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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八十回“慧贵妃身子弱,朕都不忍叫……

  • 作者:青丘一梦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07-18 20:56:46
  • 完书字数:12690

皎淑怯怯地看了看皎定, 又看了看强压怒气站在的宜嫔与满是担忧的郭络罗答应,抿抿唇,将手中捧的瓷娃娃向前一递,道:“是……是皎淑喜欢大姐姐送给三姐姐的个钵, 想用这个瓷娃娃换。三姐姐说过喜欢大姐姐送给皎淑的这个的。但是三姐姐不同意, 宜额娘就生气了, 然后兆佳娘娘也生气了……是皎淑不对。”

皎定气呼呼地, “我是说过喜欢个瓷娃娃,可现在我更喜欢大姐姐送给我的『乳』膏!妹妹说要我换, 我没答应, 妹妹还缠我撒娇, 宜妃母就说皎定不知道友爱妹妹。慧娘娘!您要给皎定做主!”

“做什么主?”未等娜仁开口, 皎皎的声音从外传, 见她面『色』微沉,皎定不由心中惴惴, 皎淑瓷娃娃抱得紧紧的, 低头可怜般站。

娜仁见皎皎威仪万千的模样, 倒有些感慨, 也略觉好笑,不由低声问:“额娘的心肝, 你怎么过了?这天都黑了, 有几个人跟?”

“额娘。宜娘娘, 兆佳娘娘。”皎皎从容地欠身, 起身后将手上的斗篷递与琼枝,方缓缓道:“是留恒醒了,见额娘不在,哭闹不休, 怎么样哄都哄不好,女儿只能找额娘。外头起风了,恐额娘的披风单薄,又捧了这斗篷。”

她解释罢,转头看向皎定与皎淑,微微拧眉,“你们两个,闹什么?都该懂事了,怎么一个个还如此行事幼稚?皎定,妹妹喜欢你东西,不乐意给,好声好气与妹妹解释,皎淑也不是胡搅蛮缠不懂事的!皎淑,姐姐的东西,你若喜欢,好好地与姐姐讨,姐姐若是十分喜欢,你便不可强夺人所爱。粉釉彩春日花卉的面脂钵是一对的,给你三姐姐的是梨花纹的,还有一只杏花纹的。你与三姐姐道歉,大姐姐一只送给你。”

皎淑水润润的眸子看皎定,方才不点也吓坏了,多知道自己给三姐姐惹了麻烦,便不顾宜嫔因皎皎指桑骂槐愈发阴沉的面『色』,将瓷娃娃强塞皎定怀,扯她的袖子软声道:“三姐姐,皎淑错了!你原谅皎淑吗?皎淑最喜欢的娃娃送给你,你不是也好喜欢吗?皎淑不要你的个钵子了。”

皎定还是很喜欢皎淑这个妹妹的,孩子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她年岁虽不大,也多能够明辨是非,知道方才皎淑并没有什么过错,便抱紧娃娃,用袖口抹了眼泪,“妹妹没错!大姐姐,妹妹没有强要,她与我撒娇,是我不想给她。”

见她做错了事一般低头,皎皎心软些许,面上却只是微微缓了神『色』,点头道:“如此,这桩案子算是了了。日后晚间定不可如此哭闹不休,扰旁人歇息便是万万不该的了。朝雾,你去一只钵取,与四公主。额娘——”

“你带妹妹们下去。”娜仁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姐妹间的事,自然是当大的处方便,毕竟她也只是两位公主的庶母,虽然事,也不好过于『插』手公主们的事。

皎皎在弟妹们中素有地位,又年长他们许多,皎皎的话,不点们还是听的。

如今皎皎出,三下并两下快刀斩『乱』麻,便这事情的一个大头去掉了。

此时娜仁再叫她两位公主带下去,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不算再忍受翊坤宫的『乱』局了。

然,皎皎刚一带两位公主下去,娜仁的目光便在宜嫔与兆佳氏身上划过,好一会静静地没说话,一改往日的煦,脸『色』冷得厉害,居移气养移体多年养出的一身威势冲二人去了,叫二人心中惴惴。

后头的郭络罗答应见宜嫔没个反应,心急得厉害,却不敢贸然上前,只怕犯了娜仁的忌讳。

“你们两个,方才公主们所说,都听明白了吗?”见她们消停了,娜仁又沉『吟』一回,拿捏足了她们的心境,方端起茶碗慢慢呷了口茶,缓缓问道。

宜嫔抿唇,没等她张口,兆佳氏率先磕了个头,向娜仁哭道:“娘娘,两位公主都是好的,大家都知道。可宜嫔娘娘不喜三公主,对三公主频频发难,方才话哪有半分母的慈爱啊!身翊坤宫主位,她也是皎定的额娘啊!妾身一时受些冤屈不算什么,可叫皎定这样长大,妾身心中难安啊!是妾身怀胎十月将她带这世间,若不叫皎定好好地长大,妾身怎配人母呢?”

