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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045

  • 作者:那咋
  • 类型:经典文学
  • 更新时间:10-22 10:17:26
  • 完书字数:8414

“你说的是昨日我让你抱我之事?”

梵楼缓缓点头。

沈玉霏按了按眉心。

果不其然,梵楼说的,是昨日他被“传染”上热意,站不稳之事。

可那又算得了什么?

沈玉霏烧得神志不清,最后沉入梦境,压根就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再者,梵楼也不是故意的。

都是幻境带来的影响。

沈玉霏想问梵楼的,是蛇鳞之事。

沈玉霏将黑蛇的样貌在心里翻来覆去地回忆了几遍,试图在蛇身上寻到记忆中的蛇鳞——可谈何容易?

且不说,蛇身上有多少鳞片,就算是他真的记住了每一片鳞片的样貌,也无法将其与前世梵楼受尽法阵折磨后,消失时留下的鳞片做对比。

罢了。

沈玉霏抬手。

梵楼闻弦知雅意,凑过来扶他起身。

沈玉霏顺势摘掉了梵楼脸上碍眼的面具。

梵楼低眉顺目,乖觉异常,即便生了张棱角分明,俊逸异常的脸,依旧是他身边最忠心的下属。

沈玉霏心中最后一丝怀疑消散殆尽:“什么时辰了?”

梵楼看着窗外的天色,答:“刚过卯时。”

“刚过卯时?”沈玉霏竖起耳朵,“外面在吵什么?”

梵楼垂眸答:“还是妖修之事。”

他微微抬起手臂,让梵楼替自己系好松散的衣带:“难不成,那孟鸣之的脸上,又生出新的蛇鳞了?”

梵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红影摇曳,沈玉霏裸露在外的一大片雪白的胸膛就在梵楼的眼前晃荡。

沈玉霏没有避讳的意思,梵楼也只能装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死死按捺住心底的躁动,修长的手指缠着的衣带,指腹用力地摩挲着上面的花纹。

他动作间,只敢用目光时不时隐晦地滑过沈玉霏腰后的一片微红的印记。

那是梵楼不小心留下的。

起初,只是手劲儿大了些,沈玉霏的后腰就仿佛白纸染上了朱砂,红得潋滟生姿。

后来,他就克制不住热潮了,俯身贴过去,缠缠绵绵地留下了隐忍的牙印。

梵楼整理完沈玉霏腰后的衣带,面不改色地绕到了前面,弯腰替他将身前的衣带也给系好了。

沈玉霏伸着胳膊,毫无所觉地站着。

他还在想孟鸣之的惨状,唇角笑意渐浓,由着梵楼折腾自己身上的衣衫,等终是弄好了,立刻迫不急地走出了洞房。

院前果然围满了修士。

天亮以后,漆黑天幕上坠着的落星不复存在,修士们也不再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影响到秘境本身,于是,都围拢到了孟鸣之的身前。

……自然而然的,他们也察觉到了孟鸣之身上进一步的变化。

玉清门的弟子将孟鸣之护在中间,精疲力竭地辩解:“大师兄他真的不是妖修…

…”

其中,以盈水最为激动,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谁也不信的说辞:“我自入门起,就与孟师兄一道修炼。他是不是妖修,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与盈水相反,今日的正因显得更沉默了。

正因歪在轮椅里,脸色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因为孟鸣之的事,苍白得有些不正常。

他盯着带着白色面具,将整张脸遮挡得严严实实,唯独露出两只眼睛的孟鸣之,心里泛起了一丝又一丝难以形容的波澜。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生根发芽。

正因昨夜压根没休息。

他回忆了整整一个晚上。

从自己入门,认识孟师兄开始,一直回忆到进入秘境为止。

正因想到最后,竟惊恐地发现,自己对孟师兄的敬仰之情,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消散殆尽。

他甚至隐隐生出一丝期待。

……如若离开醒骨真人的秘境,孟师兄还是这幅蛇妖的模样,他们玉清门的掌门与长老们,是不是就要清理门户了?

这念头刚起,正因就产生了浓浓的负罪感。

不论他如何怀疑孟鸣之,修行多年,孟鸣之也的的确确帮助过他。

正因就在这样的怀疑里,辗转反侧,头疼欲裂,最后自暴自弃地想,无论事情发展到什么模样,自己都不管了。

谁曾想,他不想管,众修士看了孟鸣之变成竖瞳的双眸和分叉的舌,立刻逼着玉清门的修士给所有人一个说法。

“他就是妖修!”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们玉清门还要包庇他吗?”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妖修?……好啊!等我离开秘境,我定要告诉全天下的修士,堂堂玉清门,竟将一个妖修奉为掌门首徒!”

…………

坐在轮椅里的正因听得头晕眼花,又见满面通红的盈水与几个修士争执不下,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了,终是忍无可忍。

“够了!”正因一声怒喝,“都给我闭嘴!”

他在玉清门内的身份比不上孟鸣之,但到底是长老的爱徒,戾呵之下,当真起了效用。

“盈水,你过来。”正因费力地转着轮椅,咯噔咯噔地往院外去。

“正因师兄?”盈水不解其意,攥着刚出鞘的剑,急急地追上去,“你要去哪儿?”

正因阴沉着一张脸:“天亮了,幻境中的喜事结束了,我们也该去秘境的第三层了。”

“这就去了?”盈水猛地一跺脚,“孟师兄他——”

“孟师兄他如何,由不得你做主!”正因忽而提高嗓音,两只抓着轮椅扶手的胳膊用力到绷起了青筋,“这件事,自有掌门和长老去定夺。”

他说到这儿,转身看向站在人群外的孟鸣之:“孟师兄,你觉得呢?”

