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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寇珠儿

  • 作者:老山活着
  • 类型:历史文化
  • 更新时间:08-25 01:29:18
  • 完书字数:13132

第二天巳牌时分,憨牛前来报告说:“公子,那藩女醒了,烧也退了,只是身子骨很虚弱,暂时还下不了床。她说她想见公子。”

施平点点头:“好,我这就去看看。”

来到藩女住的房间,发现简三郎也在,手里还端着一碗米粥。

见到施平进来,简三郎忙说:“公子,您开的第二个方子已经服了两剂。五更时这女人已经神志清醒,现在可以喝一点米粥了。”

简三郎对施平佩服不已。公子果然是神医,昨天这女人病得快死了,没想到,病人喝了汤药之后的一个时辰内,热度开始大大的减退。两个时辰之后又喝第二次,这藩女居然就可以从床上坐起来。

“嗯,我知道了。”施平答应一声,对那女人说,“来,手伸过来,我先切切脉。”那藩女听话的把一只手伸了出来。

“好,舌苔我看看。”

那藩女乖乖的把舌头伸了出来。施平仔细的观察,舌头有点淡红,微微有些发白,已经转成薄白苔。施平舒了一口气,安慰那女人:“放心,没有大碍了。你身体还有些虚弱,需要慢慢调养。别担心,既然救了你,我们就会管到底。这些日子,你安心修养,其它的事以后再说。”

那女人眼睛里闪着泪花,她咬了咬干裂的嘴唇,嗫嚅了半晌,才艰难的吐出两个汉字:“谢谢!”www.zbcxw.cn 星星小说网

施平点点头,又回头吩咐:“简三哥,还要辛苦你一下。待会你去找驿丞,请一个婆子过来,帮忙照看一下这里。憨牛,昨天开的那个方子还有两剂吧,今天都熬了,午时和傍晚让她各服一剂,再熬点肉粥给她。明天就应该可以下床了。”

简三郎和憨牛各自答应下来。这时,拴柱从外面匆匆进来,凑到施平身边轻声报告:“公子,八大王府上的赵管家派人带来口讯,让你午时去相国寺附近的孙记茶肆相见。”

施平:“我知道了。”

施平来京城以后,并没有打算去拜访赵元俨,一方面是自己并不了解两家的渊源;另一方面就是时机不对,对方的身份有些敏感。自宋真宗去世后,刘娥接下了朝政,开始了垂帘听政。赵元俨在宫中多年自然是知道人情世故,明白嫂子不可能容忍自己,聪明的他开始称病不上朝。据《宋史》记载,赵元俨这一装病就是十几年之久,直到刘娥去世才重新出来。这也是赵管家约他见面,如此小心谨慎的原因。

临近午时,施平和拴柱匆匆赶到相国寺,一路找寻,果然看见一家茶肆,茶肆是栋很新的二层木楼,看模样开张没两年。门上挂着的孙记牌匾陈旧,很多地方的漆皮都掉了,倒是有些年头了,应该是个老字号,刚搬过来没几年。此时正值盛夏,天气炎热。现在已过午时,茶肆却并没有多少人。

二人进入茶肆刚坐下,茶博士过来问道:“公子可是姓施?”

施平:“正是。”

茶博士轻声说道:“请公子随我来,赵管家已经恭候多时。”

二人立马起身,跟着茶博士向茶肆后院走去。施平没想到这茶肆看起来不起眼,后面却别有洞天。二人随茶博士穿过花厅,便来到了一个约占三亩地左右的花园。施平从前厅里出来乍到花园,但觉阳光耀眼,幸而花木扶疏浓荫匝地,尚无热浪袭人。

茶博士把他俩领到花园右角山墙下,这山墙外乃是紧挨着相国寺南墙的甬道,这里有一个藤蔓葳蕤的葡萄架。架下砖地上有一个石桌,四只石凳,想必是有贵客游园时偶尔休憩之地。倚着墙角有个木架,上面悬空支了一只木桶。

施平注意到木桶底有沙滤装置,此时有水珠渗出,如断线珍珠,这些水珠又流进一根长约丈余且铺了寸把厚银白细沙的宽大竹笕,这些经沙过滤后的晶亮水珠,再滴入一只洁得发亮瓷盆。

出了甬道再往前走,前面是一个约有一亩见方的莲池,入口处是一丛假山,先入洞然后沿“山”中石级走过去,便有一道架设的曲折木桥可通莲池中央那座木制的六角亭子。

此时亭中坐着一人,穿着夏布袍服,手上摇着一把黑骨撒扇,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他约摸五十岁挂边,白面无须,不是赵管家还会是谁?

施平抢上几步,躬身施礼:“小侄施平,见过赵叔!”

