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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后续日常七

  • 作者:严午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07-16 19:34:10
  • 完书字数:10700

后续日常七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鸟失智。

“那以你个人的喜好来看,这里的内衣怎么样?”

“太暴露了,我喜欢布料多的,因为布料一多脱下来的时间就会变慢,一旦变慢就会……唔,很好玩。”

“……具体是哪一种脱呢?”

“譬如慢慢抽开蕾丝系带的结。譬如撩开镂空的网纱再让它自然滑下。譬如解开颈环的过程……哦,我个人觉得系铃铛的项圈也不错。在这里选的话……客人,大抵就是这几件了。客人?客人?您从刚才开始就退得很远。”

“……我没事,你继续拿吧,放进筐里包好,这几件我都买了!”

“您真的没事吗?您的脸色不太好。”

“我、我就是腿有点抖,哈哈、哈、哈!”

“是吗。说到腿,我想领您去看看那边深处的丝袜区……”

“不不不用了!不用了!你说喜欢哪几件直接去拿就行!我相信你的眼光,就不跟你去了!”

“这样。可是我对丝袜的喜好是‘全部款式’,长筒短筒无边有边条纹裸色吊带等等全都无法割舍。客人,如果全拿这里会放不下。”

“……”

目睹这只鸟平平淡淡吐出一串癖好的沈凌:你正常点,我害怕.jpg

客人小姐努力把自己惊恐的表情调整过来,告诉自己,现在的心情应当是“欣喜”。

对,没错,欣喜,欣喜地又发现了这个阿谨与自己认识的那个阿谨截然不同的地方,发现了阿谨的新一面——她认识的阿谨富有原则,有些事他看似点头应下,其实决不会后退一步,死死守着某条她看不见的线——

而这个阿谨,他看着冷漠,但根本不会回避她的任何要求,基本有求必应,有问必答。

……太有问必答了啊!太坦诚了啊!阿谨不收敛不回避直接吐出答案就是这么可怕的事吗!

去守那条线好不好!阿谨回去守那条线好不好!呜呜呜真的好吓猫!吓死猫了!

年轻的导购:有什么底线需要在金条面前坚守吗。

话说,这个客人看着害怕却已经一件件地往购物篮里添丝袜了呢,手速都快到出现残影啊。

这次他体贴地主动往后退了好几步,避免对方买丝袜时手抖得太厉害扯坏商品。

扫完丝袜区后,少年又从大方的客人(颤抖的)手中接过金条,犹豫了几下,把脑子里的“能买多少肉包子啊”换成了“能买多少金丝春卷啊”。

……几秒钟后他反应过来这些金条完全够买房子定居了,但再几秒后他又意识到自己是个无证的非法偷渡客,买不到正规房子。

唉。

勤俭少年最终抱着金条,内心升起了今晚将金条埋在枕头下一起睡的念头。

就算存款会流失,但垫在枕头下的存款也没办法用不可抗力夺走吧。

↑遭到幸运e迫害次数太少的年轻孩子

【与此同时,仓库里】

再次遭到幸运e迫害的社畜望着自己手中的绳索,沉默片刻。

——为什么只是单纯订了一批货,就能乱得堪比被凌凌扒拉的毛线团,竟然还有一头一路掉进了地板接缝里?

没记错的话,仓库下方的是专门提供给某些特殊xp爱好者客人的产品体验室……

幸运e抬起手腕看看表,已经比预计时间晚了两三分钟了,沈凌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多待一秒他都不放心,没记错的话四楼除了单纯的内衣还有不少道具……而且不知为何从十几分钟前他的眼皮就一直在跳。

嘶。

幸运e沉痛地蹲下,起手切下,干净利落揭开卡住绳索的木板,顺着被卡住的绳索缓缓往下。

入眼的是一片马赛克。

……这么多年过去了,眼睛还是无法习惯这种伤害吗。

【乌烟瘴气的四楼】

沈凌用害怕的表情继续伸出激动的手扫货,导购在较远的地方等她,等的时候忍不住低头数金条。

一、二、三、四……好像干完这单就能辞职了。

在他沉溺在世俗的金钱欲中时,沈凌已经用害怕而激动的矛盾状态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你有什么颜色的偏好吗?”

“什么?”

