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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有眼不识金镶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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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戴尤佳的魔鬼交易完成后，主星还在语重心长地教导着那般不怎么济事的生物人：“现在，你们知道我们和真正的人类差距在哪里了吧？”

被戴尤佳一个照面就困住的那五个倒霉蛋，在此女的绝对实力面前，终于低下了他们高高仰起的头颅，聆听主星的教诲。

主星语气沉重指示着这帮初生之犊：“这只是戴尤佳这个女人不到百分之一的实力，你们就受不住。而那个天使，远在她之上！戴氏的浑水你们就不要再掺和进去了，天使出世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避着总不会错的。

还有那边的、计划，也缓一缓。等我们有万全的准备，再做打算不迟。”

“是！主星大人。”这下，莫善等人是心服口服的：戴尤佳的绝对实力显然比传说中的还要恐怖。

“主星大人，她来找您办什么事？” 看到屏幕上旋转着的那张图片，莫善好奇地问道，“这链子就一朵金色的蔷薇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

在莫善心平气和的时候，主星还是比较宠爱她的，除去她本身的能力级别一越数级这一事实外，能言善道的莫善本身才能突出，是主星不可获缺的主要帮手才是主因；爱笑的她也相当的招人喜欢，当然，前提是没有人在她面前提及她的前主导大人的时候！

所以，也只有莫善才有这份殊荣，可以对主星的某些命令进行相应的抗议而不遭主星的责罚，也只有她才能对主星“嘘寒问暖”而不顾忌机密与否。

“这链子是帝国联盟时代‘如歌战将’风如歌的遗物，目前应该在凤天青的手中，用途未知，来源也未知。”主星平平地声音回想在众人耳边，一五一十地解释着，“大概是情人间的纪念物，戴尤佳想把它弄给她的侄女，好促成凤天青与戴锦音的情事。”

“这种无聊的事居然也要麻烦主星大人，我们生物人又不是他们的仆役！主星大人，我们一定会争取早日让您脱离这种受制于人的身份的！”其中一个生物人大发誓言。

“主星大人，这件事需不需要告知天使大人和凤天青，毕竟他们两个是当事人。”姚可恢复意识后，皱眉站在那儿没有开口，直到听说了戴尤佳的计划后，口气略微有些激动地建议。

“不可，主星大人！先不论这点小事于我们生物人没有任何干悉，难道凤天青还不知道他要送礼的对象自己的情人是谁吗？我们的提醒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相反地，在我以为，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在这关头上去得罪戴尤佳这个女人！

当前因为战斗精灵的‘升级’问题，自然人方面已对主星大人有诸多不满，支持我们的各方正在疲于奔命地应对军部的苛责！而戴尤佳身为神斗军团名义上的负责人，若我们在此事让步，即使不能取得她的支持，也能令她的态度‘友好些’，这样，我们受到的压力也能相应少一些。

而且，此次天使出世，并未明确态度。我们不能肯定，天使大人是否如数年前一样支持我们。目前的局势是我们已稳居上风；若是天使能够中立则是最佳，即便他偏向自然人，若此事其中大有玄机，我们也可趁此机会让天使大人再次站在我们这一方！

自然人间的矛盾越大，于我们越有益，若是能把戴氏或是其他的自然人争取到我们这一边，对达成我们自由解放者组织的目的可说是一大助力。

因此，我认为此事应顺其自然，我们自当不知此事，既卖了一个面子给戴氏一族，又能为我们争取到潜在的盟友，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

您觉得我的意见如何？主星大人。”不要怀疑，能够分析得如此头头是道的生物人，是莫善！也只有莫善，才如此深谙自然人间的尔虞我诈之术，这也正是主星大人重用她的因素之一。

那个姚可，玩起手段来不下莫善的阴谋家，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不顾虑此事可玩的花样，纯纯粹粹地就去同情凤天青，不忍他的情事被戴尤佳的人为谋划给破坏了。可是，他忘了，他的身份，他的立场，当然，还有他的战友：莫善的心眼。

不过一个女人家的小玩意儿，哪来那多大道理，摆明了就是刻意讨好戴尤佳。

“莫善，你分析得十分有道理。”主星大人大为欣慰，若每个生物人的识人辩事能力有如莫善一般深刻，何愁生物人与自然人之间没有平和的将来？“此事就这么定下了。你们回去后，要约束组织里的骨干，最近少与自然人起冲突，弄僵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现在，还是以我们的培训计划为主居佳。姚可，你继续寻找合适的人选；莫善，你继续跟踪撒玛利亚方面，弄清他们的来头与目的，他们发展得太过迅速了。”剩下的三人，也由主星做了相应的安排，不明白自由解放者的真正领导人是谁。

