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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存声反应迟钝不少。

“这里这么忙，为什么要带她？”

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在心疼，怕她来了要忙里忙外，可谁不知道，谢桑压根没资格来。

赵宜媛似笑非笑的，“我还以为你们起码会有个过渡期，没想到前脚离婚，后脚就在一起了？”

“有什么问题吗？”

周存声总是能一句话将她堵死。

赵宜媛哑然，“没问题，好得很。”

她这话的语气有几分莫名其妙，周存声听不懂，也不想要琢磨下去，“那我先过去了？”

赵宜媛没回答，凝视了他几秒钟。

“你跟谢桑过得怎么样？”

这问出来，她是全然没了面子的，可情感却难以控制，她太想要知道，她究竟差在哪里，让周存声那样嫌弃，谢桑又好在哪里，让他那样喜欢。

周存声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挺好的，你也挺好的吗？”

心跟着颤了颤。

他竟然还会关心她？

赵宜媛从容淡然，“当然，反正肯定比你这个病秧子好，怎么你跟谢桑在一起了，也不见好？”

“她又不是医生，也不是灵丹妙药。”

这样骂他。

他却一点不气，和颜悦色的，“不过为了她，会慢慢好起来的，我病死了她会很难过的。”

“不止她会难过。”

极为小声的一句。

周存声没听清，“你说什么？”

赵宜媛转过脸，看向别处，“没说什么。”

没有再继续追问。

周存声“嗯”了声，“我们过去。”

他说我们，神情淡漠，却有着罕见的温情，赵宜媛并排跟他走在一起，想要这段路再长一些，走得再慢一些，别像他们的婚姻那样短暂，可事与愿违。

没等她反应过来。

周存声便入了席，这次坐在外祖父身边，陪着他吃饭。

席间热闹，可他却不怎么高兴，态度总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该笑的时候会勾下唇，很单薄的笑，不高兴时便连唇也不勾，做什么表情都是波澜不惊的。

席还没散，老爷子却嫌累，称要去休息会儿，周存声扶着他上楼，将他交给保姆照看，他情绪很少，道了别便要走。

外祖父叫住他，“存声，留下。”

虽然疲于应付，可还是要留下，保姆倒了两杯水出去，周存声在一旁坐下，心不在焉的听着教诲，无非是要他尊敬母亲，不要再为了外面的女人冲撞她。

碍于他上了年纪，又是老人家，今天是他的寿宴，周存声没有说些不好听的话，而是安静听着，反正也没有多少次相处的机会。

说到外祖父自己都累了，招呼着周存声去休息，他像个没了生气的枯草，起身点头道别，走出那间房，关门前，看了眼坐在灯影下暗自惆怅的老人家。

如果他从小养在谈家，跟他的感情，绝不会这样清浅，可人生没有如果。

下了楼，走到别院。

寿宴他不打算再去，本想跟谈老师道个别再走，却迎面撞见离席的梁易，他瞳孔在夜间很清澈，有着不一样的颜色，眸光定格在周存声身上。

“难怪席间不见你，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

周存声语气无力，“陪外祖父。”

什么答案对他而言，仿佛不重要，他跟着浅笑，“宜媛看到你走了，就没兴趣了。”

周存声更没兴趣听这些，“这样的地方，本就没意思。”

这倒是梁易第一次感到周存声身上的淡泊，犹如在他眼里所有的都是浮云，毫无重量，他们第一次见，他伪装的很好，没让人发现他的敷衍，倒像个称职的妹夫。

梁易了然点头，“有时间到我那里坐坐，宝珠一定很高兴。”

他们是什么时候搅和在一起的，周存声不去追究，可离婚时给赵宜媛的承诺，他没忘，“还是不了，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