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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啊，”汉女又是一愣，“那是怎么回事？”

“其实有光也不太奇怪，可以点蜡什么的，”龙子沉吟着，“关键是，谁在点灯？”

“别再碰到你遇见的那种人。”

“对啊”，龙子摸住了枪，尽管里面只有三发子弹了，但还是给了他不少勇气，“更糟的是，别遇到变异人。”

“你见过变异人？”汉女吓了一跳。

“没，我见过变异猪，变异兔子，变异牛……但是难保没有变异人。”

“也是啊，”汉女不知不觉的拽住了龙子的袖子，“怎么办？要不咱们绕道走？”

“别慌，别慌，不一定是，”龙子安慰着汉女，也安慰着自己，“咱们靠近一点看看，反正有大牛呢，它这么壮，还跑那么快，何况，我还有枪呢。”

“也好。”汉女安定下来，她轻轻拍了拍大牛，大牛优哉游哉的朝亮着灯的村子走去。

村口没有人，土路依然有些潮湿，矮屋中的灯光朦胧、摇曳，果然是蜡烛和油灯。这个发现令大牛上的男女放松了十分之一。

“有人。”汉女捏住了龙子的胳膊，她捏的很疼，但是龙子的注意力路旁聚在一起吃饭的人分散了，并没有感觉到。

在一个明显比邻屋大上许多的宅子门口，两盏红灯笼高高挂着，六七个人端着碗蹲在门口，直勾勾的看着走来的大牛和汉女、龙子。

“他们……是人吗？”龙子心中发毛，他下意识的把手枪拽到了手中。

“你非得要走这里，”汉女抱怨道，“最近我都是沿着大路走，还安全些。”

“别怕，别怕，”龙子低声说完，抬高了音量，“喂，你们……是这里的村民吗？”

“是，”有个汉子放下了碗，搓着双手站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哦，我们路过，”龙子胆气上来了，“从北边过来的。”

“从外面过来的？”村民们互相交流着眼光。

“哦。”

站立的汉子敬畏的朝着大牛走了过来，“你们从外面来的，见过那个神吗？”

“神？”龙子和汉女懵了。

“神，”汉子一脸神秘，“我们这里有个神，我是说，我们这里最近经常会过来一个神，也是从外面来的，你们认识吗？”

“什么样的神？”

“富饶之神，他能带来很多好东西，我们就是靠着他逃过老天爷的惩罚的。”

“你们的神长什么样？”汉女好像明白了什么。

“和他长的差不多。”汉子指了指龙子。

“他都给你们带什么来了？”

“吃的，喝的，蜡烛，灯油，”汉子向往的说，“神说他下次会给我们带来会走的车，还有会飞的铁盒子。”

龙子也明白过来了，“你的神多久来一次？”

“不一定，有时候快些，有时候久些，看我们祈求的是不是虔诚了。”

“神从你们这里拿走什么？”汉女问。

汉子脸色变了，他后面那些人脸色也变了，他们四处看着，好像那个神会突然出现，惩戒这种不敬的谈话一样。

“他什么也不要，他是神啊。”

“没想到在这乱世还有活**，”龙子从大牛上跳了下来，汉女也跟着跳了下来，他们已经完全放心了，“汉女，你要不要做神？”

汉女愣了一下，有些不舍的看向大牛身上的布袋，龙子用胳膊肘捅了捅她，汉女不情愿的接下了三个布袋，里面是饼干、肉和水。

不是自己的东西心不疼，龙子大方的把这三个袋子递给了村民，“喏，吃的，给你们。”

汉子狐疑的接过了袋子，其他的人也围了上来，接着灯笼中的红光，他们看清了袋中的东西，立刻发出了欢呼声。

欢呼声打开了远近的房门，一些村民探出头来。

“老天保佑！又来了两个神！”汉子扑通跪下了，他身后的人紧跟着也跪下来。

龙子和汉女吓得手足无措。

“快来，他们也是神！”汉子朝那些还没摸清楚情况的村民喊道。

刹那间，临近屋中都跑出了人，他们乌压压的聚拢过来，足有几十人，有男人有女人，但是没有老人和孩子，他们聚集到大牛旁边，一同跪了下去。

“快起来，快起来。”这种景象超出了龙子的想象，他头皮发麻，同时虚荣感涌了上来。

汉女的感觉和龙子完全不同，她紧张的看着大牛背上剩余的袋子，按照聚拢过来的人数，每个人伸一伸手，她的大牛就变成裸牛了。

果然，数道目光从跪着的人中发出，打量着大牛。

“我们不是神，快起来吧。”龙子还是半是谦虚半虚荣的扶着村民，汉女一下子跳到牛背上，拍牛就跑。

“神啊，别抛弃我们吧。”跪着的人立刻站了起来，朝大牛追去，刚才虔诚的场景不见了，他们争先恐后，泡在最前面的已经拽下了一个牛背上的袋子，紧紧的抱在怀中。

“等……等等我！”龙子被吓呆了，他终于反应了过来，想要追赶那牛，却被旁边的汉子一把拽住，那汉子看起来比龙子还瘦，但是气力竟然，龙子完全挣脱不动。

“前面那位神女，你不要你的神伴儿了吗？”

汉子的声音穿过熙然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汉女耳中，汉女回头一看，正对上龙子惊呆的目光，她的心一软，停住了大牛。

尾随的村民立刻像扑向大象的狮群一样扑到了大牛背上，果然龙女所料，只是这么一扑，牛背上变得光秃秃的，她积累了这么久的日用品荡然无存。

更多的灯光聚拢过来，村民们聚在一起分配“神的礼物”，汉女和龙子被两个村民看护着，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迅速的确定了每一件东西的归属。

抓住龙子的那个汉子看起来是头领，也许是村长，他来到龙子和汉女面前，依旧彬彬有礼，只是眼神中多了些嘲弄的感觉——也许他眼神中本来就有嘲弄的意味，只是龙子太陶醉，没有看出来——“神啊，谢谢你们为我们带来了如此丰盛的食物，”汉子装模作样的说着，其他村民装模作样的听着，“请你们在村中好好安歇一日，明天再出发，去那光辉的神之国，为我们带回更多的恩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