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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朗边听边点头，示意路安宁继续说下去。

“当时我也是这样以为，毕竟，牧云邪对皇后怀有恨意，为了对付皇后还大费周章找上我们，只为了能递上他安排的线去打探当年母妃殒命的真相。

牧云邪这么说，我们也是这么听了，可今日我去见皇后，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明朗脑子运转的飞快，很快就猜出了路安宁心里所想的不对劲:“皇后早孕有晨王，都说母凭子贵，在皇家子也凭母贵，即使后面哪个嫔妃再怀孕，也撼动不了皇后当时的地位。”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听南晴说，皇后的爹是护国功臣，跟随先帝征战立下不少功劳，皇后的兄长也因此负伤，背景雄厚，又有所出晨王，若……晨王身体康健，以后十有八九会立晨王为太子。”

说到这里，路安宁声音渐弱，有些底气不足起来。

因为她忽然想起来，是啊，那也得是牧云初身体健康的情况下啊。

可牧云初自小体弱，身体就不行。

会不会，是皇后想未雨绸缪，抢先为儿子铺路，扫清障碍？

不对不对……扫清障碍那也是除掉嫔妃的孩子，怎么会在孩子都生出来几年以后，突然把母亲灭口？

这些信息，就像线一样，原来一条条都是清晰的交织在路安宁面前，可她想要结合起来看能织出怎样的信息网时，反而没有一根连的上，到最后，在她脑子里搅成了一团，怎么理都理不清了。

深知理不清，路安宁干脆不理了，继续说道:

“还有，牧云邪说是因为林丛知暗地里在为皇后办事，皇后才指了林清婉给他，就是想要监视他，

可今夜皇后找我过去，一见面就是同我叙旧，她说，林清婉的生母，文嫣从前是她身边的贴身宫女！”

接着，路安宁把文嫣与皇后之间的“救命恩情”又细说了一遍。

她有太多的不解，太多的疑问，脑子里的麻线越搅越多，感觉脑子都快要炸开一般。

“原本我也以为皇后毒杀皇子母妃，又一直稳居后宫之位，定是有些手段的，可我今日见到的她，却很温柔，待身边的人也好，还重感情，这么多年一直念着文姨娘的好。”

“好乱……头好涨……”

想着想着，也不知是死了多少脑细胞，路安宁只觉得头涨痛起来，冷吸了一口气，使劲拍了拍脑袋，企图这样能让自己混沌的大脑清醒些。

明朗担心路安宁伤了自己，连忙拉住了她拍打个不停的手，搂在怀里，安抚道:“好了，安宁，别着急，有时候就算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今日你一下子听了太多，看了太多，全都消化起来也需要时间，听话，不着急，不着急，乖。”

“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来，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他说话轻柔，像是有魔力一般，蛊惑人心，

路安宁焦躁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再加上在发丝边缓缓摩挲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简直是无声的催眠曲。

很快，路安宁便觉得目光有些涣散，一股浓浓的困意袭来，再也坚持不住，睡在了明朗的怀里。

感受到怀里的人儿似乎没动静了，明朗微微低头，才发现早就睡着了。

“看来，是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