“娘娘,公主顽劣淘气,冬日险些将四公主撞炭火盆子,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人心总有个偏颇,五个指头总有长短啊!妾身心情皎淑,也是人母常有之心!”宜嫔不大服气,恳切道。

一时听倒也有。

兆佳氏听她这样说便极了,忙道:“可皎定分明不是故意的!姐妹间玩闹,磕碰都是常有的,妾身也叫皎定赔礼道歉,皎定也育过了,皎淑也没什么大碍,不过额角磕了一下,皎定又惊又怕又心疼妹妹,好些时日都心翼翼的。这样还不够吗?”

娜仁不想听她们菜鸡互啄地论,直接道:“四公主碰了头事,三公主不是有心的,四公主也无大碍,也没有怪三公主。牙齿舌头偶尔还要架呢,姐妹们长大哪能没个矛盾,四公主没怪过三公主,三公主也诚心忏悔,件事已经翻篇了,你总是翻出是什么道?你若存心不想叫公主们在一处玩,只管回了皇上叫三公主搬出去,你看皇上不骂你!”

她一拍桌子,宜嫔身子一颤——她入宫的晚,没见过娜仁最洒脱软的几年,这几年虽也知道娜仁好『性』子,但见娜仁发起火连佟妃都收拾了,她心自然只有怕的。

虽如此,她还是不服,不过碍于娜仁的威势,嘴唇嗫嚅几下,没吭声。

兆佳氏如蒙大赦,松了口气。

娜仁看她一眼,道:“左右都闹成这样了,你收拾收拾东西,我便叫人回了皇上,今晚你就带三公主搬去启祥宫吧。端嫔一个人住也寂寞,你们又素处得不错,你们相互作伴吧。”

兆佳氏喜得无可无不可,忙磕头谢恩,娜仁道:“你别谢我,你们消停了,我永寿宫也算消停了。若再过些日子,你们日日都要闹这一回,呵——我先掀了这翊坤宫的屋顶!”

二人忙应声,宜嫔听叫兆佳氏搬出去,心虽觉娜仁偏兆佳氏,却也算是称心了,没有出言反驳。

娜仁却没留她,淡淡瞥她一眼,道:“宜嫔既然不知如何导公主,便抄些《论语》百遍,好好从圣贤书中学学道吧!——你是识字的吧?”

宜嫔的脸一时憋得涨红,好一会才牙缝挤出个“识”字。

也不知是恼娜仁说她不知如何导公主,还是羞娜仁问她识不识字。

郭络罗答应面上忧『色』更重,娜仁缓缓从宝座上直起身,冲外道:“叫上公主,咱们回去吧。留恒孩子怕是吓了,去看看太医院今晚哪位太医值守?叫给留恒看看。”

边说,便大步向外,琼枝忙替她披上斗篷。

宜嫔咬唇在地上没吭声,却见娜仁出门之前回头瞥了她一眼,神情淡漠,直叫人一股子凉气从脚后跟爬脑门上,宜嫔心猛跳两下,只觉后脊骨都发凉。

“你服是不服?”娜仁眯眯眼,沉声问。

没等脑子反应过,宜嫔口中先吐出个“服”字。

娜仁方满意地扬长而去,等宜嫔反应过时,也只能自在懊恼。

兆佳氏已欢天喜地地回了偏殿,简单归置了两样衾枕衣裳收在箱笼,先发太监送启祥宫去。又留下大部分人看东西,自带女儿与几个贴身宫人、嬷嬷去了启祥宫,预备先安睡一些,次日再收整东西。

按规矩,嫔妃搬出宫殿时要拜别主位嫔妃,兆佳氏也不顾宜嫔难看的面『色』,利落地带皎定给她磕了头,嘴说:“感谢娘娘这些时日的照顾。”然后干脆地领女儿走了。

宜嫔只觉好像一阵风从身边过,伸手抓都没抓住,心中又是气愤又是憋屈,好一会挤出一句:“走就走!我还嫌她烦呢!”

听她这样说,郭络罗答应本的焦心却去了大半,不由噗嗤一笑,将怀抱的五阿哥交给『乳』母带下去,走过握住宜嫔的手,低声道:“走了便走了,日后这翊坤宫,便是咱们姐妹住,也清静。只是姐姐今日对慧贵妃说的话微有些冒犯,只怕惹得慧贵妃不喜。”

听她此言,宜嫔下意识抖了一抖,然后又反映过这是在翊坤宫!自己的地盘!自己就是老大!便又有了底气,扬起下巴,轻哼一声,“她不喜就不喜,皇上喜欢我就够了!”

