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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怜微微叹口气:“罢了，门主，莲儿，你们回去吧。”即使知道是皇甫依莲所为又能如何，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为达目的不折手段，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可以暗害，心痛难当，自方忆恒走后，她也更疏远皇甫依莲。

皇甫搏泰当然不会想皇甫依莲的不是，最多只是认为女儿跋扈了些，那毒即使不是方忆恒所为，也定和成子君脱不了干系，不然为何他来了毒就解了。

如今妻子和女儿关系日渐恶化，皇甫搏泰很是无奈，自己夹在中间难处，现在祭拜完了，白月怜还会再悼念一番，他们也不能打扰，只得道:“怜妹还是别站太久，风大，以免伤了身体，我和莲儿就先回去了。”

皇甫依莲巴不得快点走，尤其刚才被文成杰给吓了一跳，这几天肯定会做噩梦，临走时狠狠瞪了文成杰一眼。

皇甫依莲和皇甫搏泰一前一后离去，皇甫搏泰回头不经意间瞧了文成杰一眼，这个丫头这副样子着实吓人，尤其今夜太应景了。

二人一走，场面顿时宁寂，纸钱仍在飘飞，如飞蝶轻舞。

白月怜伸手接住一张，喃喃道:“盈儿，时过至今已十三载，每年的今天怜姨都在此祭拜你，愿你地府安息，若你泉下有知想要报仇，就只来找怜姨一人，不要怪莲儿，她是无心的；你的母亲也随你外祖家离开，会有人照顾她后半生，你也可安心了。”将纸钱放飞，绝美容颜衬着凄凉夜色，无边哀愁。

文成杰缓缓走近，轻呼一声:“夫人。”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白月怜抚摸她脸上的疤痕，“莲儿很是任性肆意，说话太难听，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没事。”文成杰忙摆手道，“我本就长得这样，也不怕别人说的，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这样更能看清人情冷暖，知道哪些人是真正关心我，就如夫人这般。”如今有了甘霖，她也变得对生活有些希望。

“你倒看得开，你脸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是什么时候有的。”白月怜道，看着似烧伤，当时一定很疼吧。

“我自小就有，应该是烧伤。”文成杰答道。

白月怜点点头，没再多问，知道文成杰定有很多伤心往事，在她不愿说之前，她不会问，总有她愿说的那天。

文成杰看向祭桌:“夫人，冒昧问一下，你是在祭奠谁呢。”

白月怜叹口气:“她是门主的小女儿，大夫人所生，四岁时死于一场大火，今日是她的忌日，已是第十三个年头。”

文成杰听后有种莫名伤感，突又想起杨静霞，听说她来自申庆门，她的女儿也是被烧死的，莫非就是……想到此不由看向白月怜，小心问道:“我想请问夫人，您口中的大夫人名讳是……”这样问有些唐突了。

“杨静霞。”白月怜虽惊，但还是答道，不知文成杰为何有此一问。

“啊——”文成杰惊呼，怎会这般巧，这大夫人就是杨夫人。

白月怜看着文成杰，为何她会这般吃惊，莫非她认识大夫人，但没问，不过相信事后文成杰会告诉她。

文成杰也没再说什么，二人就这般默然站立，任由风拂……

待到天明，白月怜回卧房休息，文成杰疲惫的回到小屋，因睡眠不好，眼圈发黑，也心事重重，想来杨夫人应该已经和杨公子回京城了吧，有亲人在身边安慰，她应该能慢慢从丧女之痛中走出来。

文成杰刚一开门，只觉热气袭人，甚感憋闷，心下一惊，慌忙进屋，见甘霖倚墙而坐，紧闭双目。

“甘霖！”文成杰赶紧上前，“甘霖，你怎么啦，醒醒啊。”摸他身上只觉浑身滚烫，吓得她连忙缩回手。

甘霖倏地睁眼，双目赤红，射出两道红光，文成杰一下惊愣住，还来不及反应，甘霖一把抓住她手腕。

“甘霖，你干什么，啊——”文成杰只觉有热气进入体内，浑身如被炙烤，想挣脱手腕却丝毫动不了。

“甘霖，放手啊，啊——”每一热流冲入体内，文成杰都痛苦难耐，痛的她叫出声，感觉身体都要被炼化成浆了。

外面监视之人知道里面的叫喊以为二人又在做什么亲密举动，不由面红耳赤，心下嘀咕，这一丑一残还真能来事儿，大白天也不忌讳，他们到底知不知道外面有人监视呀；也就没管，很不自在的继续听着，三心二意。

甘霖浑身颤抖，红光未散，但似无知觉，任文成杰如何叫唤皆无动于衷，“啊——”文成杰实在受不了，比每个月毒发还难受，不住叫道:“甘霖，你怎么啦，快放手啊！我太难受了，啊——”

听着文成杰一阵阵的叫唤，虽听着痛苦，但外面的人因为早先的误解，所以认为她是欢愉的痛，此时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二人也太肆无忌惮了，还好此地还算偏僻，楼上的隔音效果好，不然会惊动夫人，一众侍卫都会被引来。

半晌，突一股强大力道自甘霖体内发出，文成杰抵挡不住，一声惨叫，被震飞出去，只听“轰——”地一声巨响，文成杰扑倒角落里，顿时昏死过去。

甘霖亦倒在床上，不省人事，屋内热气渐渐散开。

外面的人听得一惊一乍，惊心动魄，还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一人惊疑道:“想不到那个残废那方面还是有些能耐，把那女人弄得哇哇大叫，动静还这么大。”抹了把冷汗。

另一人道:“那残废可能只是腿残而已，某方面生龙活虎呢，唉，你说这残废怎么也这么好福气。”

“什么好福气，那女人长得丑，看着都吓人，你还能下得去手，也只有丑女残废才能凑一堆，算是‘天造地设’吧。”一人道。

“也是，鸡配鸡，狗配狗，我们当然得找好的，改日去窑子逛逛。”二人合计着，满心满笑，心里痒痒的，刚才听着屋里的动静，再由他们幻想的场面，某方面就蠢蠢欲动，只迫不及待解除任务好去逍遥快活。

良久，有两人影至小屋前，见房门半开便进来，是白月怜，只见屋内凌乱，文成杰和甘霖皆昏迷，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

白月怜不由大惊，忙至文成杰跟前扶起她的头，探探鼻息，没有大碍，心下稍安，不住摇晃她:“成杰，成杰，快醒醒，怎么回事？怎么昏倒了？还躺在地上。”怎么才不大一会儿功夫不见，就成了这副模样。

外面监视之人一愣，怎么夫人好端端的跑来这里了，现在竟能见大美人，一时舍不得走，他们虽然是水莲洞天的侍卫，但难得有机会见白月怜的真容。

青絮也上前不住拍文成杰的脸、探鼻息、掐人中。

文成杰缓缓醒转，只觉胸口憋闷极为难受，直喘着气，“咳咳——”轻咳两声，二人将她扶起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