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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状元被迫冲喜(12)

  • 作者:两江水
  • 类型:经典文学
  • 更新时间:09-25 19:48:36
  • 完书字数:10142

季庭书踌躇一会儿,思量燕南或许有事,走过去打开了后院的门。

燕南果然站在门外,见到他有些意外的惊喜:“庭书兄,没想到你真的会开门。”

“燕南兄何事?”

燕南沉默片刻,道:“上次庭书兄虽拒绝我,但我仍想再争取一下,还是希望你与我一起离开,隐姓埋名而去。”

“燕南兄……”

“我看庭书兄你也不怎么喜欢王爷啊,还没对一只猫紧张,你又何必要留下呢……”

“不,我喜欢。”季庭书打断他的话,毫不迟疑,“我真的喜欢。”

燕南怔住:“你喜欢……他会上树,还是会捉鱼啊?”

季庭书:“……”

“庭书兄,我知你思虑良多,要顾全大局,可你也该想想自己。”

季庭书叹口气,郑重道:“燕南兄,我非委曲求全,我真喜欢他。”

“这……”燕南不信,“可你要一辈子困在这里吗?”

季庭书看着眼前人,认真道:“我信他。”

他说会有一条路可以走,他信他能做到。

感情用事也好,乃至怪力乱神也罢,他认清了自己的心,深爱了这个人,便也信他的话。

不再彷徨,不再迟疑,以这一生做赌注。

孤注一掷,哪怕现在都还不确定他能不能变成人,但那又怎样呢。

燕南大为不解:“我实在不明白。”

季庭书没回话。www.qixinyuan.com.cn 米妮小说网

而燕南眉头紧蹙:“不,你一定有什么苦衷,庭书兄,你告诉我,有何难处,我一定竭尽所能助你。”

“真没有……”

“你说……”燕南仍是不信。

园中有人影,轻声一咳,打断二人谈话。

昏黄灯盏下,两人回头,见锦衣之人负手走出,身形笔挺,正是槐王。

季庭书想问他怎么大半夜还不睡觉,跑出来干嘛,碍于外人在场,没好开口,颔首行了一礼。

燕南没有离开,反而挺直了脊背,与来人对望,也行了一礼:“参见王爷。”

行完礼后解释:“臣与王妃以前是好友,平日王妃呆于内院,难得一见,今得机会,故而叙一叙旧。”

穆程从阴影中走来,立于灯光之下,目中深邃,嘴角微浮:“是叙旧,还是来图谋我的人?”

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感情的一句话,灯影摇晃,他的脸明灭不定。

季庭书愕然抬眼,浑然震惊。

燕南没听过王爷说话,只听过他学猫叫,但他也没见过王爷几次,听到人开口没多大意外,可是这话里字句,让他惊了一惊。

这语气,怎么也不像是疯癫之人,而且,从话意来看,他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王爷的疯癫症好了,还是说,那疯癫本来就是装的?

燕南思绪混乱,可也无惧:“王爷若真为庭书兄着想,就该放他

离去。”

“放他同你一起离去?”穆程笑道,

“▄[(,

归隐乡野,寒窗苦读皆白费,盛世长安的抱负,桃李天下的理想,说不要就不要了?你们若真无此心,只爱田园悠然自得,那便也罢,可扪心自问,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就此离去,可是心甘情愿?”

“那……也比困在你这王府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真以为随便造个死因就能脱身,书读的多了,就忘了人心险恶,你就不怕假死变成真死?纵你一人不惧死,我却怕你连累我的人,庭书已言明心悦于我,你又为何苦苦纠缠?”

燕南语塞。

“此事就可治你之罪,但你虽欠缺思虑,却无恶意,本王不予追究,燕大人,以后想见庭书,不必偷偷摸摸,可于正门进。”穆程拂袖,朗声道,“来人,送客!”

巡视的下人连忙赶过来,望着主子,狐疑地挠挠头,怎么感觉好久没听见王爷说话了呢?

