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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贺元英之死真相!(二更)

  • 作者:姜京舟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07-04 12:40:52
  • 完书字数:13158

须要缓缓抬起了头,不卑不亢道:“王爷,小姐还是待字闺中,您若在此刻闯进去了,恐怕对小姐,还是对您自个儿的名声都不好,还请您自重。”

原本她以为她说了小姐在睡觉,南湘王还能忌讳一点,谁知道马车里面会是什么样的景象,身为男子的南湘王,应该要想到的。

可她没想到的是,南湘王竟一点都不顾忌,还硬要往里边闯。

这不是存心要毁了小姐的名誉么,南湘王自己可以不要名声,不要脸,那她小姐还要呢!

身后的闲云见此,也忍不住劝解自家王爷,是个平常人都要记得男女有别,而且更是在不方便的时候更加要注意一些。

“是啊王爷,翁主既然睡着就让她睡着吧,有什么事情等翁主醒来再说也不迟啊……”

闲云他也是好心,不想让南湘王被人拿捏住了什么把柄,或者也不想到时候南湘王后面懊悔而怪罪他当时不出来阻拦。

“闭嘴!本王决定的事,何须你来置喙!”

然而南湘王根本就听不进去,反而觉得须要越是阻拦他进马车,这里面更是有诡异。

说不定沈朝野早就趁他们不备的时候溜走,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去了!

慕容清看着须要很是坚持自己的想法,照样还是一动不动地拦在南湘王的面前,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禁勾起了嘴角。

便对须要朗声道:“须要,让南湘王看一看吧。况且南湘王早与阿朝的妹妹有婚约,看一看,也不算是辱没了阿朝的名誉,但你要是不让他看,恐怕你家小姐两个清白都难保。”

言外之意,就算她不让南湘王看,南湘王对沈朝野的怀疑只会更深,从而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但你若是让他看清楚死了心,他也就不会这么执着了,至少还为沈朝野洗净嫌疑。

这一番看似在为南湘王分辩的话,但实则也是暗搓搓的嘲讽了一下南湘王。

在明知与沈朝野妹妹有婚约的情况下,还要往人家姐姐的马车里闯,也忒不人道了。

而南湘王仿佛也听出了慕容清这话中的两种意思,正待好好思索追究时,眼前的须要倒是听从了慕容清的话,还真的退避在一旁。

瞬间南湘王的脑海中被愤怒和不甘所占据,他堂堂一个王爷叫她让开她不让,慕容清叫她让路她就让了,这是几个意思?

而须要之所以让开,那是因为知道慕容清是在这几个人之中最不可能害小姐的人,他那样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她才会给南湘王让路。

这一下南湘王也顾不得旁的了,坚定决心要看看沈朝野究竟在不在里边,于是就跨步上去,掀开帘子就弯腰往里进。

“你!”

可真当南湘王掀开帘子进去了,须要又急了,不是说只看一眼的吗,怎么就进去了!

这孤男寡女的相处一马车怎能好,要是传出去了让那些人怎么瞧小姐!

可须要欲冲动时,却瞧见一旁慕容清暗示过来的眼神,她又只能咬牙忍住不动。

慕容清看着那薄薄的车帘却把里面遮掩的牢实,他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此事沈朝歌不在现场可真是可惜了,真该让她好好看一看。

她的准夫婿,是怎么不顾阻拦,硬闯自己亲姐姐马车的。

而进了马车的南湘王,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他原本只是想着掀开帘子看一下沈朝野是否在里头罢了,可他一掀开看到里面小小的一团,他又忍不住走了进来。

他只好为了掩饰尴尬轻咳了一声,随即平静道:“沈朝野,本王进来你也不拜见一下?”

可过了许久,也没人回应他,寂静的空中只有浅浅若若的呼吸声。

他现在可以相信,沈朝野是真的睡着了,而且还睡的很沉,这让他有些疑惑。

她昨晚是没有睡好么,难道是因为他昨天更她说今日要返京,所以她激动了半夜?

