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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球扭转身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里有小竹楼，里边有前主人留下的功法秘籍，还有很多宝物哦。”

少渊点头道：“那为什么我看不见那边有竹楼？”

小毛球嘿嘿一笑，一双大眼流露出几分促狭笑意，“是因为主人现在境界太低，还去不了。”

“哦。”

小毛球见少渊面上悻悻的，转而又安慰她道：“等主人境界提升上去了，会发现这里空间是没有边际的，这里很大，以后主人往这里放宝贝。”

少渊见它提到宝贝二字时，眼中亮晶晶的神色，笑道：“煤球喜欢宝贝？”她重点强调了宝贝二字。

“嗯嗯！”小煤球点点毛茸茸的身子，倏而又觉得哪里好像不对，愤愤瞪着少渊转向灵泉的身影，“宝宝不叫煤球，宝宝叫宝宝。”

少渊敷衍点头，头也未回，“…宝宝，宝宝。”

小毛球呼扇着小肉翅飞到跟前，问她道：“主人要洗髓吗？”

“嗯。”她转头看着身边的小毛球，轻声道：“你替我看着外边，有人来了就提醒我。”

小毛球忙不迭点头，“好的，主人！”

少渊失笑，“我叫少渊，你可以叫我少渊，不必称呼我为主人。”

“可是主人说无规矩不成方圆…”

小少女伸手戳戳它，“那是你前主人定下的规矩，不是我。”转而问道：“这灵泉，我能直接泡进去吗？”

小煤球点头，带动整个一团的球形身体上下摆动，“可以啊，灵泉是活的，只要主……”

对上少渊凉凉的双眸，它又急忙住嘴改口，“…只要少渊受得住，可以泡进去。”

看着眼前这清澈的隐隐泛着奶白色的泉水，少渊额角跳了跳，这传说中能洗经伐髓的灵泉，洗髓时产生的疼痛也是常人难以承受的，可是她想想如今自己眼下状况，再难承受，她也得承受。

目光顺着灵泉延展开去，只见灵泉一路奔流，流向远处雾气中，杳杳望不见边。

脱下鞋袜，解下衣裙，只着白色里衣将自己浸泡入泉水里去。

泉水温润，并不冰凉，反而带着微微温热的气息，浸透她的单衣，浓郁的灵气争先恐后顺着她张开的毛孔钻入身体，游走经脉……

刚开始并没有感觉疼痛，渐渐的，少渊才觉着细微的疼痛从自己体内的每一处，每一条经脉，渐渐蔓延开，疼痛愈演愈烈，仿佛要撕扯崩裂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

体内万千经脉被一点一滴包裹，挤压，再一点点拓宽，原先只容的下娟娟溪流的经脉，渐渐被拓宽至仿佛容下洪流的河道，灵气奔涌而过。

少渊紧紧咬住自己舌尖，一开始是让自己竭力保持清醒，到后来愈发痛不欲生的时候，少渊只想自己赶紧昏死过去，以消减这疼痛。

整个过程，除开偶尔从她唇齿间溢出来的嘶鸣，再听不见她的叫喊声。

她的毅力在这十年间磨练的，并非常人可比。

小毛球呼扇着背上的肉翅，绕着她上下飞舞，也生怕她挺不过去这一关。

她的境界太低，若比之前的主人，眼前的少渊仿佛是世间微尘。

疼痛不知持续了多久，就在少渊恨不能立时死过去的时候，身体里细细密密的疼痛终于逐渐丁点减轻，她终于尝到唇齿间的血腥味。

刚刚疼痛到极致，她根本不记得自己何时咬破了嘴，包了满嘴的鲜血在口中。

一张嘴，血沫子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少渊抬手欲抹嘴，这才惊觉自己身上堆满了黑灰色的泥垢，一层层的已经将她包裹的面目全非。

小煤球也是远远飞在空中，居高临下瞅着她，“少渊快洗澡，少渊好臭！”

鼻息间窜入的味道算不上恶臭，但也谈不上好闻，这些泥垢都是从她身体里排出来的杂质，带着不可言明的腥味和奇怪的味道，有些像是肉味，又像是麝香未曾加工烤制前的味道。

流动的泉水一层层刮去她身体上覆盖的泥垢，奈何实在太多，一时涤洗不干净，少渊只得远远对小煤球开口，“宝宝，转过去。”

小煤球偏了身子，像是偏着脑袋的孩子，“为什么？”

“我要洗澡，你不能看。”

“哦。”小煤球点点脑袋，点的小小一团的毛绒身体跟着上下晃荡，又才晃晃悠悠呼扇着小肉翅转过身，晃晃悠悠飞远。

点点洗尽身上泥垢，裸露出来的肌肤莹白如玉，细腻凝脂，似乎吹弹可破，少渊抓过岸上乾坤袋，掏出袋中随身携带的衣裙换上，惊觉自己又拔高了几寸，洗髓清除了她身体里的杂质，也拉高了她的身量。

她如今身量看过去，已经是比十岁孩童还要高出不少，少渊才穿好里衣，忽然感觉丹田处升起异样的灼热，灵力在被拓宽的经脉中奔涌流动。

这是她许久未曾有的感觉，已经有些陌生，她这是终于要进阶了。

周围天地灵气仿佛受到某种召唤，极快的围拢过来，一层层在她身周包裹成厚厚的蚕茧，而蚕茧的中心却是形成了一个一个细小的灵气漩涡。

经过压缩的灵力游走周天，冲破筑基三段的关卡，一路向上，筑基四段，五段……一直到九段。

身体吸收灵气的速度也丝毫没有慢下来，仍旧源源不断的吸收着，直接冲过筑基阶段，跨入练气层。

一直到练气五层，境界才慢慢停住。

是被她自己缓缓强压了下来，贪多嚼不烂，一次境界提升太多，容易根基不稳，她之前修炼那么久，整整提升一个大境界也就差不多了。

但是身体吸收灵气的速度并未减慢，灵气强行游走在她经脉中，被压缩凝实，最后转化为灵力，却全都被她灵台处吸走了。

哪里有股巨大的吸力正源源不断的吸取着外界的灵力，她的身体也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在自主的运转，凝实，压缩外界吸收过来的灵气。

刚刚升阶的时候，她就隐隐有感觉，灵力被灵台处吸取，现在她不再提升境界了，灵台那处反倒是肆无忌惮起来。

小煤球不知何时从雾气中飞了回来，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场景，洗髓过后这样野蛮的鲸吞灵气，它也是第一次看见。

巨大的灵气蚕茧包裹住少渊，它也看不见里边是个什么状况，只是觉得少渊定当是一路晋级，修为飞速上涨。

等到灵台中那位终于不再吸收灵气，四下浓郁的灵气已经隐隐开始出现断层，好在空间里的灵气够多，不过片刻，浓郁的灵气又将此处空缺填补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