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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魏无羡垂首，轻声道。

“是。”少年的笑容越发灿烂，“要想彻底消灭我，你必须死。”

魏无羡笑了，是绝望的笑，他道：“好啊。”

话落，魏无羡缓缓闭上眼。原来，原来师姐和金子轩是少年害死的，而少年，是他的心魔，这和他做的，又有何区别？

一时间，绝望，痛苦，悲伤，无助，溢满魏无羡的胸膛。宛若一块沉重的石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少年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想自尽，是吧？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吗？”

魏无羡抬头，望着少年，道：“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少年挑着魏无羡下巴的食指越发升高，忽的，他笑道：“是，那又怎样。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泪水从魏无羡眼角滑落，他闭了闭眼，道。

“什么交易？”

“我可以不把那些事告诉他们，但你要把你的身体让给我。”

“……好。”

魏无羡自嘲般的笑笑。

现如今，知道真相，又能如何？死去的人，能复活吗？

不能。

反正啊！他的心已经死了，只不过，他还欠了蓝湛，很多，很多，多到自己都数不清。

魏无羡抬眸，道：“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不在了，尤其是蓝湛，好吗？”

少年迟疑片刻，笑道：“好，不过，夷陵老祖，你知道真相，想杀死我吗？”

“想，当然想。”魏无羡道：“你不是说过的吗？你不会给我机会，也是，活了几百年，这些，又怎么会想不到。”

少年唇角一勾，“好了，时间到了。”

话落，魏无羡的眼帘越来越沉，终是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少年化为一股轻烟，飘入魏无羡的体内。

————

“魏无羡”起身，就见蓝忘机坐在床前，眼睛里布满血丝，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像是生怕他跑了，或者再一次晕倒。

“魏无羡”轻笑一声，眼角沾上了许些邪气，“蓝湛，我睡了多久？这是哪里？”

“魏婴。”蓝忘机波澜不惊的面容有一抹笑意，“你睡了三天，此处是忘忧族。”

“魏无羡”撇撇嘴，严肃的道：“蓝湛，我们必须尽快赶回清河，好确认他们的安全。不然，我担心染梦……”

蓝忘机道：“我已向聂宗主确认，他们很好。我们暂且待在忘忧族，否则染梦若是抓到我们，事情就难办了。”

蓝忘机觉得，醒来的魏无羡，和以前，有点不一样。魏无羡的笑，是放荡不羁的笑，而醒来的“魏无羡”的笑，却沾上了许些邪气。

“也是。”“魏无羡”斟酌片刻，回答道。

蓝忘机盯着“魏无羡”，“魏婴，对于鬼宗，有何看法？”

“看法？”“魏无羡”叹息一声，道：“鬼宗的宗主，是染梦。染梦手下有三大得力干将：缥缈，瞑，无……”

话戛然而止，“魏无羡”诧异的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避尘，倒吸一口凉气，“蓝、蓝湛。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蓝忘机一字一句道：“你不是魏婴。”

“魏无羡”摊手，无奈的道：“蓝湛，你别乱说话啊，我不是魏无羡，谁是魏无羡？”

“魏婴不会知道关于鬼宗的消息。”蓝忘机面无表情，极浅的眼眸里，掩饰不住的是磅礴汹涌的杀意。

“魏无羡”心一跳。

魏无羡本尊知道，是因为薛洋告诉了他，但魏无羡还没告诉蓝忘机；他知道，是因为是他带着鬼宗脱离鬼界的，对于鬼宗，自然了解透彻。

但这一切，蓝忘机并不知道，只知道魏无羡本尊不了解鬼宗，而他了解，说明他不是魏无羡，也算歪打正着吧。

“魏无羡”微勾唇角，“是，我不是魏无羡，也是魏无羡。”

蓝忘机沉声道：“魏婴在何处？”

“魏无羡本尊啊？”“魏无羡”耸耸肩，无所谓的道：“他死了，也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