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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五天过去，这五天的斗丹比试，并没有表现特别出色的炼丹师。

大多数都是正常发挥；有那么几个发挥失常，炼出废丹；也有那么几个在比试期间意外晋阶。

总体而言，没有让人惊艳的炼丹师。

安氏宗门的两个炼丹师已结束比试。两个炼丹师的比试结果，无功无过，他们分别炼制出的三品丹药和四品丹药，可以肯定，拿不了好名次。

尽管如此，安珺璟、赵元湘和安如霜三人没有立刻赶回天啸城，而是继续留在凤栖城。

这天，安珺璟知道沈亦婈要过来看望他和赵元湘，一整天面带喜色，心情好，连带着身体和精神看起来都好起来。

“堂叔，堂婶，我把堂主带来了。”安如霜轻快高亢的声音自门外传进来，说完，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抿着唇偷偷笑了起来。

沈亦婈用眼神询问安如霜。

安如霜调皮地吐吐舌头，摇头不说。

“快进来。”安珺璟略略激动的声音。

沈亦婈轻唤:“安叔，安婶。”

赵元湘温柔道:“亦婈来了。”

“堂叔，堂婶，我也来了呀，你们怎么都不看我？”安如霜撒娇，晃了晃手里提着的东西，乐呵呵地说:

“你们看，这是堂主给堂叔和堂婶你们两个人送的礼物，有刚定做好的新衣裳。走，我陪你们去试试新衣裳合不合适。”

“新衣裳？”赵元湘和安珺璟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惊讶。

“是呀。偷偷告诉你们，你们的衣裳尺寸，是我告诉给堂主听的。堂叔，堂婶，快走呀，我们去试试新衣裳，要是衣裳不好，我们就找掌柜说理去。”

安如霜一手拉一个，要拉着安珺璟和赵元湘去隔壁的房间试衣裳。

赵元湘温柔地责怪道:“如霜，你怎么做事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亦婈才来，你也不招呼她喝杯热茶，也不让我和夫君留下来招呼她，你这样是不懂事。”

“嗐呀，堂主是自己人，她可以自己招呼自己，想喝茶就自己倒茶喝，没关系的。是吧，堂主？”安如霜偷偷对沈亦婈眨了一下左眼。

沈亦婈配合地点头道:“嗯。安叔，安婶，我也想知道衣裳合不合身，你们尽管去试，我在这里等你们。”

“这……”赵元湘还是感到有些不妥，用眼神询问安珺璟。

“哎呀，堂叔，堂婶，我们快走啦。堂主买给你们的衣裳，可好看了，你们一定会喜欢的。”安如霜不给安珺璟和赵元湘拒绝的机会，用力拉着二人离开。

绿珠抬脚，就要跟着赵元湘出去。

沈亦婈脚步轻移，挡在绿珠面前，“绿珠姑姑。”

“沈姑娘这是想做什么？”绿珠避开沈亦婈的探究目光，眼睛心虚地闪烁着，心虚之下，语气不由得有几分气急败坏。

“我有几句话想问绿珠姑姑。”沈亦婈微微浅笑，语气客气轻柔，看起来单纯无害，然，一双美眸里散发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人心，让人无处可藏。

绿珠把头压得更低，语气急冲:

“对不起，奴婢没有话要和沈姑娘说。请沈姑娘让开。”

沈亦婈站着不动。

绿珠见沈亦婈坚持，只好对赵元湘说:“夫人，奴婢去伺候你换衣裳。”

“安婶。”沈亦婈没多说什么，只是用一双会说话的水眸看向赵元湘。

赵元湘心绵软一片，道:“绿珠，既然亦婈有话要问你，你就留下来，知道什么就告诉她。我有如霜陪着，没关系。”

“堂叔，堂婶，我们走。”

在安珺璟和赵元湘看不到的角度，安如霜对着沈亦婈挤弄眉眼，做出一个“搞定”的手势。

“夫人……”绿珠又急又慌，低着头不敢和沈亦婈对视。

“绿珠姑姑，你好像很怕我？为什么？一般只有伤害过我的仇人因为害怕我报复他们，所以会心虚又害怕。那你呢？”

当然，沈亦婈没有等到绿珠回答，也不着急，慢悠悠地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一直跟在安婶身边伺候，性子沉稳体贴，做事勤恳细致，从前没见过我，也就不可能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和伤害过我的事。这么说来，你对不起的人是我母亲，我说的对吗？”

“奴婢没有。”绿珠慌张不已。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你在怕什么？”冷意自沈亦婈身上倾散而出，再加上沈亦婈施加修为压迫，绿珠慌张地抬起头。

沈亦婈笑了，笑容柔美，“别紧张，你现在不想回答，我不逼你。其实我是有件东西想要你帮忙看一下。”

“什么东西？”绿珠眼里腾起警惕。

“我听如霜说，你喜欢珍珠，安婶这些年赏给你的珍珠，你都好生收藏着。你帮我看看，这颗珍珠，漂亮吗？”

沈亦婈右手食指提着一根金丝线，金丝线里面串着一颗拇指大小、晶莹圆润的珍珠。

随着沈亦婈手指的晃动，那颗珍珠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如此反复地、有节奏地摇晃着。

绿珠先前被沈亦婈那么一问，心神慌乱，这下看到晃动的珍珠，不知道怎么的，立刻就被牢牢吸引住目光，移不开眼睛。

沈亦婈没有急着问绿珠，而是耐心地重复地摇晃着珍珠。

绿珠的眼睛随着珍珠左右移动，原本清明的眼神渐渐变得呆滞缓慢，眼睛久久才转动一次。

绿珠被催眠了。

沈亦婈收起珍珠，眼里是掌控一切的自信，用缓慢而轻柔的声音问道:

“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记得。”绿珠目光呆滞地点头回答道。

“告诉我你的名字。”

“绿珠。”

“你伺候的人是谁？”

“夫人。”

“我是谁？”

“沈姑娘。”

沈亦婈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确定绿珠已然完全处于催眠状态，才问出她最准备已久的问题:

“绿珠，你还记得李灵箬吗？”

“记得。灵箬小姐和我家夫人是闺中密友。”绿珠呆呆地点头，眼珠子转了转，呆滞的眼神里添了一丝沉重。

沈亦婈长长呼吸，以更加轻柔的声音缓慢而有节奏地问道:

“很好，二十几年前，你跟着你家夫人，也就是当时的赵元湘小姐一起去历练。那时，在他们历练的岑?山上，李灵箬和沈啸南发生了一些事，恰巧被你看到了，是吗？”

“是。”绿珠又点了点头，这时，呆滞而沉重的眼神里增添了一丝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