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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初自知没机会，只想让秦绯浅开心一点，甚至主动撮合她和刑衍复合，到现在后悔，想代替刑衍成为她的夫君，兀邪知道自己异想天开，甚至不太有自知之明，但还是想争一争。

他也不比刑衍差啊，一样能给她尊荣富贵，一样对她呵护备至，只要她有心看看他，他不会输给刑衍的。

殊不知他在此刻表露的心迹，却让秦绯浅万分为难，本来还想着忙完以后就告辞，结果给她来这一出？

怎么办，直接回绝也不是，搪塞又不是办法，只能干巴巴地扯了下嘴角，“我不是一直都在么，什么留不留下的。”

“我问的是你的心。”兀邪没让她糊弄过去，“你眼里除了刑衍，还可以有别人的，他伤了你，不再是你的良人，难道你想要重回他的手掌心里么？他现在只是为了哄你回去才好说话，等你心软，他又会变脸的。”

他越说越激动，不自觉上前两步，秦绯浅不想被他靠太近，后退的时候差点滑倒，更是生起了怒气，“可你也伤过我，我是不是也得永远记恨着你？别忘了，你以前干过的事情比他还要过分。”

一句话堵得兀邪哑口，沉下脸一言不发，他深凹的眼眶和高挺的鼻梁在月光的映照下，整张面孔几乎都陷在了阴影里，让秦绯浅看不真切，心里有些打鼓。

若是惹恼了他，凭他的凶残，会对她怎么样？

这种时刻，她更加真切地明白，天底下本就没有绝对的安全和自由，她逃到哪里都没用。

好在兀邪没有恼羞成怒，只是看明白了，她会维护刑衍，都说明自己是留不住她的。

既然如此，那他只能默默退开，见他转身走下山包，秦绯浅送了口气，又觉得多少有点对不起他，尴尬地回到自己的帐子里，在初九纳闷的注视中闷头大睡。

从第二天开始，路程就显得有些沉闷了，秦绯浅很少再说话，兀邪也自觉远离她，两人都心知肚明，待这件事解决，她就要回到该回的地方去了。

好不容易到了伊哲坎的部落，秦绯浅提前让所有人都带上了口罩，但在亲眼所见满目惨状之后，还是让人不免唏嘘。

匈奴百姓的生活比大融的更加简陋，住的是简单的帐篷，吃的是秋天存储下来的乳酪与干粮，搁置了这么久，恐怕全都被染脏了，洗漱饮水全靠着唯一的一个小湖，但可想而知，这潭死水也早成了毒蛊。

上回云州大疫，未能前去帮忙的初九乍一见到这等场面，当场就吐了，惨白着脸向自家小姐投去求助的眼神。

秦绯浅也很头痛，没想到这里的情况会这么糟糕，但回去是不可能的，认命吧。

就在初九苦巴巴撅着个嘴，被秦绯浅教训不能嫌弃病人的时候，一个腰挎弯刀的壮汉走了过来，那弯刀用黄金做的刀鞘，宝石镶的刀柄，一看就知道，此人身份显赫。

他走到兀邪和秦绯浅的马前，行礼道:“见过单于、神女大人，是我失职，辛苦您二位亲自前来。”

兀邪嫌弃地看了眼四周，毫不掩饰对他的奚落，“伊哲坎，你可真没用。”

而秦绯浅则没有说话，看着这个俯首称臣的男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