抱着金条的少年不假思索:“我最喜欢金灿灿的东西。”

沈凌脸红了,开心了几十秒后才注意到他是盯着金条说的。

沈凌:“……”

大概是回过神了,优秀导购又抬头,用专业而认真的视线看着她重复:“我最喜欢金色。”

如果你说这话时把手里的金条放下就好了。

她把装满了各式丝袜的购物篮放在地上推过去,在远离这个可怕家伙的前提下示意他把这篮东西和之前的几篮一样仔细包好。

导购任劳任怨地俯下身来替她包装产品,没有说什么打几折凑满减的推销辞——这位客人给的实在太多了,他仅仅说几句实话就拿到了这么多的酬劳,实在不好意思再公事公办和她结账。

事实上,如果不是打算干完这单就辞职,优秀导购此时很有种大手一挥,表示“以后你在本店的消费都可以免单”的冲动。

沈凌抱着手臂看他包扎商品,在他包到倒数第二条长筒袜时突然打断了他:“等一下。”

她嗒嗒嗒抱着手臂走开,再嗒嗒嗒抱着手臂走回来。

——抱着手臂,叠起来的手臂捧着某个产品。

“也加上这个和这个吧,哼。”

用绒布做出狗耳造型的小头箍,与系着狗尾巴的内衣,是他第一次推销的产品。

优秀的导购眨眨眼。

“我以为您不喜欢狗。”

虽然没发现她炸毛,但他在后来的过程中注意到这位客人重点强调了“猫”。

我当然不喜欢狗,我全世界最讨厌狗。

沈凌想想这家伙手机文件夹里那些卖萌的狗狗视频,与他当年出差时和她躺在一张床上竟然只看这些视频傻笑不来亲她……

想想就好气哦。

这只很会生气的猫头顶的毛从一开始就是炸着的,后期又因为惊吓/痴呆/惊恐等等生动情绪一直维持着“爆炸”的状态。

沈凌顶着蓬起的小卷毛嘟哝:“我老公在很多方面和你性格差不多的,他应该也会喜欢狗尾巴狗耳朵。”

——明明就她自己就有尾巴有耳朵,为什么那家伙总是对着别的狗傻笑啊!

“可是您似乎非常讨厌。”

这位大把大把撒金条的姑娘目前在导购心中已经够上了“街角遇到的流浪小猫”地位,他稍微推开自己事不关己的立场,关心了一下她:“您购买其他商品时虽然会有点害羞,但没有反感的情绪。”

这个说法都算是委婉了,这姑娘扫货的手绝对是激动得微微颤抖,眼睛转得忙不过来,情绪是好奇中带着兴奋,很像摩拳擦掌想搞事、即便皮断腿也不怕家长收拾的熊孩子。

……如果她家长真的看到,大概会胃疼吧。

沈凌见他不打算包装自己拿来的扮演式内衣,不由催促道:“快点啦,包好了我要出去结账。”

趁阿谨还在仓库赶紧出去给店老板五百万,虽然被阿谨的言行吓到了,但饱眼福是真的饱眼福。

导购犹豫了一下。

可无论是少年还是成年他都是个极爱操心的家伙,已经决定关心就没有突然截断的道理,好比开始撸猫也不能撸到一半就离开。

也许是真的把眼前的客人当成了街角会叼他钱包的流浪小猫,也许是她面具上那枚金色的花朵隐隐拨动了他模糊记忆里的某一角,最终他还是决定开口。

“您之前表示,这么想要我的参考建议,是因为您的丈夫和我性格很像。”

少年认真说:“如果他和我真的有些相似之处,应该是不会想要自己的妻子为了讨好自己穿她不喜欢的东西——起码我是不会对我未来喜欢的女孩子这么要求的,如果她为了我勉强去穿,我也不会高兴,反而会觉得自己有些疏忽。”

“如果很像,真的很像——您想要听我的实话——我得说,如果是我结婚了五六年的妻子——我想我能和一个女孩维持五六年的婚姻一定很喜欢她吧,呃,这么设想有点苦难,我不清楚什么是喜欢——”

沈凌听得直皱眉。

这个似乎与薛谨截然不同的少年,在说这种话时隐隐与那个薛谨重合了。

习惯垂着眼睛、拉开距离、即便犯困也不会靠在她肩膀上睡觉的那个薛谨。

即便是最亲密的行为之后也不会躺在她身边,而是穿戴整齐前往她不知道的地方的那个薛谨。

捂住她的眼睛,却忘记了捂住她鼻子的那个薛谨。

——真讨厌。真讨厌。

他总是这样。

讨厌。

“……总这样。”

