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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落地的瞬间当场死亡，这是毋庸置疑的，教堂的钟楼离地面足有二十米高，相当于七层楼。

薇薇安跪坐在地上，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她呆呆地看着少女的尸体，口中喃喃自语：“为什么……”

卡洛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回过头见有几个人在围观，他大声冲他们喊道：“赶紧去找格列安神父！”

他们立刻四散开来去报信。

之后再没什么可说的了，卡洛和薇薇安作为现场目击者被叫到格列安神父面前问话。

少女的尸体被家属带走，钟楼被暂时封闭，大理石清洗一新后又洁白无瑕，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晚上回到家里，即使自认见多了生死，卡洛依旧对少女的事情有些介怀，毕竟一条鲜活的生命在眼前转瞬即逝，任谁也无法毫无芥蒂。

卡洛甚至有些庆幸，庆幸自己还没变成一个对生命漠不关心的人，他之前听小道消息说猎魔人改造会湮灭掉一部分情感，现在他知道了，这全都是扯淡。

第二天在教会学校，卡洛毫不意外地在班级里听到了有关这件事的议论。

同学们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那个少女暗中研究黑魔法，自杀是为了向魔鬼献媚。

有人说那个少女是因为家庭原因跳楼，因为她老爹在外面养情人跟老婆吵架。

还有人说钟楼里住进了一个怪物，它能控制人的大脑，是人充满负面情绪，然后控制人自杀获得能量。

最扯的说少女为了在天台上抓鸽子，所以失足掉了下来。

他妈的，老子就在现场，我怎么没见到鸽子？

流言越来越扯，一群人唧唧喳喳的仿佛母鸡一般，卡洛只能捂住耳朵趴桌子上，掩耳盗铃假装听不见。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薇薇安没有来，估计是昨天的事对她造成了心理阴影，需要调养身体。

留在学校里的最后一点理由也没了，卡洛一边趴着睡觉，一边思考下午要不要回家。

忽然他感觉有人戳了戳自己的肩膀。

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穿修女服的女同学正站在自己的桌子前面，满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是？”卡洛揉了揉眼睛。

“卡洛学长，我叫伊尔莎。”女同学自我介绍道，她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一双黑色的眼睛英气十足，与奥菲利亚是一个类型的，颜值起码超过七八分。

……这妹子虽然不如薇薇安漂亮，但也很接近了，我怎么之前都没有过印象？

卡洛迷迷糊糊地想道，接着目光朝下瞄了一眼……哦，那没事了。

伊尔莎还不知道卡洛心里在想什么，自顾自地说道：“我、我知道这么说可能很冒昧，但……您能跟我出来一下吗？”

……啥情况？这是要跟我表白？

卡洛顿时有点为难，虽然这妹子长得很不错，但一上来就表白谁受得了？

“那……行吧。”

卡洛嘴上虽然答应了她，跟着来到了教堂后面的墙根底下，心里已经在想着怎么礼貌又不失尴尬地拒绝了。

伊尔莎双手抱在胸前，轻咬嘴唇，挣扎了很久，卡洛看着都心疼，只是暗叹自己太有魅力，让太多美少女遗憾终生。

最终，伊尔莎还是开口说道：“卡洛学长，我想拜托您调查玛格丽特死亡的真相！”

“抱歉，不可能的，我已经有女……等一下，你说什么？”卡洛愣了一下。

“我想请您调查，玛-格-丽-特-自-杀-的-真-相。”伊尔莎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需要她解释，卡洛已经得知了，玛格丽特就是昨天跳楼自杀的那个少女，可问题是——

“什么真相？”卡洛眯起眼睛，“你觉得她的死另有隐情？”

“不是觉得，而是一定有。”伊尔莎坚定地说，“我从入学的时候就与玛格丽特是好朋友，我深知她的为人，知道她一定不会自杀，也没有自杀的理由。”

“这话你应该对她的父母说。”卡洛皱起眉头，“为什么找上我？”

“我对他们说过了，他们也觉得不对劲，正在找人调查。”伊尔莎平静地回应，“但我觉得我也不能闲着，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玛格丽特为何而死，所以我找到了您——我还有一个朋友叫艾娜。”

艾娜？卡洛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她是自己还没成为猎魔人之前，与夏尔一起做驱魔时救下的少女。

“艾娜向你推荐的我？”卡洛问道。

“不，其实她向我推荐的是夏尔学长，但我听说他已经退学了。”伊尔莎摇摇头。

行吧……卡洛有点尴尬，心想你的夏尔学长正在码头忙活呢，还是我把他派去的。

“我可以答应你。”卡洛想了想说道，“玛格丽特死前我也在现场，我也觉得……她的状态不对劲。”

“真的？”伊尔莎眼前一亮，赶紧问道，“她怎么不对劲？”

“据我看到的，她当时可能在哭，身体颤抖，心里应该十分恐惧，这很正常，谁都害怕死亡。”卡洛沉声回忆道，“但她还是跳了下去，没有丝毫迟疑，仿佛有什么不得不死的理由。”

“玛格丽特……”伊尔莎听完流下一行泪水，“现在我越来越觉得，来找您是一件正确的事了。”

“我也只能尽力而为。”卡洛摇摇头，让少女别把他想得太神，“也许你听艾娜说过驱魔的事，但我实话告诉你那都是骗人的，我其实就是个普通人，没什么特殊的能耐……”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天上一黑，只见一个慌慌张张的男人爬上墙头，看都没看就跳了下来，卡洛和伊尔莎站在墙底下，被他砸了个七荤八素。

男人见伊尔莎身娇体柔，竟然一把挟持住她，脸上满是疯狂的神情，他一边把匕首架到伊尔莎的脖子上，一边大声喊道：“别靠近我！不然我杀了这个……”

他话还没说完，卡洛眼疾手快，果断从衣服里掏出手抢，扣动扳机。

伴随着一声激起大片鸽群的枪响，男人的半个脑袋瞬间被轰碎，脑浆和鲜血溅了不知所措的伊尔莎一脸。

男人的尸体轰然倒地，卡洛一把搂住瘫倒的伊尔莎，对她尴尬地说道：“呃……我确实……是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