见她这样子,郭络罗答应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挽她的手臂劝道:“皇上与慧贵妃自幼一处长大,慧贵妃对皇上多有照顾,皇上对慧贵妃也十分敬重。姐姐你惹了慧贵妃不快,皇上又怎么会欢喜呢?”

“……、我不也她罚了吗?”宜嫔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复又一松,梗脖子道。

郭络罗答应便故意叹了口气,“也罢,只怕时候——唉,木已成舟,罢了。”

宜嫔听她如此说,悄悄拿眼角的余光看她,张张嘴又放不下面子,只能高高昂起下巴,矜持地“哼”了一声,见郭络罗答应还没有主开口说,便也没问。

郭络罗答应本是想不急于一时,磨一磨宜嫔的『性』子,未成想二日,天降霹雳便了翊坤宫。

是康熙晚间过了,宜嫔欢欢喜喜地预备了膳食,殷勤周地伺候,眼波流转欢喜嗔怪,独具一番风情。

又叫人将皎淑与胤祺带上,叫康熙与孩子们相处,宜嫔急显摆皎淑会背两句三百千,刚要开口,却康熙的话给断了。

“将阿哥公主带下去吧。——听说昨儿晚上翊坤宫好热闹,连慧贵妃都惊了。”康熙面上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却如昨夜的娜仁如出一辙,叫宜嫔下意识心尖一颤,“你们好能耐啊,慧贵妃可是恨不得当一辈子佛爷的人,你们能她招惹发火叱责人的地步。朕从前都没见过她发什么大火气,一贯的好『性』子,倒是叫你们破了。慧贵妃身子弱,朕都不忍招她怒伤身,你们好厉害啊。”

宜嫔听他这话不对,她对康熙的情绪感知雷达一向灵敏,忙道:“都是妾身们的不是,只是公主们拌嘴闹别扭,妾身呵斥了三公主两句,兆佳常在护女儿,声响才大些,惊扰了王爷,也惹得贵妃怒。”

康熙斜睨她一眼,“倒是你这话,宫禁时间大声吵嚷,还是你的道了?”

“妾身知罪。”宜嫔跪在炕上微微垂头,『露』出一节洁白纤细的颈子,一双水波盈盈的眸子,欲说还休地望康熙。

康熙却仍旧神情极淡的道:“贵妃罚你抄些《论语》百遍?倒是不重。”

听他说得轻描淡写的,宜嫔一颗心却都揪了起,忙应了声,又怯生生地用眸子瞄康熙。

“便五阿哥抱去宁寿宫给太后养一段时日吧,免得太后老年寂寞。”康熙仿佛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然后抖抖袖子从炕上起身,站在炕沿捏宜嫔的下巴扭过,倾身向前,眼睛微眯,“你便安分守己,好生养皎淑,本算明年叫你更进一步的,若你再不安分——”

宜嫔满面惊慌,身子轻轻发颤,忙扯住康熙的袖子,颤声道:“皇上不可啊!五阿哥、五阿哥是妾身唯一的孩子啊!”

“所以叫他去太后膝下养一段日子,免得像你这般……”康熙撇撇嘴,咽下后头几个字。底同床共枕之人,他见宜嫔这样,又有些心软,垂垂眸,一甩袖,“你好好地,五阿哥便只是在太后养一段日子,若是你再不稳重,皎淑也不能在不懂规矩之人身边长大。”

听了静匆匆进的郭络罗答应听了这话浑身一软,跪在地上落地罩满面震惊地看康熙,急道:“皇上!”

“时候不早了,你们歇了吧。”

永寿宫中灯火通明,守琉璃灯,娜仁与皎皎核对过账册,用蜜饯金桔与时令菠萝点了子『露』,一『色』用净白瓷绘桃花纹的花型碗盛,呷一口酸甜可口,香浓郁,娜仁喜欢极了。

见康熙匆匆地,娜仁一挑眉,一边叫人端茶,一边道:“怎么这个时候过了?”

“听闻阿姐昨夜了火气,免不得要看看。免得些没眼『色』的惹得阿姐了肝火,岂不是朕的不是?”康熙笑『吟』『吟』的,问:“留恒呢?睡了?”

“睡了。”娜仁道:“本若非惊了留恒,我是没有么大火气的。不过罚了你的心尖尖,莫要怪我便是了。”

康熙好笑道:“哪怪阿姐了?都是应当的。宜嫔——属实不是百精百灵的人,不过便是这样才叫人放心。阿姐若是有什么不喜的,只管罚她她,她若有什么怨怼不忿之处,朕罚她。”

“好霸气啊。”娜仁将新端的盏子『露』推给他,对康熙挑了挑眉,“若是等闲的事,看她张脸,我便没什么气了。她也怕我,没什么能犯我跟前的事了。如今我也算是立威了,不过狐假虎威,借了太皇太后的,也借了你的,算是爽了一。”

康熙道:“能给阿姐借势,倒是朕的荣幸了。如此也好,本也是奔给阿姐你立威的,不然阿姐你这一贯好『性』子待人,只怕日后不能服众。”

他这话倒是有,娜仁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故意发出,不然何至于此?

