江南小说网

当前位置:首页 > 青春校园 > 康熙慧妃的躺赢人生

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七回“德妃忙活一场,却大……

  • 作者:青丘一梦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07-18 20:57:21
  • 完书字数:12684

算来自愿景搬到长春宫居住, 后又离宫,娜仁也有一二年未曾踏足景阳宫。

今日一进景阳宫,便觉这里已经彻彻尾大变一番。唯有东边梢间上靠墙的整整一架子书仍静静矗立在那里,淡淡的墨香萦绕在人鼻尖, 恍惚间仿佛回到当年, 一切都未变过。

但再一抬, 满屋遍是暗红百蝶穿花纱幔, 这是愿景在,万万不会出现的颜『色』。

钮祜禄贵妃她着眼在那一架子书上, 便轻轻笑了一下, 笑容浅浅的, 未入眼底, 先命宫人:“沏茶来, 就沏那罐子今年新得的大红袍。”

然后请娜仁在炕上落座,她自也坐下了, 也望着那一架子书, 神情总有复杂, “从小, 我便我有一个养在别庄上的姐姐,其我没怎么与她相处过, 阿玛也不喜欢提起她, 额娘是一辈子顺从阿玛惯了的人, 也不会提起她。

后来她要参加选秀, 回家住了几个月,我们相处的间很短,其我小她很多,她『性』子又清冷, 不大爱理我。额娘叫我跟着她,我便听额娘的,当我心里还蛮不服气,觉着额娘偏心,不过碍于额娘的话,才勉强自粘着她。她不大理我,却也不会赶我。

当我以为自很讨厌她的,等入了宫之后,却发现当年我非全然是被勉强的,只是我不愿承认罢了。”

宫人奉了茶来,因钮祜禄贵妃服着『药』,与她斟的是清水,钮祜禄贵妃垂眸盯着那碗水,自嘲般地一笑,“没想到我也沦落到喝太和汤的地步。”

“我记着你喜欢普洱。”娜仁不过随口一句,钮祜禄贵妃却:“其不过是喜欢喝有味的,寻常苦茶我也咽得下去。”

娜仁便记起愿景留在长春宫中的茶树也被她挖来一棵,据闻养在景阳宫中,这会透过北窗看,依稀廊檐旁用石圈出一小块地,养着一棵茶树。

钮祜禄贵妃不在意娜仁是作何感想,今天她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潇洒,仿佛是什么都不在意了,倒比从前端庄雍容的模样像个活人。

娜仁量她两眼,忽觉原来她的眉眼不是生来便很温柔静美的那种,相反,她的眼角微微有上挑,眉形不加修饰有几分英气,如今没有粉黛妆点,眉目间的清冷和自然流『露』的几分嘲讽不加掩饰倾泻而出,与愿景如出一辙。

娜仁着意量自,钮祜禄贵妃又笑了,抬手轻抚自的眉眼,直直看娜仁,似带着几分讽笑,“人说宫里的娘娘,必定要端庄温婉,能讨万岁爷欢欣,叫众人信服。”

“您看——”她仰看着自宫殿里的纱幔,:“这样张扬喧嚣的艳丽颜『色』,从前是绝不会被允许出现在我的寝间、寝殿中的。但那又如何呢,如今我要做什么,想怎么做,谁能拦我,左右我?”

她挑起眉,与从前温和的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

娜仁默了默,诚恳地:“这颜『色』还是暗了点,不够张扬,你若是喜欢,我那还有几匹大红『色』的蝉翼纱。”

钮祜禄贵妃微怔,然后猛地笑了出来,摇摇,轻笑一声,:“罢了。我这半生如此活过来,能在死前放肆一把,到底还拘束着。”

她自嘲似的笑笑,然后摇摇,又随意与娜仁说了两句闲话,左右都没说起和愿景有关的事情。

娜仁其拿不准她究竟是不是愿景没死的事,毕竟也没有直接的证据,但她心中就是觉着钮祜禄贵妃是了。

她这人直觉一准,当年也是靠直觉吃过饭的,这会也没有改变自的猜测。

但钮祜禄贵妃不先开口,她先开口岂不是落了下乘?故而她也未率先提起,一直拖着,等钮祜禄贵妃开口。

出乎她意料的,钮祜禄贵妃没有算用这点来做什么花招说法,仿佛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宣泄自内心中压抑已久的想法,或者连想法都算不上,只是不能够谁倾诉寻求宽慰或赞同的零散情绪。

两个人便这样静静地坐了许久,红罗炭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细碎响声,殿里应当是燃了香,香气很复杂,最直观的比较便是如如冰雪般的冷意,与淡淡的墨香融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很冷冽的感觉,与从前钮祜禄贵妃身上那种沉静的沉檀香气给人的感觉天差地别,决然不同。