一出主星基地，姚可连表面的平和都不愿意维持，丢下众人独自一人向前大迈步快走。其余三人也不是什么不识趣之辈，在看到莫善与姚可两人之间“互动的较劲”，早早就避开了。

“生气了？”莫善慢慢地追上姚可，不顾对方再三甩开自己的手，再次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语带笑意，讨好那个脸面严肃的姚可，“学长，我可不是故意在主星大人面前驳你的面子的。戴尤佳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咱们也见识了她的实力，何苦为了一个凤天青去得罪那个疯女人？”

再次听到莫善的辩解之词，姚可怒火更甚，他停下，冷冷地看着莫善扯住自己胳膊的双手，直到她因为自己冷漠的眼神收回那两只白净的小手，曾经盼也盼不来那双小手主人的亲昵，如今却厌恶至极。

“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至于你心里怎么想的，跟我更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冷冷地吐完这两句话，姚可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

“哼！当然跟你没有关系！只不过跟那个女人有关而已，现在，你是不是急着想去通知她，让她留意戴锦音的一举一动，顺便可以看看她，跟她说会儿话？

你以为她还是从前的她，会相信你说的？何况戴锦音和凤天青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要你这么激动！别笑死人了！她根本不想再看到你！还是你想把她再送进神武军团去受一次训？！”

“闭嘴！”前方的人，听到莫善嘲弄似的“疯言疯语”，他激动得浑身发抖！停住步子，双眼恶狠狠地瞪住那个可恶的女人，看他那凶恶的神情，颇有想把莫善这女人活活掐死的念头，好让她再也说不出什么自己不乐意听的话来。

莫善走到他身边，半依着他，嫉恨的表情变了变，转眼竟变成了一脸的含情脉脉：“学长，我们别再去想她的事了，好么？她和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你看我的脸，我的样子，还有我所有的想法，我们俩曾经美好的回忆，我就是你心爱的人呀。

你爱的就应该是我，学长，没有你，我根本不知道生存的意义，我是为你而生的！学长，我非常非常地爱你，你是爱我的，对吧，你说呀？说你爱我。”

面对这张魂牵梦萦多年的素颜，深黑眼眸深处的点点情意不正是自己企盼多年的梦想吗？温柔的爱语，笑意盈盈的柔情，陈年的渴盼，姚可情不自禁地回应莫善：“我当然爱你，林！我爱了你很多年很多年，久到我都已忘了最初爱你的理由。我深爱着你，林，你千万不要怀疑！”

姚可伟岸的身子下俯，紧紧地抱住那娇小的心上人，神情激动，两人深情相拥的场面不知羡煞多少路过的男男女女。

当然，若是不计较姚可怀中莫善那张扭曲的面孔和背后的心思的话，这个场面就真的非常地温馨完美了。

可惜，姚可叫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可惜，莫善要的就是这份错误的爱语。

可惜，他们都是活在幻想中自我挣扎的两个笨蛋。

“林！你在做什么？姚--可！你还不给我放开她！”像激光枪一样快速吐字，像秋风扫落叶一样的迅速分开姚可和莫善远远地，然后，尖叫出声的女人，一袭柔柔的粉色长裙，本应娇柔无限小脸上，此刻却布满浓浓不满，抱着一块记忆模板，夹在那分开的两人中间对着莫善开始了重复N次的数落，“你这白痴女人，我怎么跟你说的！居然还敢跟他在一起，还任由他在大街上抱住你！你不要命了？我说了这么多次，你怎么就是不听？真是气死我了！”

唉，若是你知道那个拥抱是你眼前的人特意设计来的，此刻还在怨恨你坏事的话，你还会这么为她着想么？

姚可迷乱的心神很快清醒回来，看看莫善，再看看那个打破两人自欺欺人迷雾的女人：即便是南柯一梦，也太短暂了。原来不是她！他长叹一声，显得极是落寞，那样深沉的情感表现几乎让人深信，他这个生物人，是真的深爱着他抱着那个女人，却因为世俗的成见得不到真爱回报的可怜人。