皎皎端了一盘子与康熙,闻此语,道:“额娘是一贯待人太软了。”

“你又知道了。”娜仁笑呵呵地她搂怀,『揉』搓一番,“昨儿咱们皎皎可是好大的威风啊!额娘算是见识皎皎在妹妹间的威信了。”

康熙道:“何止是妹妹间呢?前儿贤嫔还说,保清谁都不服,只服皎皎。”

娜仁闻言,低头去瞧皎皎,见她倚在自己怀笑,分明豆蔻梢头的年岁了,在外头威仪万千八面威风的,靠在她怀还软乎乎的丫头样子,真叫人一颗心都化了。

康熙略感羡慕,端起子『露』痛饮了半碗,长吁短叹:“姑娘大了!”转又正『色』道:“朕叫人将五阿哥送太后宫养了。”

“太后?你也不怕太后嫌烦,你儿子扔出。”娜仁仔细想了想,可能『性』还是不的。

虽然历史上的五阿哥确实是太后养大的,可这个太后……相处了这么多年,娜仁可太了解她了,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看孩子的人。

只怕看看,孩子哭了,自己也烦了。将五阿哥送宁寿宫去,便是阿朵遭罪了。

从前照顾一个“孩子”还不够,如今又得照顾个真孩子。

阿朵默哀。

康熙却道:“并非要皇额娘长久养,只是养一段日子,便有许多益处。一皇额娘近情绪不大高涨,叫家伙去闹一闹,也好叫皇额娘开心;二五阿哥养在宁寿宫,宜嫔势必要服你,拿捏住了宜嫔,没有她这个刺头,阿姐你行事便可便宜许多;三也敲敲宜嫔,宫日子长了,她从前还算行事心,如今却愈发随自己的心了,像什么话?”

听他这话,娜仁却觉得倒也有几分宜嫔谋划算的意思,不由看他一眼,又微有些感慨:“从前谁说要求两心相许情投意合之人,又要是神思敏捷志存淡薄的高洁女子呢?”

“……神思敏捷,罢了,蠢也有蠢的好处。”康熙盘膝在炕上,手捧一碗子『露』,目光复杂,口吻极淡地道,“聪明人,宫最不缺,也最多不得的,就是聪明人。简单好懂的,虽会闹出许多叫人苦笑不得之事,却也令人省心,免了许多麻烦。”

他这样子,叫娜仁莫名地想起清梨,心中便也郁郁,默默不做声了。

约莫是四五月份,京师的夏天得及早,一场雨后空气湿润,『性』急的夏花悄悄地结起了花骨朵。

宫过端阳节是极繁琐的,要提前半个多月就开始预备,娜仁一边与赵易微说起布置安排,一边指挥宫女用竹剪子轻轻剪下树上火红的石榴花,一心二用,却两边都没落下。

正说话间,外头有人回:“戴佳主了。”娜仁略感吃惊:“她怎么了?快叫她进,这大热天的,不好好在宫避暑气,却这会子出走了。”

“原是今儿个天气凉爽些,才出散散心。”戴佳氏有了身孕,声音愈发柔润清脆,扶宫女的手缓步徐徐进,笑盈盈地。

娜仁却见她浑身上下只有腹凸起,脸颊反而消瘦了似的,便道:“怎得有孕了,人家都是要胖一圈的,你却愈发清减了?”

戴佳氏这身孕算也有五六个月,娜仁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知道这个月份的『妇』人绝对不该是这身量。

戴佳氏一垂眸,目光落在肚子上,面上似有几分落寞,转瞬又恢复了低眉浅笑的模样,仿佛方才一瞬的落寞只是娜仁的错觉。

她低声道:“是妾身不争气,这身子没有样大的福泽。”

“你是通医『药』之的,却也不可托大,万万要心谨慎上。哪有什么福泽不福泽,人母是你应有的权利。只是能不能平安健康地娃娃带这世上罢了,只要你仔细心,有什么有父母没福的?”娜仁感慨道:“这宫,只有不够谨慎的,没有没福的。”

“是。”戴佳氏应这话,又见宫女用了柳条编的篮子盛石榴花,一篮子十朵的样子,倒是精巧。便道:“这是要赐给各宫的榴花吗?”

娜仁道:“有什么赐不赐的,只各宫赏玩罢了。”

戴佳氏便从旁未放篮子的一大盘上捡了一朵簪在鬓边,看向娜仁:“好看吗?”

“好看。”娜仁点点头,戴佳氏便笑了,一向清润中略显寡淡的容颜头次沾上鲜艳明媚的颜『色』,笑靥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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