娜仁微有出神,已经开始想今日宵夜应该吃什么,直到外雨势停了,琼枝小声地回:“娘娘,天儿晚了,再不回去,外就要黑透了。”

娜仁回过神来,对钮祜禄贵妃:“我得走了,改日再来喝茶吧,或者你去找我也,我那倒有服『药』也能喝的玩意。”

她先要离去了,钮祜禄贵妃倒也未强留,只从容地起身,笑着欠了欠,一举一如行云流水,端方自然。

娜仁状,心中百感交集:其无论钮祜禄贵妃怎样不愿接纳,她都必须承认,几年的世家贵女,几年的深宫贵妃,这光给她带来太多太多的影响,有的、有坏的,这统统组合在一起,成为了如今这个外表端庄、内心叛逆的景阳宫贵妃。

在她出门之前,忽然听到钮祜禄贵妃说:“娘娘您说,你我,或者说这宫中有的女子,是不是都如笼中鸟一般,生来带着枷锁镣铐,受着无形的桎梏,注定一生受人支配,心流离,不得自由。”

娜仁停住步伐,定在那里,半晌后,钮祜禄贵妃听到她的回答:“你我带着的,不是枷锁镣铐,尊荣、富贵你我享受了,便注定要接受那压力与不得已。”

“都是笼中鸟,带不带镣铐,又有何区别?”钮祜禄贵妃未否认娜仁言,只是凄然笑着,“咱们注定不得遵从心的选择,注定要为人支配。”

娜仁想了想,:“我心自由,则万物都不是桎梏。”

她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沉着坚定,钮祜禄贵妃看着她依旧挺拔的背影,心中无端有几分羡慕,又带着许的期待。

钮祜禄贵妃似乎喃喃自语,“我反抗了,或许我也赢了一局,可他们赢得太多了,如今来看,我还是个彻彻尾的输家。但很快,我要为我自活一次,不为他们,他们总以为能『操』纵一切,以为有权势在手,便无不能。故而要倾尽一切,不择手段地得到权势。”

她端正坐姿,神情是一眼到便能叫人铭心刻骨的坚定,“我想活自一次,哪怕只有一瞬间。希望您和看顾胤俄……也罢了,他的命,还要看他自来走。他走下去的每一步,都由他自来选择吧。我汲汲以求半生不过为此,没了我,他能早早地拥有这份权利。”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娜仁微微拧了拧眉,却又不从何说起。

良久,娜仁:“于胤俄而言,你不会是他的束缚。在宫里,没有母亲的孩子,太难了。”

钮祜禄贵妃一默然,偏未语。

娜仁心她与钮祜禄贵妃谁都说服不了对方,干脆举步离去,正要踏出门前,钮祜禄贵妃的声音再度传入她耳中,“替我告诉她,至今日,我终于承认,我很羡慕她。”

这个她是谁,可想而。

即便心中早有准备,真正证了想法,娜仁还是不由一惊,但看起来她还是分镇定的模样,只转过去,看了钮祜禄贵妃一眼,神情平淡,意味莫名。

钮祜禄贵妃微微笑着,与她目光相处,不卑不亢,从容不惊。

“我会转告的。”最后娜仁也没有问钮祜禄贵妃对愿景之事究竟是从何而,只是从容地轻轻抚平衣袍上的褶皱,然后带着琼枝几个洒脱离去。

她看钮祜禄贵妃的最后一眼,神情宽和平静。

钮祜禄贵妃平静安座,仰冲她轻笑,神情洒脱自然,叫她莫名联想到庭院中由花匠精心栽培养育的名品鲜花,开出的每一个朵花都被仔细照顾,花型姣、状态完美。

那谓的“次品”从刚刚冒便被剔除,失去在庭院中灼灼绽放的资格。而此的钮祜禄贵妃,便仿佛是那朵不受世人喜的“次品”,不是世下流行的,受人喜欢的那种美丽。

但娜仁觉得,这个样子的钮祜禄贵妃,却远胜过从前那优雅端庄的模样许多。

钮祜禄贵妃在炕上静坐许久,透着窗看着娜仁离去,直到娜仁的身影拐过影壁消失在她眼帘中也没有收回目光。

“外面的芭蕉枯了啊……”钮祜禄贵妃忽然开口。

她身边的宫人心里一紧,忙:“奴才这就叫人把那芭蕉拔了。”

“是常绿的东西,如今也是到了寿数了……罢了,留着吧,看了这么多年了,忽然拔了,仿佛心里空了一块,少了什么东西似的。”钮祜禄贵妃冲她笑笑,温声:“左右我这景阳宫如今不美之处也不少,不差这枯黄芭蕉了,伴着这凄凉秋雨,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宫人抿抿唇,静默未语。