低着头的孟鸣之闻言,缓缓抬眸。

他脸上紧紧扣着的白色面具上,没有半点花纹,连嘴都被

遮得严严实实,唯独黄色的竖瞳散发着阴邪的光。

孟鸣之暗暗咬牙。

……区区一个长老的徒弟,也敢同他这样说话?!

若是他没有变成这幅鬼样子,正因就像只烦人的苍蝇,围着他嗡嗡乱转!

一切都乱套了。

孟鸣之的胸腔里盘踞着一团郁气。

他深呼吸,又深呼吸,竖瞳暗暗转动,无意中对上了刚从洞房里出来的梵楼的眼睛。

梵楼漆黑的眸子仿佛吸走了所有的阳光,看起来既阴森又冷厉。

孟鸣之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被面罩挡住的嘴角探出一条细长的舌。

……走着瞧。

孟鸣之想。

即便同样得到重生的机缘,人与人,也是不同的。

他是得天独厚的玉清门大师兄,梵楼算是个什么东西?

“阿楼。”

沈玉霏察觉到孟鸣之面上的变化,惊讶地拢了拢松散的衣衫:“看见他的眼睛了吗?”

沈玉霏眯起桃花眼,惊叹不已:“居然变成了竖瞳——他当真是妖修?”

不等梵楼回答,他率先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可能。”

沈玉霏笃定地想,若孟鸣之是妖修,断然不可能入玉清门掌门的座下,成为玉清门的首席弟子。

前世,他也没有从孟鸣之的身上察觉到任何的异样。

孟鸣之是妖修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宗主。”梵楼见沈玉霏的视线一直黏在孟鸣之的身上,心尖仿佛被一根细长的针不轻不重地刺了一下。

梵楼难得主动开口:“天……亮了。”

天亮了,秘境第二层展现出来的幻境也即将接近尾声。

沈玉霏淡淡地应了声,顺势收回了视线。

无论孟鸣之是不是妖修,此时此刻受到的猜疑,都是咎由自取。

沈玉霏乐得看孟鸣之的笑话,转身带着梵楼,向着记忆中的祠堂走去。

他前世曾听孟鸣之提过,秘境第二层的秘宝,就藏在宅院的祠堂里。

他们主仆二人的举动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所有的的目光依旧汇聚在孟鸣之的身上。

倒是孟鸣之发现了沈玉霏与梵楼离去的方向,似乎是祠堂。

……但他不以为意。

祠堂里能得到的机缘,也就是那本名为《配种与产后护理》的秘籍,已经被他拿去与无脸人做交易了。

沈玉霏就算真的去了祠堂,也不过是白跑一趟。

就算他没用机缘与无脸人做交易,沈玉霏拿到了《配种与产后护理》,又如何?

区区一本操纵灵兽的秘籍,谁爱要,谁就拿去吧!

孟鸣之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自己逐渐往蛇的方向变化的脸上。

而逐渐远离人群的沈玉霏,放缓了脚步。

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梵楼,亦放缓了脚步。

“阿楼,我之前就问过你……”沈玉霏将孟鸣之抛在脑后以后,想起了今早睁眼时,梵楼蜷缩在床角的模样,心里一动,“你在秘境第一层的幻境里遇到的我,对你做了什么?”

梵楼闻言,连人带着手里握的残剑都僵住了。

四下安安静静,唯有他们的呼吸在交缠。

白家大少爷的婚事结束后,无脸人凭空消失,连带着整个白家的热闹也消散殆尽。

偌大的宅院成了一座死宅,半点人气都没有。

沈玉霏见四下无人,抬手摘下了梵楼脸上碍事的面具。

……一张写满纠结与痛楚的脸暴露在他的眼前。

沈玉霏忽然觉得先前一直让梵楼遮住脸,还是有那么一点好处的。

起码,现在,他能通过梵楼掩饰不住的神情,判断出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是我对你做了什么,还是你对我做了什么?”沈玉霏沉思良久,在捕捉到梵楼面上的慌乱后,一针见血,“你对我做了什么……以至于不敢看我?”

梵楼浑身僵硬得更厉害了。

男修攥着残剑的手鼓起了一条又一条狰狞的青筋,而被握住的剑,更是发出了悲鸣。

“宗主……”梵楼撩起衣摆,单膝跪在了沈玉霏的脚边。

“不说?”沈玉霏顺势掐住了梵楼的下巴。

他逼着梵楼仰起头,对上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片刻,粲然一笑,面上冰霜如遇春风,冰消雪融。

梵楼看得近乎呆了。

可沈玉霏说的话却不那么让人如沐春风。

“若你不说,下月情毒爆发……你便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他清楚地知道用什么方式逼梵楼最有效用。

……沈玉霏比谁都清楚。

他重生一回,将梵楼那颗写满了忠心的心脏拿捏得明明白白,且一点儿也没有好生守护的意思。

沈玉霏不是那样的性格。

他既然知道了梵楼的忠心,那便只信梵楼一人的忠心。

梵楼愿意当最听话的狗。

他就给梵楼这个机会。

可沈玉霏还是低估了梵楼对他的心意。

——撕拉。

布料的劈裂声自身下传来。

沈玉霏诧异垂眸,看见了自己被梵楼生生撕裂的袍角。

梵楼攥着那一小块碎布,双眸猩红,黑压压的疯狂在眼底扎根,盯向他的眼神炽热而绝望。

“不……宗主。”梵楼往前膝行了一步,再次抓住了另一片袍角,“宗主,不要……”

“……不要丢下我。”

——也不要逼我成为妖修。

逼迫你,囚禁你,强迫你。

……求你。

梵楼在心底歇斯底里地呐喊。

他那些肮脏的欲望,不该也不能放在宗主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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