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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去的画面谢桑看不到。

她有早起的困倦，有疲惫，皮肤姣好的状态也因这份劳累而微微干燥，这些都是让她心烦意乱的因素。

唯独没有因为周存声跟秦漫漫见面的心烦。

楼梯就在不远。

还差两步就踏进那扇门时，手被拽住。

周存声是赶着跑来的，抿紧了唇，眼锋凛冽，眉头皱起的曲线诉说着他的慌乱。

谢桑定定站着。

不知道他演得这是哪一出。

“……怎么了吗？”

她这么问，倒叫周存声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别误会，我就是出来洗把脸，他们是来看老太太。”

“有什么好误会的？”谢桑开怀一笑，抽出手来，“我只是去打水，你别想太多了。”

走进楼道。

谢桑踩下楼梯，不去管周存声在背后的失落，他镇定了下，上前从谢桑手上拿走水壶，“我去打水，你回去再休息会儿。”

“不用了。”

秦漫漫可是携子而来。

表面是看老人。

实则为了什么，各个心如明镜，谢桑有时会同情周存声，一边要照看好尔恩的生活，一边又要在她面前做出深情样子。

缺了谁的都不行。

周存声陪着她下了一层楼，其实住院处每层楼都有布下打水点，谢桑下楼，只是为了绕过他们。

她辗转一番，却还是没能绕过周存声。

热水冒着浓重的水汽，单是气体便很烫，谢桑站在一旁，连外套都落下没穿。

虽说医院有暖气，可穿这么少，还是会生病。

换了从前，周存声要么教育她两句，要么将自己的衣服给她，可现在，他只有无能为力，“上次周康带着尔恩去我们家里……我已经说过秦漫漫了。”

“说她做什么？”

谢桑仰眸，心怀疑惑，“她没做错什么，站在她的立场来说，她只是去见见孩子，我跟你都没有权力剥夺她见孩子的机会。”

多么慷慨的陈词。

连谢桑自己听了都要佩服自己的善良。

周存声在其中听出了反讽的意思，“……其实你很讨厌她，对吗？”

“对。”

谢桑毫不犹疑，脱口而出，关掉了冲热水的水龙头，“不然我应该喜欢她吗？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破坏了我生活的人。”

“我跟她提过，要送她出国的。”

又或者说。

他们原本的协议就是尔恩过来，秦漫漫留在国内，这也是她默认的，何况她在国外还有个女儿。

可秦漫漫的心思，似乎另有偏驳。

谢桑拎起沉重的水壶，“这是你们的事情，不用告诉我。”

周存声伸手去帮她拎，冰凉的指尖触上她的皮肤，像是感应倒什么一般，又问:“如果我解决了这些事情，我们还有可能吗？”

“没有。”

这问的在谢桑眼里就是废话。

水壶提手一半在谢桑手里，一半属于周存声。

他拿着不放，执着于此，“……可你昨晚，明明抱着我。”

“那又怎么样？”谢桑这时的笑是伤人的，“我就算跟你睡了，也不代表我们有什么可能，你明白吗？”

“不明白。”

他们竟然又吵了起来。

这不是周存声的本意，他正懊恼，谢桑却晃动了下手，水壶沉甸甸的，跟着摇晃，“让开，我要回去了，秀姨等着喝热水。”

周存声站着没动，去拿水壶，“我拿回去。”

“不需要。”

谢桑拒绝他已经成了习惯，被挡着路，抢着东西，怒火中烧下，又推搡了两把，“我说让开！”

周存声正想让，手也跟着松开，没想到谢桑会同时放手，金属物品巨大的冲击力颠得水壶内热水四溅。

洒落一地，伤到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