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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小的那就依你吩咐，说说那夜入冠府之事。”辜七上禀。

“说，啰唆啥子！”申涣把手一摆，颇没好气道。

辜七也编故事，遂哐哄道:“好，小的禀大人……那夜，我在冠府内的西边，为给马哥腾出时间寻找地契，借故大摇大摆，走在灯火亮处……果然冠府尔等练家子上当，全扑将过来……我虽孤身一人，在面对二三十人，也面不改色，心不跳，并言自己入尔等冠府，就想窃不义之财……说着，我凭一柄鬼头大刀，使出了浑身解数，左砍右杀，一忽儿雪花盖顶，一立顷又腰斩黄龙……相搏纠缠，打斗多时……时估摸，马哥在东面或什地方，可能找得了地契……然，我的处境已极度危险，独木难支，双拳难敌四掌，好汉架不住人多，我带着在今大人面前看到的、就这伤筋动骨之左臂，只得且战且退。眼看难逃重围，正准备横刀自尽，效忠大人之时，恐马哥也算计他兄弟处在危险之中，只见他英姿勃发，杀入阵中，与我并肩而战……凭着他上乘轻功，带我穿房越墙……哪知，正在奔逃之际，马哥腰上还挨了一飞石暗器，至今尚未痊愈！”

“哦，尔等算是英勇，本官是可敬可佩！”申涣假惺惧道，又叹了一口气言，“哎，地契未窃到，这也是‘凶’哦！马好汉，你方才言，这‘凶’后，之‘吉’又在哪儿喃？”

“大人，我再冒昧问一句，我二人如有吉事相告，是否，可抵消我等未窃得地契的罪责？”

“这……”申涣迟疑了一下，道，“只要是有利于本官的吉事嘛，万事好商量。”

“大人爽快，我等先行谢过！”俩人抬手言。

“我接上之说，大人！”马六往下再编，“当我瞧得那冠府要状告大人尔等之状纸后，气得我肝胆欲裂，眼孔火出，伤我等绿林道上友好盟友——申大人、倪大人就相当于打我丁拐帮的脸，伤我江湖好汉的心。屎盆子扣在申大人、倪大人尔等身上，一旦中其鬼招，让冠府占了上风，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不等于也就砸中了丁拐帮在成都的‘生意’，绝了山寨的后路，这还了得！‘啪’――”

“咋？什么景况！”申涣惊问:

“当时，我忍无可忍，情绪失控，竟忘了自己处在啥子地方喽？将掌一击桌案，这下倒好，这一巴掌下去，把桌上蜡台给震掉在地，屋子漆黑一团，这还不算，谁想到，又出了一岔子――”马六道。

“那状纸喃，在你手沒？”申涣提着心又问。

“大人，容小的喝口茶再禀。”马六提得身边茶几上的壶，先走到申涣、海棠跟前，给二人杯中续水，说声“请”，再回身又给辜七斟了茶，才重归座位，将己杯掺满，慢条斯理饮下几口，方道，“……在我怀着一腔怒不可遏之心情，心想把这状纸带回去，亲奉你大人，好作应对之策，遂就于暗中在桌上、在地下，寻找那纸时，忽闻得‘唿’的一声响，伴一股恶风倏然而止，只觉一团黑影从半空中向我扑来，我暗叫一声‘不好’！说时迟，那时快，将手中短刀往上‘朝天一炷香’，劲力一捅，随即只听‘嗷’的一声，一重东西‘扑’跌在地，但其一股腥秽之血，却喷溅了我一脸、一身。有惊无险，小的一稳心跳，顺手便摸那尸身，想知道适才我杀得是人还是鬼？结果一摸得其满身的毛，才晓得自己整死了一条看家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