赵谦伸手扶起施平,仔细端详了一下,点头笑道:“不错,一年不见,伯原又长高了不少。”

说着,把施平让进亭子,两人相对而坐。这时,刚才那引路的茶博士拎了一壶开水,后头跟着的一个约摸只有十四五岁的女侍,提着茶盒来到六角亭外。

“水烧好了?”赵管家问。

“是,茶具也都拿来了。”茶博士答。

“珠儿,就在这儿沏吧,”赵谦指了指六角亭中的雕花矮木桌,吩咐那女侍。然后指着女侍,对施平说,“伯原,还认不认识珠儿?”

“珠儿?我们见过么?”施平一头雾水,看向那女侍。觉得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

“嘻嘻”,那女侍笑了一声,又盈盈一礼说道,“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日在潘楼,您一曲《梁祝》技惊四座。别忘了,那把嵇琴可是奴婢的!”

“哦,想起来了,珠儿小娘子,原来是你!”施平这才恍然大悟,又有些困惑,“咦,你不是在潘楼……怎么会在这里?”

珠儿眼睛一红,垂下头却没有吭声。施平兀自奇怪,这时赵管家挥挥手,淡淡说道:“珠儿,先沏茶吧!你的事,待会再说。”

“是,公公。”

说话间,珠儿已进到亭子来打开茶盒,取出一应备好的茶具、茶点及那一个玲珑锡纸包装的小龙团。珠儿亲自掌泡,点汤、分乳、续水、温杯、上茶一应程序,都做得十分细致认真。茶倒好了,两只洁白的梨花盏里,各有半杯碧绿的茶汤。

忙完这些,珠儿轻盈挪步上前,蹲一个万福,柔声说道:“赵公公,施公子,二位请品茶。”

珠儿这一套泡茶的动作宛如行云流水,把施平看得目瞪口呆。上辈子他也去过不少茶艺馆,那些所谓茶艺师泡茶的动作跟眼前的珠儿相比,简直是两种境界。

同样关注着整个沏泡过程的赵管家,伸手向施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拿起一只梨花盏,送到鼻尖底下闻了闻,对侍立一旁的珠儿说:“不错!这小龙团经你这手一泡,香味清雅得多了。”

珠儿曲膝微蹲,恭敬地说:“请公公再尝尝茶汤。”

赵管家微笑着点点头,小呷一口,含在嘴中润了片刻,再慢慢吞咽下去,顿时满脸绽开笑意,说道:“泉水过滤之后,果然甘甜,这才应该是小龙团的味道,伯原,你觉得如何?”

施平已是品饮完了第二杯,说实话,珠儿冲泡这种小龙团时,加了豆蔻和盐,施平这个在后世习惯了铁观音的茶客,感觉有些怪怪的。他咂巴着嘴唇,附和道:“这小龙团入口又绵又柔,吞到肚中,又有清清爽爽的香气浮上来,咱大宋的贡茶极品,果然名不虚传。”

“呵呵,好茶还须有好水,也须好茶艺,珠儿这丫头不错吧!”赵管家笑着说道,又拍拍珠儿小手,示意她给施平续茶。

施平感觉赵管家有些奇怪,到现在为止,话题就没离开过这个珠儿。心里便在琢磨:眼前这位赵叔叔一年多来,把自己视作子侄,一直眷顾有加。若不是有他帮忙,仙云山庄也不可能发展的这么快。珠儿小娘子不过是个官妓,可赵管家似乎对她另眼相看,莫非他想……

正胡思乱想间,忽听赵管家说道:“伯原,眼前这座花园,可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施平抬头四下张望,随即摇摇头说道:“没有这种感觉!赵叔,我应该熟悉这里吗?”

“唉”,赵管家叹了一口气,“老夫煞费苦心,特意安排你在这里见面。看样子还是白费心机。你这离魂症,难道就治不好了吗?”

施平有些尴尬,于是岔开话题:“赵叔,我以前来过这里吗?”

赵管家苦笑道:“还真就忘了!告诉你吧,以前这里并不是茶肆,而是先帝赐给施太医的居所,你就是在这里出生的,整整住了十年的地方啊!你翁翁被贬岭南,这座院子就被一个商贾买下了。两年前,我家大王把这里买下,又让人重新打理,这才改成了茶肆。”

“原来如此!”施平苦笑道,“可惜,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赵管家:“你不觉得遗憾?这可是你家的祖业啊!”

