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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心魔，心魔。”魏无羡小声的呢喃着，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少年勾唇一笑，眼角沾上了许些邪气，他道：“魏无羡啊魏无羡，你是不是觉得很惊奇，像你，这样一个铲奸除恶，无愧于心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心魔呢？”

“我倒是好奇，在我的影响下，你还能坚持多久。”

魏无羡垂首，忽的，抬起头，道：“让染梦称之为噩梦的人，是你？让染梦与粘境沾染上梦境的人，是你？带染梦与鬼宗脱离鬼界的人，也是你？”

少年微微颔首，轻声道：“不错，就是我。是我，也是你。”

魏无羡身形一僵，他没忘，少年是他的心魔，少年做的，可以称之为他做的。毕竟，少年，是他的心魔，不是旁人的。

心魔，衍生于一个人内心深处，长期蛰伏在人的内心下。

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心魔，如此强大，强大到可以跳出他的内心，化形，能被染梦称之为“噩梦”的人，是有多强大？

“魏无羡，或者称之为你吧。”少年微微一笑，唇角上扬，“我做的，必须由你来承担，谁让，我是你的心魔呢。”

“这件事，你脱不了干系的。”

“你猜，如果染梦知道延灵道人是我杀的，她会怎么想，染梦，现在几乎可以掌控全局。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心魔。”

魏无羡蹲下身，双手抱住脑袋，轻声道：“别说了，别说了……”

少年不管不顾，继续道：“还有，你觉得，如果含光君知道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你的心魔，你猜，他又会怎么做呢？江宗主好不容易放下了对你的芥蒂，如果他知道，当年江厌离，金子轩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而我，是你的心魔，你猜，他会怎么做？”

魏无羡双目赤红，“造成师姐和金子轩之死的人，是你？！”

“不错。”少年笑道：“还是那句话，我是你的心魔。”

我是你的心魔，这一句话，宛若烙印一般，印在魏无羡的脑海中，消不掉，也抹不掉。

他知道，也明白，消除心魔的最好办法，就是将他杀了。但是十六年前，他也算死了一回，但少年却能让染梦经历凄惨的轮回，这……说不通啊！

满打满算魏无羡从出生，到现在，也不过三十多年。

染梦可是经历了轮回，轮回啊！且不说她经历了多少世，单靠六十年前染梦与粘境曾交好的事，就可以看出，染梦一个至少活了六十年的人，称少年为……噩梦？

而少年……却是他的心魔？

少年看出魏无羡并不相信自己是他的心魔，微笑道：“别忘了，你是鬼界之主。”

魏无羡忽的，全明白了。

鬼界之主，意味着什么，可能很多人并不知道，也不了解。

但魏无羡却不可能不知道，鬼界之主，顾名思义，鬼界的主人，鬼界之主将会承担鬼界所有人的记忆与修为。

相当于魏无羡平白多出了成千上万的记忆，这些记忆，有怨恨，有憎恶，有绝望，有痛苦，有快乐，有希望。

在这种情况下，心魔，自然而然也会衍生，但是心魔最初衍生的，是在所有人的记忆当中，最绝望，痛苦之人的。通过记忆，一跃而上，进入魏无羡的内心深处。

按照这样来算，少年能成为染梦的噩梦，能做这一切就有了解释。

至于修为……

只有一句话：时候未到。

少年的眼底涌上笑意，眸子更是波光潋滟。

“该说是我运气太好，还是你的内心太脆弱。我很强，强大到作为心魔，我可以修剑道，同样的，我也可以修鬼道。”

魏无羡垂首，良久，哑声道：“所以，你的目的？”

要说少年没有目的？

他不信。

少年上前一步，俯下身，挑起魏无羡的下巴，深邃幽暗的眼眸对准魏无羡的视线，低声道：“我的目的？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就算杀了我最初衍生的那个人，也没办法消灭我，因为，我现在是你的心魔，彻彻底底是你的心魔，这一点，你无从解释，也没办法解释。”

“所以，你应该知道，要想彻底消灭我，你，就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