停顿了一会儿,南湘王才缓缓地往前走了几步,在那小小的一团前半蹲了下来。

他也趁此时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幕,沈朝野缩成一团,她一头青丝尽倾泻在凳子上,旁边还有她的一支玉簪,看起来是因为睡姿而意外蹭落的。

一张精瘦的小脸埋在她狐氅的毛绒绒之中,只露出一双闭着的眼睛,她的睫毛很长很卷翘,像一把小扇子似的。靠近秀鼻那的毛毛因为她的呼吸而颤抖着,看着竟难得有一丝乖顺之态。

南湘王盯着有些久了,竟有些恍惚,这样模样的沈朝野他只在那次墓中见过一次,但那次她很快的醒来,打破了所有的美好幻象。

而这一次,比上次还要憨柔可爱,还有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属于女子的雅香,清淡又舒适,不似朝歌身上的那股海棠的醉人。

让他的心速都有些跳快了。

他不禁喃喃了一句,“你要是一直都如此,我又岂会舍得那般待你。”

说着,他的手缓缓抬起,想要去抚摸她粉嫩的脸颊……

“南湘王,阿朝的确在里面吧?”

就在这时,南湘王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他不用回头,也可以从声音中辨别是慕容清。

他现在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身后那一道灼热的视线,火辣辣的好似看透了他的一切举动。

令他的手距离沈朝野几厘米的位置不得不停下。

之后他的眼神注意到,她身上披着的披风一半有滑落垂地上,南湘王犹豫了一下,才顺势将那披风往沈朝野身上提了提。

随即微微站起身,微低着头转过身,与半掀开帘子,依靠在马车上的慕容清视线相撞。

慕容清的眸底幽幽的,令人难以捉摸透。

南湘王没有说话,而是下了马车,自顾自地上了马,对着众人低声说了一句。

“继续前行!”说完又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稍微放慢步伐。”

之后,便一夹马腹地哒哒离开了这里,往前头去了。后边的人也不敢看戏,只好也跟上大队伍。

而慕容清则是看了一眼依旧安睡着的沈朝野,随即不慌不忙地将帘子垂下,对着一旁的须要微微颔首后才离开。

“大少爷,小姐让奴婢送了一封信给慕容。”

身后的须要突然开口,声音不轻不重,却足够只让慕容清听见。

慕容清何等的聪明,若只是平常的信,须要是不会跟他特意说的。再联系昨晚发生的事,他大概心里有了个数。

“以后你要记得,我的名字是谢承望,你若不小心泄露,那么带给阿朝的灾难会很多。”

慕容清淡淡的说了一句,他的事小,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不了一死。

可他最见不得的,就是阿朝受到半点伤害。

须要面色一紧,连忙道:“奴婢谨记!”

当她再次抬头时,慕容清已翻身上马驾马离去,看着那背影,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底有一丝悲凉。

就好像,曾经那么辉煌,那么权重一时的慕容氏的时代,好像已经过去了。

青州南山,慕容氏。

“大公子,这里有你的一封信。”晋元将手中的信交给了慕容渊。

慕容渊一见是晋元,温润的神情起了一丝暖意,打趣道:“见是你送来,我就知道这是阿朝的信了,不过,这丫头竟还记得给我写一封?”

慕容渊有些惊讶,阿朝送到慕容氏的信,如果不是给那两位老人家的,那就是给阿清和长安的,他这儿倒是头一次。

“这倒也没什么,只是老爷和夫人仿佛有些察觉到了什么,我粗人一个,说话难免会出纰漏,若是他们问起,大公子这儿可能要多费一番功夫了。”晋元道。

他的神色有些无奈,这些天的信貌似有些频繁,而下人一听是三小姐那里来的,根本不敢拿,所以只好让他跑了。

这不,现在都快成了三小姐书信的专属跑腿人了。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他怕长此以往下去,老爷和夫人迟早会起疑的,毕竟自古寄来的信都是公开的,现在这般躲躲藏藏的,换做谁都会想多。

然而慕容渊拆信的手一顿,他不禁想起了当日父亲与他单独的谈话,他眼眸一暗,继而又遮掩下去。

微笑对晋元道:“以后凡是阿朝寄来的信,不用对他们二老遮掩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会对阿朝有什么影响,他们疼爱阿朝是到骨子里的,不忍心让她如此辛苦的。”

慕容渊说到一半时,看到了晋元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和落寞,所以才会多说了一句。

因为这个家里,除了他们这些知晓内情而不愿再起事端的人,也就晋元他们还是很希望慕容氏能够回到从前的。

与其是说他们想让慕容氏回到从前,还不如说是他们想让他们这些虽隐忍不发,却仍有牵挂盼头的人,能施展心中的抱负。

毕竟慕容氏家的傲骨一直都存在着,热血也一直沸腾着,心中怀着的,也一直都是大靖和百姓。

晋元闻言有短暂的一愣,大公子这话的意思是,老爷和夫人已经知道了,而且不打算阻拦了吗?