钮祜禄贵妃薨逝于冬月中,寒风呼啸、大雪纷飞的节,京师中的北风总是刮得很猛,吹在人脸上,如刀子割肉般的疼。

娜仁是不爱在冬日里出门的,这日却还是来到景阳宫举哀,小小的胤俄披着孝跪在灵前,分明周身宫妃、宫人、皇子、公主等不少,却仍是孤零零的样子。

娜仁方迟疑了一瞬,便八阿哥已经上前走到阿哥身边。

她收回自的目光,没有过去。

宫中年下事忙,贵妃薨逝对宫中来说也是一件大事,连日设奠、行仪,乃至停灵、举哀之事,都需一一细致安排。

这日举哀下来,娜仁与端嫔结伴回西六宫去,二人都沉默着,没有开口。

景阳宫近一二年甚少有这样门庭热闹的候,此只是前礼,明日贵妃金棺将移至朝阳门外,正式开始初祭。

康熙追谥钮祜禄贵妃为温僖贵妃,其死后礼制由内务府在康熙的示意下拟定,分隆重,哀荣不尽,叫钮祜禄家中之人在宫中行走都恨不得挺胸抬招摇显摆。

正走着,娜仁忽然听到后有人喊她,微微驻足,未等回看去,一着素服的『妇』人已带着一名少女走到她身前,那『妇』人瞧着应是前朝命『妇』,那少女八九岁岁上下的模样,琼鼻樱唇,纵一身素服,也不掩亭亭风姿,眉眼生得秀气,倒是和钮祜禄贵妃上了妆的模样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那少女娜仁不识得,那命『妇』她却认识的,正是阿灵阿之妻。

但娜仁未率先开口,而是神情平静地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只阿灵阿夫人娜仁请了安,没等到娜仁开口问她做什么也不显得窘迫,笑『吟』『吟』地牵着那少女的手,:“这是奴才的小妹,今年九了,尚未有幸过娘娘,今日奴才斗胆,带她上前来给您请安。”

娜仁凝神看了那女孩一眼,又看阿灵阿夫人,没搭这话,口吻淡淡地问:“你去给德妃亲过安了?她是你姐姐,你给她请过安了便罢了。我一安,劳夫人挂念。这就是遏必隆大人的遗腹女吧?如今要守她姐姐丧期,倒是可以在家中多留日。唉,真是运弄人,如今经了这一桩事,只怕耽误了姑娘的花期……你家女孩可定下婚事了?夫人来以贤闻名,想来待小姑也如同自的女儿一般,自然会为她『操』持一切,倒是宫多想了。”

不等阿灵阿夫人说什么,她噼里啪啦一通『乱』拳死老师傅,便是阿灵阿夫人有心说话引荐自家女孩,这会也全被堵住了。

阿灵阿夫人笑容局促的样子,娜仁又:“德妃是你的亲姐姐,有什么话,你和她说方便,若有什么事,叫德妃转告宫也是一样。或者等你家这姑娘出嫁了,看在她两个姐姐的份上,宫也可以给她一份添妆。”

那姑娘登满脸绯红,又羞又恼,偏过去,无论阿灵阿夫人怎样拉扯她都不愿回开口。

娜仁状,心中一叹,感慨如今碰上的真是战斗力越来越弱了,一觉着无趣,心中又闷闷的,不欲多言,便摆摆手,:“你跪安吧。”然后带着端嫔等人径自离去了。

直到踏上西宫长街,端嫔才睨了娜仁一眼,带着趣,眸中又满是无奈,“你倒是干脆,一通『乱』拳堵死了阿灵阿夫人有的话,也不怕德妃替她妹妹出找你不快。”

她只是随口一说,德妃自然不会轻易得罪娜仁,倒不是有没有那个胆子,娜仁在宫里的王霸之气还没到那个份上,而是德妃敢不敢得罪、能不能得罪、肯不肯得罪、会不会得罪。

听端嫔如此说,娜仁只是轻嗤一声,“她大分间脑子还算清醒。”

端嫔了然,失笑:“你这张嘴啊,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言罢,她微顿了顿,又唏嘘着:“这宫廷就仿佛是一座鸟笼子,外看着繁花锦簇莺啼婉转多热闹,里的人或是随波逐流,或是烦恼忧闷,认命的也不过清静一生。他们却当是多的地方一般,总想将自的女孩送进来。送了一个还不够,一个接着一个的送,断送了多少人的『性』命,也不会在意。”

娜仁冷笑:“他们未必不这里不是个绝的地方,也定然他们送进来的人过得不快乐,但他们不会在意的,他们在意的东西注定了要牺牲一个又一个的女子,叫她们前赴后继,为家族献身。自以为聪明绝顶,能把有人当棋子,其……呵,不过如此。”

端嫔一也不说什么,一会才哑声涩然:“你这话锥心。不过我看,这回他们家怕是不能如愿了。”

“皇上不配合,他们再怎么努力都只是无用功。还想从我这里走门路,真的长得不美想得美,她姐姐都没搭理她,还看不明白是什么事吗?”

