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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没有再听到余父余母讨论的声音。

林思琪猜测他们应该是睡着了，她在心底默默数着绵羊计算时间。

估计数到有半个小时。

林思琪突然“啊！”的一声，发出惨叫。

夜深人静的，余父余母怀着各自的心思刚刚入睡，被这一声惨叫吓得差点跳起来。

余父：“谁？”

余母：“什么声音？”

余家被惊醒的一部分人迷迷糊糊：“哪里发出来的？”

林思琪自然不会回答，把一群人吓醒后，她安然入睡。

今晚是开胃小菜，等着吧！

一夜好眠的林思琪醒来后神采奕奕，一点也未表现出异常，机械似重复每天的动作，煮饭、洗衣、劈柴、喂猪。

然后趁着余家一大家子人都出门后，就在后院翻了一个箩筐出来，跑去山边把昨天偷偷埋进土里的黄豆给挖出来。

林思琪把豆芽倒进箩筐，然后拎着箩筐去溪坑那里，选了一处溪水浅，石头多的地方，将黄豆连带着箩筐一起泡进溪水里，周围再用石头围一圈，以免被冲走。

这个地方偏，进城的人也不用经过这里，林思琪很放心把黄豆浸泡在这。

这一天，除了干活，林思琪就在房里练习闭着眼睛走路。

她要把屋子摸熟了上“主菜”的。

有了计划后，时间都感觉过得特别快，很快又到了晚上睡觉的时间。

躺在床板上后，林思琪又开始默默数绵羊。

觉得差不多时间了，林思琪就开始哭，闭着眼睛哭。

没有眼泪，没什么事也流不出泪，她就干哭，一下嘤嘤嘤，一下呜呜呜。

音量忽高忽低的，终于把躺在女孩子这边的余母给哭醒了。

余母点起煤油灯观察，发现是她以后，就过来要把她拍醒。

装睡的人自然是叫不醒的。

林思琪还“无意识”地挥着手，把余母的手给拍开，然后转个身，侧着睡，屁股朝着余母。

余母站在她边上等了一会儿，确认她是真得安静下来后才回自己的床上。

这时，余父也醒了，问：“怎么了？”

余母摇摇头：“不知道，睡着睡哭起来，白天被什么吓到了？”

“明天起来问问吧，从来没哭过的囝儿。”余父不放心。

余母应了一声。

一早醒来，余母就拉着林思琪到后院去摘菜，然后问她前一天有没有被人骂，她以为余晚香可能又被余大嫂欺负了。

“没啊。”林思琪一脸不明所以地回答。

余母又问：“那汝昨日，有被什么东西吓到没？”

林思琪还是摇头。

余母不放心也没办法，只能先算了。

一天里，林思琪单独干活的时间就是她的自由活动时间。

她快速把东西洗洗刷刷一遍，就跑去把昨天浸泡在溪水里的箩筐给拉上来。

看了看里面的黄豆，嗯，还在。

接着又把箩筐藏在后山腰，余家可没有多余的毛巾或布让她盖黄豆，她只能扒拉一些树皮，泡泡水后，盖在黄豆上面。

之后记得来冲几次水也没别的可做，只有耐心等黄豆出芽。

发个豆芽条件都这么辛苦，也是没谁了。

林思琪回到余家，把柴劈了以后，又开始练习闭着眼睛走路。

觉得差不多了，她就把墙上挂着的一根绳子打了一个活结，一拉就开的那种。

准备好一切的林思琪就安心等着夜晚的到来。

夜半时分，余家人已经全部熟睡，林思琪从床上爬起来满屋子晃荡，故意弄出一些声响。

林思琪闭着眼睛开始演“梦游”。

她这次故意将动静弄得比较大，除了孩子，几乎都被吵醒了。

大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闭着眼睛走路，虽然慢，居然不会摔倒？

余父余母则是非常害怕，余母拼命给其他人打手势，让他们不要发出声音。

她可是听老人说过这种情况，闭着眼睛还能正常走路的，这叫“鬼上身”。旁边的人不能发出声音，万一鬼走了，魂还没归位，她家晚香就死了。

林思琪闭着眼睛，用耳朵听，判断出观众已经足够多，她开始要上压轴戏。

她慢慢走到墙边，拉过一个绳圈，准确无误地将头钻了进去。

余母吓得差点叫出声，疯狂地拍着余父手臂，指向余晚香的手不停地抖。

余父也被吓住了，愣了一秒，才大步向林思琪走去，余大哥余二哥回过神，也往林思琪那边跑。

但是他们都迟了一步，就见吊着的余晚香，啪得一声摔在了地上，脖子上的绳子松开了。

这么重的一声摔在地上，就像什么巨石砸进余母的心。

更吓人的是，都摔在地上了，余晚香居然还没醒过来，是不是魂还没归位？

余母低声哭着，用气音吼余父、余大哥和余二哥：“皇天没处叫!紧点，抬起来，抬到她床上去……”

一阵兵荒马乱后，众人都没有了睡意，坐在那里发呆，连余大嫂都躲着一动不动，缩在床上一声不敢哼。

余父看着“熟睡”的余晚香，对余母说：“汝明早去问问灵姑筒，摇摇签诗，看看怎么讲……”

余母还惊魂未定，默默流着眼泪，点点头。

整夜没怎么睡的余母，在天还没亮就又把林思琪拉着往外走，这次居然还用上了高级工具--手电筒。

没想到余家还有这么件令她熟悉的东西，她小时候的农村老家里，也有这种手电筒的。

那时候只要一停电，这个手电筒就能拿出来用，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她看着手电筒，老是经常幻想能拆了它，看看里面是什么在发光。

不过胆子小，没敢真正付诸行动，不然，肯定屁股开花。

就在林思琪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时候，余母带她来到了一座庵堂前。

尼姑庵里只有一个尼姑，这个村的寺庙和庵堂没有像年代文里写得那样被打砸，都保存得好好的。

房子盖得也比村民们的好，他们住的是石头房，而这里是砖瓦房。

余母不知道跟灵姑说了些什么，就见对方递了一个签筒给余母。

灵姑也不多说话，余母双手虔诚地接过签筒，拉着林思琪一起跪在蒲团上，让她摇签筒。

林思琪双手接过，跪坐在蒲团上使劲摇，一根签掉了出来，余母赶紧拿起来递给灵姑。

然后，林思琪听见灵姑“高深莫测”地问余母：

“汝是不是许了“那边人”什么愿，现在过来拉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