他们,终于想明白了吗?

继而缓缓的,心底里像是炸开了一样东西似的,热烈烈的又暖呼呼的。

他知道,那是慕容氏的忠义之魂苏醒了。

可自从十四年前的那件事后,他就再也没有有这么强的感受过了。

晋元看着慕容渊许久,才忽的裂开嘴一笑,笑的那般纯真炽热。

“好,好,好!”晋元直说了三个好,才激动地转身离开。

也不知是找他的一帮兄弟去了,还是想一个人好好消化自己突如想到的事。

慕容渊看着晋元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是一阵怅然,晋元比他还大一些,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却十分的好,之前也是跟着他一起上过战场的,所以他怎能不知他心中所想。

可他也难以开口,晋元猜到的只有事情的一半。

父亲和母亲的确有纵容阿朝的念头,但是他们是做好了双向的打算。

在阿朝没出事之前,他们会把慕容氏的人一点一点全交给阿朝,在暗中保护她的安危。

如果真有一天慕容氏的冤屈被刷洗,那么这些人都会归为阿朝的麾下,只听她的号令,而父亲和母亲则有自己的一番打算。

而若是冤屈非但没有刷洗干净,反而要赔上阿朝的一条性命,那么父亲和母亲就打算赔上他们的性命还有先帝所赐的免死金牌,全力保下阿朝和阿清。

这是他们,能为这些小辈做的最后绵薄之力。

这些都是当日父亲在房中一字一句告诉他的,因为他当时冲动想要下山捉回阿清,然而父亲告诉他就让那两个人碰一碰壁,长长见识吧。

这后面的代价,慕容氏如今还能承受的起。

想此,慕容渊的眼眶有些湿润,心底里泛起了一丝不甘,十四年了,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

可自从父亲对他说了那些话,他的心中就五味杂陈,他不甘为何上天如此不公,其实他们慕容氏很无辜,并未做错任何一件事。

为何到头来落得是这般下场,还要带走他心爱之人,令他时过境迁都无法面对那件事。

慕容渊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勉强按捺下心中强烈涌上来的情绪,伸手将信封打开,一段一段的阅读了下去。

可过了一会儿,啪嗒一声。

一颗眼泪突然落下,滴在了那字体娟秀的信纸上,晕染开了那纸上的墨迹。

继而又是几滴泪啪嗒啪嗒的落下,险些将那信纸的一个角落打湿。

慕容渊忍不住倒退了几步,那信纸也轻飘飘地脱离他的手,掉落在地上。

慕容渊的神情震惊又恍惚,脑袋轰轰轰的。

阿朝来信中说道,当年玷辱了元英的郝绥,已被阿清亲手解决了,且抛尸在了远洲的河道中喂了鱼,尸骨无存。

还说道,她和阿清已经知道了全部的真相,若他还记着阿清母亲之死,就让阿清跟她一起去做他们想做的事,别让阿清至死都活在他自认为的善意谎言之中。

慕容渊苦笑,心感无力,哪是他不肯告诉阿清,其实这些都得追溯到十四年前说起。

他与元英自小相熟,并订有娘胎亲,两人也正好是对上眼的,所以这桩婚事更是锦上添花。而当时他也还不是大将军的身后,郝绥还只是一个知府之子,与他和世代武将的贺家嫡女贺元英同念一个书塾,为了保全元英的清誉,他们在外人面前还算是恭谨的。

郝绥不知,或者知道也当不知道,时间一长,郝绥就对性情爽朗耿直的元英心生爱慕,并不顾旁人的眼光对元英表达了心意。

然而结果当然是被元英坚定的拒绝,可郝绥此人心性不正,见被元英拒绝成了笑话,就直接退了书塾,并流连烟花之地,养了一身不正之习。

之后贺家两老在战场上不慎丢了性命,贺家老爷子老太太也由于经不住打击,也病逝了。只剩下元英一个孤女,而那时候他们两家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由于这一意外,不得延期三年。

元英悲痛万分,而他也一直视贺家的人为半个亲人,所以陪着元英给贺家守孝了三年,就连慕容氏,也为贺家遭遇茹素三月。

这期间郝绥又出现在元英面前,说她已经配不上堂堂的慕容氏了,与其像个可怜乞儿嫁过去,还不如跟他在一起,门当户对。

这时候的元英心灵脆弱,再也没了往日的风采,竟真听了郝绥的话心生臆想,而他只能痛斥郝绥一顿,并将他赶出门,并好言好语的劝导元英,元英这才安定了下来。

三年一过,他们才终于修成正果,也是和三年,他成了大靖的大将军,风靡一时。

因为顾及到元英,他们的大婚很是隆重,在当时也是一段佳话。婚后,他的父亲母亲更是将元英视同女儿般疼爱,这才让元英慢慢地重拾了信心,开始活回去了,那个曾经令他痴迷的潇洒率真的女子又回来了。

