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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不是什么坏人，但也不是什么会为了别人的前途，而宁可让自己不爽的烂好人。

贺蓝音没说什么，安安心心窝在厉城怀里。

厉城拿内线电话给楼下发了个通知。五分钟后，凄厉的哭声在门口响起。

厉城微微一怔，随即皱眉。贺蓝音也愣了下，回头看着门口:“什么动静？”

“厉总，我错了。”仿佛是在回答她的问题一般，前台带哭腔的声音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以为那个女人她的身份不对……”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厉城一把将贺蓝音挡到背后，拧眉看着前台:“谁让你进来的！”

“厉总，我，我，对不起。”前台嗫喏两声，“求你保住我的工作……”

“我为什么要保住你的工作。”厉城冷淡低眸，“我什么时候说过，前台要把所有看上去身份不够的人，全都拒之门外。”

前台脸色苍白:“我知道自己错了。可是厉总，求您给我一个机会——”

“够了。”厉城毫不留情，“保安！”

保安队长闻讯赶来。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看见前台赖在总裁办公室不走，顿时就怒了:“我不是让你离开公司了吗，你怎么还在这儿！”

“我，我不是故意的。”前台还想挣扎，“我只是……”

保安队长跑过来，像拎着鸡崽子一样，把前台拎到门外扔下:“行了行了，谁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总裁说了他开除你，会正常给你赔偿。你还折腾什么？”

赔偿？区区一点赔偿，哪赶得上在厉氏继续工作来得舒服！

前台死皮赖脸地不想走。然而厉城已经转头，和贺蓝音说起了话。

他的神色很温柔，和跟前台疾言厉色的时候，一点儿也不一样。

前台唇角微微哆嗦，心里一阵一阵的怨恨涌上来。她死死盯着贺蓝音半天，一扭头下了楼。

贺蓝音听见前台下楼的动静，扭头看了一眼。厉城问:“在看什么？”

“嗯……没什么。”贺蓝音想了想，摇头，“我只是觉得，刚才那个人临走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怎么不对劲了？”厉城微微眯起眼睛，“你是说，她对你有歹心？”

贺蓝音摇摇头:“那倒是不好说。”只是一个眼神而已，也不能说明什么。

厉城沉声:“你放心吧。她要是对你有歹心，我不会放过她的。”

贺蓝音嗯了一声。仔细想想，又白了厉城一眼:“你凭什么说你不会放过她。就凭你不回我的消息吗？”

这丫头，分明就是在借机抱怨呢。厉城无奈地笑，举手投降:“我错了，可以了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以。贺蓝音又闹了半天，才总算是勉勉强强地放过了厉城。

两人在办公室腻歪了一会儿，时间一晃到了下班。厉城收拾了桌上的文件，带着贺蓝音一起下楼。

楼梯旁边的阴暗处，前台躲在那里。她已经换下了制服，满脸都是眼泪，眼神里写满憎恨。

要不是那个女人，她怎么会丢掉在厉氏的金饭碗。而且从头到尾，她根本就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是公司前台啊，赶走几个人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凭什么，厉城凭什么说她做错了。凭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她不好……

不，她没错。而她拿的那点赔偿，也压根就不足以弥补她的损失。

所以她要让贺蓝音和厉城付出代价。这两个人，一定都要付出代价才行！

前台咬牙切齿了一会儿，偷偷拿出手机，对准厉城和贺蓝音的方向拍了下去。

咔嚓一声轻响。只有前台附近路过的人，才似乎听见了快门的声音。

几个办公室女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都有点意外:“嗯？怎么有快门声。”

“不知道。”另一个同事耸了耸肩，“可能是你们听错了吧。”

“不至于吧……”女郎小声嘀咕了一句。她平时也经常自拍，按理说是不会听错的呀。

前台拍完了照片，整个人往更阴暗的角落里缩了缩。众人环视四周，没能发现她的身影。

于是最终，也就没人把这件事当成一回事。一群员工说说笑笑，下班离去。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前台松了口气。趁着周围没人，从角落里手脚并用地爬出来。

出了楼梯间，她低头看看自己拍下的照片，唇角浮现满意的笑。

这张照片，可以说是把该拍下的东西，都给拍了下来。

厉城恰好背对着镜头。加上镜头虚焦的缘故，旁人看不清他的长相，就连身材也很难看清楚。但即便如此，也不难看出，贺蓝音对厉城格外的亲热。

照片的焦点，都在贺蓝音身上。贺蓝音眼神亮亮的，神色里盈满喜欢。谁都看得出来，她对旁边的男人到底有多喜爱……

这样的照片，难道不是最最适合用来传播贺蓝音的负面消息了吗？

哪怕这个负面消息，压根就是看图说话，是编的！

这个贱人……她一定要把这张照片传播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是个攀附富贵的贱货！

……

贺蓝音坐在厉城的车上回家。路上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在打喷嚏。

“阿嚏！阿——嚏！”贺蓝音眼眶红红，抽了张卷纸擦擦鼻头。

厉城皱眉，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你还好吧，贺蓝音。”

“我？我没事……”贺蓝音一句话还没说完，又是一个喷嚏袭来，“阿嚏！”

厉城眉头皱得更紧:“没事？你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像是没事？”

“哦，那我改改。”贺蓝音有点心虚地笑了笑，小声说，“我应该是没事儿吧。”

厉城哭笑不得。他摇了摇头，轻轻戳了戳贺蓝音的额头:“你就是太心大了。”

“心大点儿有什么不好的。”贺蓝音傻乎乎地笑着，冲厉城撒娇。

她撒娇的模样十足可爱，就像是一只软萌萌的小猫翻着肚皮，求着旁人拥抱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