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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跟方海拉拉关系，张华就看见柴小六将画轴拆开了，“这里里面真有东西？柴小六里面的是什么？”

“拿在手中质地软柔顺滑，重量几乎没有，我看像是丝绸，你别光顾着轴里的东西，光这画轴就是件宝贝，料是上好的黄梨花木，因经常被人拿在手里把玩上了浆又没得到好的保存，材质被遮掩了，做这东西的匠人也是好手艺，用的卯榫结果，打开时有一步不对劲就能将东西给毁了，方少好眼力。”

仔细看过画轴后，柴小六对着方海恭敬了几分，在藏香街有本事的总是会被厚待的。

“过奖了，我的东西张华你看过了，那你得是不是也该拿出来让我们掌掌眼了？”

话是跟张华说的，人却是盯着柴小六的，方海想起之前看过的温润白光就好奇，这柴小六到底给张华拿了什么好东西。

柴小六求救地望向张华。

当着张华的面，他敢将宋白瓷拿出来，都是多年的老交情，也不怕欢喜楼挖坑。

但方海就不一样了，刚出现在藏香街的新人，只露了一手好本事，连底都不清楚，柴小六混账归混账却不愿拿弟兄们的性命开玩笑。

“藏香街北是个什么地方？遍地的假货，偶尔有个真的也是不入流的瑕疵品，我没有方少的好眼力，能找到什么好东西，这比试的第一场你赢了，说好的仪器一星期内全部送到，方少只管准备地方收东西就成。”知道宋白瓷的要紧，张华直接认输。

行家玩的是眼力，收藏家讲究的是个藏字。

柴小六的宋白瓷要真在方海面前露了脸，那就真没人敢要这东西了。

知道柴小六等着钱用，张华也不会拖后腿，否则以后怎么打着欢喜楼的名头在道上混。

既然正主藏着掖着的，方海也不会强人所难，递给了柴小六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事急需钱的，可以拿着名片到一鸣堂去找我。”

“多谢方少，这是画轴，我帮你恢复原状，这是画轴里的东西你拿好。”见方海客气地递了名片，柴小六顿时脸上笑意也真切了几分。

出门在外，尤其是他们这样地下刨食的，多个朋友就是多条路子。

“既然都将东西拿出来了，方少不如让我开开眼，这丝帛里有什么玄机。”没事人似的提要求，张华对丝帛很好奇，压根就不在乎方海当面拉客。

欢喜楼的客不是想抢就能抢的，还得有胃口吃得下，承认方海来势汹汹，可但凡知道柴小六做什么的都不会接他的货，兜兜转转还得回到欢喜楼来，倒是方海手里的确认是宝贝，张华愿出价替欢喜楼买下。

见猎心喜，是古董商的通病。

跟陆掌柜跟得久了，见识的好东西也多了，张华虽整天老子老子的，也染上了古董商的毛病。

“你有兴趣想收这丝帛？”方海摸了摸东西，顿时心里有数。

帛为顶级白色丝织布条，在古代与竹片木片一同被当做书写绘画的载体，因其造价高昂而专供贵族，目前，较为有名的是楚帛书，详细记载了楚国的祭祀出征四季变化等，楚帛书刚被发现时被当成垫篮子的破布。

确认了帛上记载的内容，再收到手便是镇店之宝，方海懂张华的意思。

“价格合适，自然是想拿下的。”

只要确定丝帛的内容，张华就立刻出价，他在欢喜楼还有点权力，调用个几百万的根本不需要经过陆掌柜。

更何况方海压根就不会将东西留在一鸣堂。

在藏香街初来乍到的一鸣堂，连脚都没站稳就暴露出手里的宝贝。

心照不宣地与张华相视一笑，方海捏着两角轻轻抖开丝帛，丝帛便如烟雾般张开，无风自动轻飘飘的，浅黄微透的模样令人想起了日落前最后一抹晚霞。

“这东西实在漂亮，只是怎么上面没字也没画？难不成看走眼了，这不是贵族绘画书写所用的丝帛？”

光凭肉眼没法判断，张华不信邪地玩起黑科技。

他拿着个放大镜似的东西，对着方海手里的丝帛看来看去，“我手里的这玩意就是个放大镜，却比放大镜多了些功能，用它看物品能清晰地显示物品的材质年代，着实方便了我这半吊子水平的，方少，你将丝帛铺在桌上也试试。”

等方海放下丝帛，张华立刻将仪器塞到方海的手中。

将仪器对准丝帛，方海立刻看到丝帛上多了几个字，分别针对丝帛的成分及含量，还有生产年代。

“材料为春蚕丝，含量高达百分之八十产自.张华，别说你这东西还挺有用的。”

仪器除了是个放大镜，还有分析仪的功效，却不如琉璃天眼使用，倒是放在店里用伙计拿着不错，方海心动便行动，“这仪器，你在还有吗？匀几个给我。”

“整个欢喜楼就方少手中这一个，就算我想匀给方少也得有才成，这可是我从陆掌柜那顺来过瘾的，等过两天就的换回去，答应你的鉴定仪器里可没有这个。”怕方海真想将东西拿走，张华立刻将仪器收回去，“说丝帛呢，别想其他的，方少可有想到什么门道？”

自个琢磨不透的问题，学渣张华立刻将问题抛给了方海。

“以前的帛为白色丝织品，为方便书写，颜色干净不透，你看着丝帛暖黄偏透，应是采用特殊方法处理过。”

“劳烦张华给盆清水，我给你们变个戏法。”

有琉璃天眼鼎力相助，方海一眼便看出丝帛的关键所在，在张华端来清水后，便将丝帛抛入水中。

“你做什么？这可是古董，知道什么叫古董吗？”张华心疼极了，伸手想将丝帛捞起，却被水盆中的变化惊呆了。

丝帛浮在清水上，如烟雾般铺开，丝织品细腻的纹理在水的相助下渐渐变成半幅画，寥寥几笔勾勒出青山碧水风灵木秀，就笔迹走势看着别扭，粗粗连起来像半个龙身子，又像山脉俯瞰时的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