不出一年,元英就怀上了他的孩子,起先他们两个野惯了还不知道,直到有一次元英跟着他一起上了战场,下马的时候裤子见了血,元英还以为是月事,却不料刚弯了个腰就晕过去了,太医一把脉,才得知元英有孕了。

这一消息让慕容氏上下都高兴不已,就连他也初为人父,一时之间也有些不太好意思,对元英很是小心翼翼。而元英更是谨慎,与他商量日后就待在府里安心养胎了。他也是这么想的。

而那时候的郝绥,已是大靖有名的浪荡子,相貌一般,撩拨女子的功夫倒是极强,有几次还骚扰过嫣儿,不过嫣儿也不是好惹的,况且那时候嫣儿还在外边认识了不少的朋友,直接将郝绥打骂了回去。

有一次他接到圣旨外出平乱,就是他带着慕容氏三万精兵讨伐那次。郝绥趁着他不在,以一个他平乱重伤的消息将元英约了出来。

他回来堪堪赶到的时候,元英全身赤着躺在榻上不省人事,而郝绥就松松垮垮地穿着一件外衣坐在旁边,他的身旁还有好几位衣衫不整的男倌正在服侍着他。

他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郝绥给元英下了药并侮辱了她,那是男人的尊严啊!后来郝绥还亲自告诉他经过细节,而且还表明是跟着这几个男倌一起侮辱了元英一天一夜!

可元英还怀着他的孩子啊,一个孕妇他都不放过!

他当时就想杀了郝绥,可郝绥身边有一个武功极强的人,战场上受了伤的他根本不能取郝绥的狗命,而郝绥又刺激他,说他再不把元英带回去,等她醒了,让她亲眼目睹才是真的残忍。

于是他只能忍着屈辱带着元英先回了慕容家,并把这些事告诉了父亲母亲,当时他们就难以接受,并打算派人杀了郝绥,可无一例外的,全都没能伤郝绥分毫。

原来郝绥是与嘉靖帝合谋针对慕容氏,所以郝绥的生命安全嘉靖帝力保他,而他此次出征也是他们的计谋,元英只不过是陪葬的一枚棋子而已。

他懊悔,他自责,他痛心疾首。

后来贺元英醒来见到的是他,又看见自己身上的痕迹,为了瞒着元英不让她受刺激,他只好说是自己,元英还因此见了红,不过好在胎儿顽强,她怪他不知轻重,可他心中苦涩。

直到元英平安产下孩子,原本他打算就这么过去算了,谁料元英产后大出血,最终血崩而死。

他本就欠了三万条认命,又面临元英之死,之后一蹶不振,孩子都是交由父亲和母亲照顾,就连元英的绝笔书都是他们替他打扫元英遗物时发现的。

信中说道,原来她早就知道了那次的人并不是他,而是郝绥,因为她曾受到过郝绥的挑衅信,她深受打击,可为了肚中的孩子,为了不让慕容家为她担心,不让他善意的谎言被揭穿,她只能装作不知情的与他过日子。

可这心中的坎过不去,就会心生郁结,最终郁郁终生,生下孩子后便撒手人寰了。

并也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或者说,哪怕不是血崩而死,生下孩子后,以元英的脾性,她也活不下去了。

所以在信中交代了一切,她不怪任何一人,她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知道自己的娘亲是肮脏的,于是就祈求他,一定一定不要告诉孩子真相,就让他平安长大就好。

并给他取了一个小名,字清,代表她一直追求却丢失的清誉。

最后,他以元英定下的小名清字做了孩子的大名,目的就是让他知道,他的名字是他娘亲用血的教训换来的,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清誉。

而他也是因元英的一封信幡然醒悟,元英死后,他面临着嘉靖帝的裁决,后苟留一命,可他再也不想碰兵器。

因为每当碰这些,他就回想起慕容氏三万性命,还有他最钟爱的妻子之死。

郝绥也写信胁迫,若他死了,那么贺元英之事便会被传的沸沸扬扬。

不然,他怎能忍受辱妻之恨,害族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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