她不耐烦地打断:“我喜欢我老公,想让他开心,想和他变得更亲密,所以自愿去穿这种衣服,哪怕有些会让我难为情、有些我不喜欢——这有什么问题?总是瞻前顾后地思考这个思考那个,规则来规则去,说到底天天把‘平等尊重权利距离’挂在嘴上的关系压根就不是正常夫妻关系,不要总把我敬而远之地——”

她大段大段的话又像是吐槽,又像是发泄性的指责。

但听到这些话的导购只是略略有点尴尬,他和客人不熟,这种明显涉及的苦水越线了,而且他看不见面具下她炸出来的耳朵与泛红的眼眶。

更何况他听不出她话里的埋怨,明明是有点尖锐的措辞,但口气太软了,总觉得这是又一次含着“来哄哄我嘛”的撒娇。

“我并不是这些意思。”

少年第一次硬着头皮试图转移话题:“我的意思是……”

你还能什么意思?我最了解你什么意思了,臭钵钵鸡,无非就是这样不尊重我巴拉巴拉巴拉——

“……我的意思是,如果那个人是我,根本不需要任何外物的辅助。面对非常喜欢、相伴数年的女孩……”

如果我这种家伙真的有幸能遇到这样的女孩,并有幸真的拥有她,没有承受等价的失去——

“即便只是她嘴角的一抹牙膏渍,我也会想对她肆意妄为的。”

沈凌翻翻眼睛,觉得这个一脸认真好像在阐明什么事实的阿谨有点天真,果然是年轻的阿谨,根本就——

她不屑的表情僵住了。

她想起了今早自己嘴边的牙膏渍。

她想起了他危险的眼神,和突兀用力揉按自己嘴唇的手指。

“客人,您看,这里的每件产品我比你要熟悉很多倍,我毫无波动地看着它们,把它们推销给一个个形形色色、或火辣或性感的客人——”

“你怎么会觉得,一个性格和我相似的人,会单纯因为某件衣服或某个配饰而动摇呢?他我不清楚,但我其实看那些抹着亮片、穿着清凉的脱衣舞娘都没什么感觉。重点不是这些修饰用的道具,客人,起码对见过熟悉道具熟悉款式的我而言,重点是一个特定的对象。”

年纪轻轻,涉世未深的少年直白地注视她,干净又真挚。

薛谨一向是个过分古板僵硬的家伙,就连他的一抹情绪都能为了同一个目标准备百年,那年轻的自己又怎么会和年长的自己走上不同的道路呢?

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而在薛谨身上大多数的东西其实都不会变,他如今最显著的变化,是遇见沈凌之后,变得很爱笑。

“如果我能有幸遇见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孩。”

过去的时间里,他轻声说:“她做的某件事可能就会让我动摇决定,她说的一句话可能就会让我心软,她嘴角的污渍和某个光线很好的瞬间就能让我产生冲动。”

“您与其委屈自己去尝试不喜欢的衣服,不如试着对他做一个简单的动作,说一句简单的话。”

没有区别。

她的阿谨有很多很多面,这很多很多面展现在自己眼前的,只有一种而已。

——太小心,太谨慎,把她捧成了某种珍惜的古董,就连吻痕都舍不得留下,是个克制到极点的变态。

而无论是哪个年纪的他,都能令她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沈凌抿紧嘴唇。

“我不相信。”被戳中某块地方的她觉得自己今天闹这一出都好像是白用功,“照你这么说,他能够在日常中忍住各种各样的诱惑,才不会因为一句话或一个动作动摇呢。”

天青色旗袍的美人摇摇头,发间的步摇微微晃了晃。

“我就知道一句。”他温和地说,“看在您大方的份上,我不介意分享……”

“如果是我,能得到喜欢女孩的一声告白,我真的会开心得疯掉。”

少年弯弯眼睛,寂寞与憧憬让他做这个动作远没有成年时的明朗:“不,不是喜欢女孩的告白也可以。”

“如果能有个生物关心我,表达它喜欢我……我应该可以为了报答它做出任何事情吧。”

譬如放弃筹谋了近千年的怨恨。

譬如决定维持和一个危险人物的婚姻。

“‘我喜欢你,想和你变得更亲密,想要你对我凶一点’——”

他轻轻地叹息,“我向您保证,这一句就能崩坏我所有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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