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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分手

原来，晚上朱洪波和江海波两人去学校舞厅跳舞。跳过几曲后，他们看到两个很漂亮的女生，就走上前去一人邀请一个，却遭到了拒绝。这种情况他们并不是第一次遇到，一般来说，那些漂亮的女生都很难请，于是某些霸道的男生请不动就硬拉，如果女生还要矜持，遇到极个别特别蛮横的男生，她有可能当众被羞侮一番，甚至挨一耳光。

朱洪波和江海波对望一眼，彼此会意，立即伸出手去，一人拉一个，把那两个女生拉了起来。他们正要带着各自的“舞伴”起舞，突然同时被重重推了一下。

江海波一个趔趄，撞在一对正在跳舞的人身上，把那一对撞散，自己也跌倒在地。他正要爬起，屁股上又挨了重重一踢，只听见一阵喊“打”声，他发现三四个人向他围过来

这时，舞厅里已经大乱，舞曲也停了下来。江海波知道不能恋战，翻起身来大喊一声：“老朱快撤。”撒腿就跑，三四个人追出来，见追不上他，才回去了。www.xinminlan.cn 老幺小说网

朱洪波被推倒在地后，迅速抽出随身携带的三节棍，跃起身来打翻了一人。但对方有五六个人围着他，正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他的三节棍终于还是被打掉了。谁知他又抽出一把匕首，对着猛扑上来的人连捅三刀，那人当场倒在地上。这时他已打红了眼，又扑上去补了两刀。另外几个吓得不敢轻易靠近。朱洪波正要撤退，校卫队的人赶到了。那人被捅了五刀，血流不止，昏倒在地，立即被送往医院。

江海波跑回宿舍约半个小时后，校卫队的人找到宿舍把他带去询问了一番，经对方的人证实他在打架刚开始就离开了舞厅，才被放回。而朱洪波则被留了下来。

讲完打架的经过，江海波道：“那些人不是学生，是学校教师的子弟。现在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死是活。要是那人死了，老朱可就惨了。”

成灰见王钢也不在，就问：“阿钢呢？”

江海波道：“这段时间他回来都很晚，每天都和他媳妇在一起。”

“他回来你跟他说一声，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老朱吧。也许只能见他最后一面了。”成灰说着，突然有些伤感。

回到宿舍，成灰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想到朱洪波可能被判刑，甚至可能被枪毙，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这一晚，张芙也久久不能入睡。

柳林离开后，她伤心欲绝，但还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希望他不久就会回来，象以前那样哄她。她想，如果他肯来，哪怕明知他说的是谎话，即使他真的十恶不赦，她也会原谅他。可是一直等到晚上和姐妹们吃完烧烤，还是没见柳林的影子。

躺在床上，张芙心里空空的。她的二十岁生日，就这样过去了，她向往的纯美的爱情，就这样离去了。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一切，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第二天早上，估计爱睡懒觉的男生也该起床了，张芙对着镜子精心打扮了一番，向男生宿舍走去。越走近男生宿舍，张芙的心跳越快，最后变成了心慌，和柳林经历的点点滴滴一幕幕从脑中闪过。她鼻子一酸，停下了脚步，目光茫然投向大操场。一群男生正在足球场上踢球，又喊又叫的异常兴奋。就在五天前，她曾站在球场边观看班上的男生和另一个班的男生比赛，更确切地说，她是在欣赏她深爱的柳林踢球的英姿，并随他的欢呼而欢呼，随他的咒骂而跺脚。

“小芙，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听到有人叫，张芙才意思到自己在发呆，回头一看，原来是于剑红。

“这么早就去找他，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于剑红打趣道。

张芙勉强笑笑问：“你去哪里？”

于剑红道：“去找刘东。”果然如朱雨所说，于剑红很快就和男朋友分手了，可是没人想到她会再次和刘东好上。

张芙和于剑红刚走到男生一栋三楼，就见刘东走了过来。

刘东笑着对于剑红说：“我正要去找你。”又转向张芙，“阿林没在，去看老朱了。”

张芙还来不及细问，刘东和于剑红已经下楼。她犹豫了一阵，也转身慢慢走下楼梯。心里正暗暗庆幸没找到柳林，也正暗暗懊恼，却见柳林、成灰等十多个男生走上楼来。

其他男生走了过去，柳林停下来问：“你去找我了吗？”

听到柳林的声音，张芙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她低下头，眼眶一热，急忙说：“出去走走好吗？”

柳林没说什么，伸手搂住她的腰，向大操场走去。这是他们常去的地方。

张芙没有拒绝柳林，她没有力量拒绝。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你怎么了？”柳林柔声问。

“没什么。”张芙努力笑笑，问道：“朱洪波怎么了？”

“他打架伤了人，也许会判刑。”

张芙一惊，看着柳林。柳林见张芙眼睛红红的，又柔声问：“你怎么了？眼睛很红。”

张芙从惊愕中醒悟过来，轻轻取下柳林放在她腰间的手，移开一步。

“还在生我的气吗？”柳林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来，笑了笑又说：“不要生气了，我向你道歉。”

张芙低下头，泫然欲泣。她鼓起最后一点勇气，小声说：“我们、还是分开吧。”

柳林呆呆站在那儿，没有问为什么。正好足球场上的足球滚了过来，他飞起一脚，把球踢了回去。良久，他看着张芙，低声说：“对不起。”

张芙抬起头来：“不要说对不起，我没有怨你。只有无怨的青春，才是了无后悔的。”

柳林无言以对。张芙又道：“对不起，我偷看了你的信。”她笑了笑，“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吧。”

张芙没有拒绝，默默转过身，慢慢移动脚步。柳林也跟了上去，默默地走着。

到了女生宿舍楼门口，张芙停下来说：“你的饭盒还在我那里，我去给你拿来。”

自两人相恋后，一直是在一起吃饭。由于女生宿舍楼紧挨着食堂，所以柳林的饭盒一直是张芙保管。

柳林呆呆站着，直到张芙拿着饭盒出来。当她把饭盒塞在他手里，匆匆回头的一瞬，他发现她眼里掉出一滴晶莹的泪。直到张芙的背影消失，柳林才慢慢转过身来，心里空落落的。

柳林回到宿舍，成灰、江海波、王钢三人还在谈论朱洪波的事。见柳林回来，成灰道：“刚才你老乡毛松明来找过你，说是叫你回来后马上去他那里。”

柳林道：“别理他，又是借钱。”

成灰见柳林神情落寞，问道：“你怎么了？”

“我失恋了。”柳林说完，长叹一声，倒在床上。

要是在平时，江海波王钢免不了要取笑柳林一番，可今天朱洪波刚出了事，大家心里都很沉重，无心谈笑。

成灰坐到柳林床沿，掏出两支烟来点着，递了一支给柳林。

柳林接过烟，深吸一口，把烟雾长长吐出。“今天我才知道，我还是在乎她的。”他笑了笑，“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晚上，柳林带来一个让成灰吃惊的消息：毛松明约他做成衣生意，从广州拿货回来卖。

“反正现在也没事可干，倒不如去闯一闯。”柳林道，“这次我们每人拿五百出来，先试探试探。要多了家里也不会给。”

成灰道：“可是你哪有时间去广州？”

柳林笑道：“前年我去武汉一个月都没事，这次要不了多长时间，更没事了。再说不是有你在吗？老师点名的话，给我请个假就是了。”

“什么时候走呢？”成灰问。

“暂定下星期六，如果钱的问题解决了，可能提前。”

成灰笑了笑说：“现在你还真是无牵无挂，说走就走。”

“这叫做无家一身轻。”柳林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