施平耸耸肩:“有什么好遗憾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小子又没打算住在京城。”

施平语气平静,并没有表现出对这院子的兴趣。见他这副坦然的模样,赵管家微微感到有些诧异。这年头,古人把祖业看得很重,像施平这般云淡风轻的,还真是少见。

赵管家轻咳一声,话题重新又引到了珠儿身上:“伯原,我家大王的处境你也知道,赵叔现在不太方便出来跟你见面。今天把你找过来,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但凭赵叔吩咐!”施平答道。

赵管家一指珠儿,说道:“珠儿是老夫一位故人幼女,她爹爹本是朝中大臣,几年前因为得罪了太后被贬岭南,去年病逝在雷州。刘从广在潘楼设宴招待你的那天,恰好我也在那里。无意中遇到珠儿,这才知道她被仇家送进了教坊司,刚回到了京城。老夫这才想办法把珠儿从教坊司赎了出来,可是他爹在京城得罪的人太多,我家大王的处境尴尬。你知道墙倒众人推,她不宜留在京城……”

施平插话道:“赵叔,这事我答应了!没问题,我带珠儿小娘子回新野,把她安置在仙云山庄,小侄保证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绝对不会亏待她!”

“不行!”赵管家的话出乎意料,“伯原,你可不许把珠儿当做妹妹。珠儿从小就没了亲娘,父亲不在了,嫡母宋氏也不待见她。她现在和你一样孤苦伶仃。老夫想了想,伯原今年十五,你也老大不小了。珠儿今年十四,也正好合适。再说把珠儿托付给你,我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老夫恰好是你们两个娃娃的长辈,今天就作主把珠儿许配给你。”

“啊!”

“啊?”

此言一出,珠儿和施平都吓了一跳。珠儿满脸羞红,心里面都是喜悦。施平却真被这话吓了一跳,心中埋怨这老家伙乱点鸳鸯谱,开口婉拒:“赵叔,这不合适吧。我今年才十五,没打算现在定亲。珠儿小娘子……”

“有啥不合适的?这事就这么定了!”赵管家拉着珠儿喃喃说道:“伯原啊!你是老夫看着长大的。虽说你身份尊贵,可珠儿嫁给你,也不算辱没了你家的门楣。“

施平没好气的说道:“我一个乡下小子,草民一个,哪来的身份尊贵?赵叔,你可太抬举小侄了!”

“咳咳”,赵管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漏了嘴,干咳两声掩饰,见施平还没有注意到自己话的漏洞,立马岔开话题,问珠儿,“珠儿,你可愿意嫁给施平,这辈子不离不弃?”

施平长得风神俊朗,又有一身的才艺。珠儿心里早就千肯万肯,盈盈拜倒在地,羞涩的点点头,又委婉说道:“珠儿蒙赵公公援手,方能脱离苦海。一切凭公公作主!只怕……施公子并不情愿。”

“不情愿?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跟施太医和你爹爹都有着过命的交情,也是你们唯一的长辈。有老夫在,这事哪轮得到他自己做主?”赵管家蛮横说道,“伯原,老夫问你,难道你不愿意,是因为珠儿进了教坊司,流落风尘,因而看不起珠儿吗?”

施平立刻报起了叫天屈:“赵叔,您误会了,我可没有这个意思!珠儿小娘子容貌秀丽,又知书达理。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女娘。小子只是不想盲婚哑嫁,万一将来不合适,两个人都痛苦。”

“哼,口不应心!”赵管家冷哼一声,笑骂道,“呵呵,算你有眼光!珠儿的确知书达理,学识不见得比你施伯原差。可知道珠儿姓什么?”

“姓什么?我怎么会知道?”施平被问得有些懵。

赵管家一字一句,迸出三个字:“她……姓……寇!”

“啊!姓寇?雷州,你是寇老西的女儿!”施平脱口而出。话音刚落,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施平捂着脑袋,委屈的问道:“赵叔,好好的,干嘛打我?”

赵管家怒斥道:“打死你这没大没小的臭小子!寇老西也是你能叫的?肯定是你那翁翁为老不尊,总把这三个字挂在嘴边。”

天地良心,施平绝对没有不尊重寇准。“寇老西”这三个字跟施太医也没关系。施平从小就听刘兰芳的评书——《杨家将》,寇老西可是大师刘兰芳对寇准的专称。因此,施平一听寇准的名字,这才会脱口而出。

寇准,北宋著名政治家。任北宋真宗宰相时,主张真宗亲征抗辽,在“澶渊之役”中战功卓越。他为人刚正不阿,礼贤下士,不趋炎附势,敢直言进谏,多次得罪刘太后,故被排挤陷害,而致两度罢相,最后贬为雷州司户参军,死在了雷州。

说起刘太后和寇准的恩怨,要追溯到当年刘娥封皇后的时候。真宗在第二任皇后去世后就想把真爱刘娥封为皇后,但是因为刘氏出身比较低微,只是卖唱的歌女,唐朝规定了士农工商四个阶层,歌女连最底层的商人阶层都不如,所以大臣们都纷纷反对,其中反对最激烈的就是寇准,他说刘氏出于侧微不可。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寇准这么说不仅戳了刘氏的肺管子,还让她的封后时间向后推迟了。后来真宗为刘氏抱养了赵祯,希望母以子贵让刘娥登上后位。谁料大臣们还是不同意,寇准又是其中主力,最后真宗没办法,封后的旨意只在后宫宣布了一下。

没有封后典礼,没有内外命妇跪拜,刘娥登上皇后宝座的仪式可谓寒酸至极,你说刘娥能不恨寇准吗?