伊夏儿可不管姚可是不是深受打击，她只关心她的朋友：“林，你有没有受伤，我看联盟通报说你们队在母星受攻击了，损失惨重！”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还好没受伤，不然我饶不了他！你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叫你不要跟那些生物人在一起吧，偏不听！现在战斗精灵都背叛联盟军人了，可能要出大乱子了，你以后别离那个人远一点行不行？很危险的！”

“夏儿，我没事啦！我可是天生荣誉神斗士呢，哪里那么容易受伤？”莫善，哦，不，此刻，在伊夏儿面前，她扮演的是伊的好友，林桑妮。“夏儿，我不是跟你说了好多次吗？姚学长跟那些人不一样的！他很照顾我的啦，你别老记着那件事嘛~而且，他现在跟那些生物人组织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在撒玛利亚外事部里任职，跟你还是同事呢。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好不好？”

“林，你真是越来越能扭了！这种事，要防患于未然好不好？”伊夏儿降低声音，凑到‘林桑妮’耳边轻问，“你喜欢上那个家伙了？刚刚你们做什么抱在一起？你不怕其他人找你麻烦？”

“不是啦，哎呀，我才不怕哩，人家。。。反正，姚学长，还有你夏儿都会保护我的嘛~”对付伊夏儿的不二法门就是打马虎眼加撒娇即可，要加上转移话茬儿就更加地道了，“夏儿，你抱着这么一大块东东干什么去呀？”

“哎呀，完了完了，那个家伙非得骂死我不可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林，我得走了！不要再跟那家伙在一起了，否则我就跟你绝交！这回我可是说到做到！”

姚可神情复杂地目送着伊夏儿毫无形象地跑开，眼神里充满痛苦的颜色：原来，就是你，伊夏儿，也不能分辨出莫善的身份；她们俩可真像是不是？可是，你知知道你真正挂心的那个人却正在受苦？我们都爱她，可是造成她痛苦的人就是我。。。

莫善收回应对伊夏儿的那付天真和善表情，回复柔情万种的深陷爱河的小女人样，预备再次迷惑姚可。

“够了！够了！这种游戏你还要玩多久？看到我因着这张脸沉沦你非常得意是不是？你已经毁了她、抢走了她的唯一的朋友还不够，还要从我这儿夺走那份她从来就不知晓的真情吗？

莫善，它不属于你，永远也不会属于你！你不是她，知道吗？你永远也不会是她！你们永远也不会是同样的一个人！”

“怎么会是永远？我就是她！她所有的一切，她的灵魂，她的样貌，我哪里不像她？就是双胞胎也没有我和她那样相像！我所有的意志也来自于她，你敢否认这一点么？你是不是想说你的那个她没有我这样恶劣的一面，哼！战斗精灵的品格均来自于主导者！我现在这样子就是那女人本来的德行！若不是她会演戏，骗过了你们这许多人，你又怎么会以为我不是她？

若没有她，我就是她！学长，我们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在伊夏儿这女人出现前，我们一直都很相爱，你不是最爱我么？为什么就不能一直爱下去呢？”

我明明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却一再地意乱情迷，那又是因为什么？

没人能够回答的。

姚可从来未在林桑妮身上看到过莫善此时面红耳赤的样子，她总是一副信心满满万事不愁的开心样，没有伤心难过愤怒，只有开心的笑！除了那一次，就那么一次。。。。就这么一恍神，莫善已经远远地将他抛开了。

姚可回神连忙追上去，死命地拦住她：“你要干什么？”

“呵呵，你不是早知道了？不然，你何必强迫自己紧巴巴地跟着我，我向左你不敢向右，我向东你绝不敢往西？”莫善的笑也是苦苦的。

她已经可悲到了极点了，心爱的人不爱自己也就罢了，朝夕相处却是为了保护另一个女人；而常常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自己却得扮演坏心眼的那方。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恨那女人恨到极点？

“不准你去！”

“为什么？只要她消失了，我们大家痛苦的根源也就解决了，一劳永逸不是挺好的，省得你痛苦，我看着也难受！”

主星的夜幕下，街道边灯光闪烁，一切是那么地宁静安详，谁又曾想到这下面掩藏地种种哀伤种种往事呢？

林桑妮是莫善的前主导者，莫善说林是她和姚可痛苦的根源，那么夺走林所有一切的莫善，是不是同样地、也是林的痛苦根源？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