娜仁嘲讽起人来是真刻薄,端嫔听得哭笑不得,只得:“德妃是绝不会帮她的,一看德妃几万岁爷举荐过人?了,不说这个了。方才在那边,我怎么看阿灵阿夫人和法喀夫人怪不对的。”

“嫁了人,一身荣辱系在男人身上,她们两个有直接利益冲突,爵位那样大的一块肥肉,最后阿灵阿这幼子得了处,法喀这个‘长’房反而落寞了。阿灵阿夫人志得意满不说,法喀夫人看她是绝对不会顺眼的。”娜仁。

端嫔神情复杂,“歹是娘娘的亲妹妹,行事风度却没有半分像娘娘的地方……”

法喀之妻,原配乃是宗室阿颜图之女,早逝,继娶的是噶布喇之女,孝诚仁皇后之妹。

和她比起来,阿灵阿夫人之父不过是包衣护军参领,在噶布喇面前就是微末小官,出身在是卑微,她一也不大看得上阿灵阿夫人。

从前妯娌两个便不对,她凭借父势夫势一是压倒『性』的胜利,后来法喀被夺爵,阿灵阿袭爵,她在男人爵位与自的诰命上被阿灵阿夫人压了一,自然不乐意。

且她也不愿意低,这年和阿灵阿夫人几乎是面就掐,京师贵眷几乎都已经习惯了。

但今日这样应当庄重的场面,她们在贵妃灵前竟还在言语上明里暗里互相讥讽,在是叫人看了笑话。

不过热闹可不止是后的,没过几日,娜仁便听说前官员行礼法喀与阿灵阿也闹将开来,如今钮祜禄家遏必隆这一支的家事可真是成了笑话一场。

康熙因此颇为不悦,或许也是借题发挥,发作了一场,自此以后,钮祜禄家算是将送女入宫的心思彻底压下了,不敢再提这个。笑话,这种候,小心谨慎做人尚且不够,怎敢再往后宫内廷伸手。

娜仁算是可以松一口气,继续过清静日子了。

康熙这一回敲山震虎,也把旁的试图从后宫这几位主位这里走门路,将自家女孩送进来的人家镇住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对钮祜禄家一直以来上蹿下跳分不满,当年温僖贵妃与家里开斗的候,他便有为温僖贵妃撑腰,叫人百般揣测。

如今这样再来一回,叫人肯定他对宫外往后宫塞人的不喜,有胆子小的忙将自的心思熄了,便是胆肥的,也不敢在这档口做那只出鸟,只能大家一起缩起来做缩乌龟。

娜仁终于不用耐着『性』子听那群心思复杂到飞起的贵『妇』兜圈子,又委婉地推荐自家女孩。

宫中没了一位贵妃,格局再次出现巨大变,原二贵妃、妃的格局早先已被破一次,如今再来一次,事务宫权分配都要重新走流程。

来温僖贵妃生前身子便不大,宫务虽然勉强能够理,也留下不少『乱』事,故而她手中那一块虽然是肥肉,野心勃勃想要接手的人也要掂量掂量自能不能拿捏住。

佛拉娜第一个退出了竞争,只接过边角事务,德妃不缘何,看起来也没有一争之心,最后竟然成了贤妃与宜妃二人的战争。

宫里有油水的地方不少,但油水多、权力大的地方就那几块,都被分割得差不多了。如今这一块肥肉从天而降,贤妃与宜妃自然都不愿意错过,若是能够拿下,在宫中无论地位还是权力与在外人眼中的荣光,都能够进一步。

娜仁全程在其中搅浑水,最后还是康熙出面,从中得利的却是佛拉娜与德妃,和一直没掺和在其中的宁雅。

有心无心,倒是佛拉娜和宁雅全程没上心,却顺利得了处。

私下里,佛拉娜与娜仁笑着戏言:“德妃谋划一场,倒还记得带上我喝口肉汤,我可真是感激涕零。”

又:“我也就算了,我看万岁爷将最要紧的那一处给了佟妃,又将旁的事务划去不少,也不德妃这会心里怎么恼呢。这样苦心费力忙了一场,最后竟大半给旁人做了嫁衣。”

不得不说,和娜仁相处久了,她『性』子也变得有促狭。

(快捷键上一页 章节(快捷键 enter) 下一页(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