但是在刘娥主政之前,她和寇准一个是后宫妇人,一个是前朝大臣,两者没有交叉点,即便有矛盾也都被掩盖了。

刘娥主政后,寇准因为担心她专政才放弃原则谋求起复的,二人一开始就有可不调和的矛盾,这也为二人的彻底反目埋下了伏笔。

天禧二年,真宗册立八岁的儿子为皇太子。国家有了储君,皇权有了法定的继承人,从这一刻起,以寇准为首的君子之朋就不离不弃地环绕于左右,为他的地位、权益抗争,实践着儒家士大夫的共同理想。

随着宋真宗身体越来越不好,皇帝不胜政务之繁,刘皇后积极地参赞政务。刘娥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但她已经不满足于此,逐渐由内而外开始干涉朝中政事。到了天禧四年春天,宋真宗缠绵病榻,很多朝政大事都由刘皇后裁决。

以这时的正统观念,后宫干政,是超越礼制的。它威胁到了宋朝的法统及太子的地位,面对皇权可能旁落的风险,以寇准为首的保皇党开始了前仆后继的接力赛。

天禧末年,真宗病得很厉害,经常头脑不清。太子年幼,刘皇后实际控制了皇权。宋朝此前还没有出现过后宫主政的局面,难道要步唐朝武则天的后尘?

寇准是当时的宰相,出于维护赵家皇室、维护皇权正统的初心,与一些士大夫一道,对刘皇后保持了高度警惕,试图排除其影响,以太子的名义,控制权力。

在寇准的周围,是一批有着共同理念的、传统的儒家士大夫。刘皇后在这些人眼里,一则违背祖制,“牝鸡司晨“,有违天道,并且僭越了太子的权力;再者,刘皇后的草根出身一直为士大夫诟病、双方有着宿怨。

在刘娥的目标中,有一部分是对权力的追求,但其要建设好宋朝的愿望与朝臣并不矛盾。寇准如果处理得好,双方可以形成共治的局面。但这些正人君子固执己见地以刘皇后为斗争对象,终于成功培养出了一个合格的对手。

在刘皇后看来,丈夫病重、太子年幼,自己协助真宗处理政事理所应当。寇准等针对的就是自己,不加反制,怕是后位都将不保。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完美逻辑,刘娥接纳了丁谓的投诚。

丁谓当时是枢密使、朝廷重臣,与寇准不和。丁谓本人很有能力,但为了权力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正是小人之朋的领袖,他的周围也聚集着一批同道。既然寇准等力保太子,丁谓主动投入刘皇后阵营,双方互相需要,一拍即合。

钱惟演与刘皇后是亲戚的关系,他的妹妹嫁给了刘娥义兄刘美,因此自然地站队于皇后。恰好这时,刘娥的族人在四川老家横行不法,强夺民众的盐井,事件闹到京城,宋真宗看在皇后面上,不予追究。但寇准却不肯放过这一机会。

对于宰相而言,这是个小案子,本不该插手。但因为外戚的缘故,寇准想将其做大,将火引向皇后。仅是丁谓、钱惟演反对理所应当,但让他碰大钉子的是皇帝。宋真宗与刘皇后是真爱情,寇准不理解——搞不懂这点,是他失败的重要原因之一。此事,也加剧了双方的对立。

这时候的真宗的头脑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在爱刘娥的同时,也不希望皇权传承出现波折,危及赵氏江山。因此,有心让“太子监国“,消息从宫中悄悄地传递出来,寇准找准机会与真宗密议,出宫后立即着手准备,与杨亿连夜起草“太子监国“的诏书,不料还未等到朝会,杨亿的妻弟张演酒后走漏了风声。

丁谓获悉后,迅疾通知了皇后,抢先发难,皇帝以不记得有此事推诿,刘皇后随后矫诏将寇准罢相。刘娥、丁谓抓住机会,远贬寇准,并极力打压支持他的力量。北宋很少诛杀大臣,而是采取贬死的手段,寇准就属于这种情况。

天圣元年(1023),即赵祯登基那年,寇准走到人生终点,客死于雷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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