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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女跳下牛背，她看到了龙子头上的血迹，不由的心生愧疚，扶着他上了牛背。

“快走，有人追我，坏人……”

汉女眉毛一扬，“你的小货车呢？”

“都被他们抢走了，快走，不让你的大牛也得让他们抢走。”

这句话打去了汉女继续追问的热情，她一拍大牛，两人一牛朝东跑去。

大牛的速度很快，龙子眼看着他们很快又经过了他的大学，开始告别市区，终于放松了下来。

“我们要不要找个超市补充点东西？”汉女问。

“不用了，这里的人抢我东西好像疯了一样，附近的超市肯定早被他们搬空了……”

“说说吧，离开我，你都遇到什么事儿了？”

龙子苦笑一下，闭上了眼睛。

“喂，问你呢。”汉女摇了摇龙子，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可怜的家伙，”她用绳子在龙子腰上拦了一道，第一次认真打量着这个不省人事的男孩儿，他眼睛不大，卧蚕眉，嘴巴周围长了一圈儿小胡子，带着个脏兮兮的眼镜，看起来却也不丑气。

汉女摘下龙子的眼睛，朝上面浇了点水，用布擦干净，然后放到了一个装衣服的软布袋中。

突然之间，天崩地裂，天空之中绽放了几朵硕大无朋的洁白蘑菇云，所有的东西都在白光中摇晃着，巨大的冲击波一路带着各种破碎声狂袭过来，无数的人瞬间气化，离蘑菇云远些的也是肝胆俱碎，七窍流血。

龙子被吓的跌倒在人行道旁竖着“市政维修”警示的土堆上，滑落到了地下道中，头顶只是，横行于末日的魔鬼狂呼乱叫，龙子也跟着大叫起来。

啊！

啊！

啊！

他猛的睁开了眼，却坐不起来，一根绳子牢牢的把他捆了起来，汉女一巴掌胡了过来，“你做噩梦了吧！好点没？”

“头晕，”龙子反应过来了，他放松了身体，绳子勒的没那么疼了，“放开我。”

“不发癔症了？”

“我好了。”

汉女解开绳子，看着龙子坐了起来，“喝口水吧。”

龙子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呛住了。

“慢点，没人和你抢了，”汉女拍着他的背，“现在能说说你都遇到什么了吧。”

“给我点吃的。”

龙子狼吞虎咽的吃了三根火腿肠，又把那瓶矿泉水喝完了，这才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乖乖，才离开我一天，你就差点完蛋了，”汉女啧啧称奇，“你这个家伙时运还真是不济。”

“没想到那些人竟然趁火打劫，”龙子愤愤的说，“前几日还有同伴儿让我多找些人，说这样在末世中容易活下去，要是找到那些人，可算是自投罗网了。”

“哦？你还有同伙儿？”

“是同伴！算了，不说了，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你还真是个有故事的人。”汉女笑了。

龙子瞪了她一眼。

大牛好像不会疲倦，用奔马的速度跑着，它脊背宽阔，令乘客感觉十分舒适，尽管想到它吃死人的样子依然令龙子不舒服，但他还是慢慢接受了这头牛，毕竟，它不会对活人不利。

“想什么呢？”汉女和大部分女孩儿一样，忍受不了语言的中断。

“还饿。”

汉女拿食物给龙子，看着他吃，“现在想什么呢？”

龙子被她问的烦不胜烦，答了一句，“女人。”

汉女一掌扇了过去。

龙子招架住了，汉女反而扭捏起来，不吭气了，过了一会儿，偷偷拿出个镜子照了起来。

大牛来到乡间，兴奋了起来，它奔到田中，毫不费力的在松软的泥土上纵横，跑的比在公路上还快，渐渐的，马路消失在远处，他们真正的离开了城市文明，种着槐树、杨树、榆树的乡间小路出现在前方，低矮的平房和气派的二层、三层农村别墅也出现在农田的包围中。

“我就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你这种城市动物不熟悉吧。”汉女眼睛亮了起来。

“谁不熟悉农村啊，我小时候每年暑假、寒假都要回农村住段时间，知道奶奶去世了才不再去了，”龙子陷入了回忆，“那时候，大爷赶着马车到马路边接我们，然后再走十几里土路回到老家，又一次我挣着赶马车，谁知道那马欺生，甩起尾巴扫了我脑袋一下。”

龙女笑了。

“回家的路上有段河堤，有一次大爷赶的牛车，我又抢着赶，结果下河堤的时候，那牛不走正路，反而斜着去吃青草去了，差点把牛车掀翻，吓得大爷急忙给了牛一鞭子，又牵住了它的牛鼻子，才把它扭了过来。”

“你真笨，我从小就会赶牛车、马车，”汉女笑着拍了拍牛背，“大牛拉着我们一家走过好多路，还帮我们犁地，在我们家，它比我地位还要高呢。”

大牛“哞哞”的叫了几声，速度降了下去，村庄已经在眼前了。

但见门舍萧然，莫说人，连鸡犬都没见一只。

汉女边走边闯空门，不但把牛背上的亏空补充完善，又添了几个麻袋，直到把偌大的牛背和牛肚子两侧挂的满满的，这才作罢。

村落不大，在经过一个乡村小学之后，这个村子完全把自己的延展交给了土地，两人在田中的一口井边停了一下，想打点水喝，意外的在提出的吊桶里发现了几瓶啤酒，时隔这么就，啤酒依然完好无损，触手冰凉。

汉女喝了一瓶，龙子喝了两瓶，大牛喝了三瓶，大家心满意足的继续上路。

走了一村又一寨，全部和第一个村子一个，杳无人烟，眼看天色暗了下来，两人商量着在下一个村子住下。

结果，下一个村子出乎意料的远，等它终于出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村中的灯光如同指路明灯一般，温馨感人。

“终于到了，”汉女开心的说，“我都困了。”

“等等，”龙子的笑容刚出现就僵住了，“你不觉得有灯光很诡异吗？”

“是啊，”汉女一愣，“当时忘了关灯了？”

“你傻啊，”龙子终于感觉自己智力碾压汉女了，“各地的发电厂都停了几个月了，关不关灯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