上回他说话是在成婚前,那时候他还卧床不起。

燕南没让人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转身离去。

下人过来请示,见他没别的安排,就去忙了。

走了好远,下人还是疑惑,王爷肯定是会说话的,只不过这一阵子没说过话,那他现在可能又想说了,他一下子没想到那么多,没反应过来。

人都离去,穆程转头回望,缓弯嘴角。

灯影下,季庭书张大了嘴,还在发愣。

“傻掉了?”穆程向灯下的美人伸出手。

季庭书木讷地抬手,十指相碰,他被人一把拉近。

四目相对,季庭书惶惶回神,上下打量他。

穆程静立不动,任凭那眼神审视。

审视的人不但看,还上手,拍他的脸,肩膀,腰和腿。

在拍到腿间时,穆程无奈,将他拉起来:“还没看够?”

“真的换回来了?”季庭书仍不可思议,“真的吗?”

“那你觉得我现在像猫吗?”

“不像,你像人。”季庭书捂住心口。

那无数次勾勒的人影与眼前人重合,一样深邃的眼眸,微弯的嘴角,令他心向往之,让他五迷三道的人。

是他,没错,是他。

他的心砰砰直跳,还想去摸他,可此时双手竟无端颤抖,覆上他的脸,还是抖个不停。

“什么时候换过来的?”他紧盯着眼前人问,一眼也舍不得挪开。

“从悬崖归来。”

“昨天就换回来了?”季庭书微蹙眉,“你骗我。”

“是骗你了,对不住。”穆程笑着,顺势搂住他的腰,让他与自己贴近,“想逗一逗你。”

“好玩吗?”

穆程微低头,抵着他的额头:“好玩。”

“哪里好玩了?”季庭书无语,亏他昨天还因为猫咪舔他手,钻他被窝而面红耳赤,原来那就是一只真正的猫啊。

他气恼,但也又脸红

了。

“你害羞的样子,很有趣,就像现在这样。”面前声音更低沉了些,气息丝丝缕缕缠绕,温热鼻息铺面,季庭书方要说话,而唇上一温,话语皆被堵住。

花枝摇曳,灯影瞳瞳,满园月色,被吻的人眸中迷离,双颊绯红,被抵在小门边,门扉吱吱呀呀,昏黄的灯一下下晃动。

这还用问什么,还用说什么,不用谈,不用猜,心意已在行动中诉说殆尽。

些许停顿,彼此都喘了口气,季庭书适应了,便开始回应,与他一般,启开唇齿,探入纠缠,牵出丝丝缕缕的甜蜜。

朝夕相处,情愫生根发芽,早已经枝繁叶茂,灼烈如火,只差一点火星,就足以燎起盛势。

相拥的环抱太紧,悸动的心驱使着,想要把对方揉进骨血,喘息之中也夹杂几许呢喃,生怕小门承受不住,被抵住的人不敢再攀附,抽手拉住门栓,却又不小心攥紧旁边的花束,脖颈间一阵酥意,花朵在手里捏碎,无声落到地上。

巡视的下人又路过,季庭书抬眼看了一下。

穆程转过他的头,再堵他的唇,让他不要分心。

下人忙捂脸走开,花园中又剩二人,相吻着折转,走到石桌前停下,季庭书背后一凉,人已被压在桌上。

抬眸望天上月,转眼看手边花,灼热的吻落在耳畔脖颈,拉开衣领向红缨探去,他的思绪迷离,情愫翻涌,等那人给他宽衣解带,被吻得躁动不安,却未见对方行动,他睁开半阖的眼:“你在等什么?”

“这儿凉。”穆程如被提醒,停了动作,“回房去。”

他将人拉起,人在对方双腿之间,季庭书顺着他的动作,直接跨在他的身上:“走不了了。”

“走不了?”

“嗯,起来了,硌得慌。”

“好,我抱你。”穆程忍笑,认识他的第一天他就语出惊人,一向狂野,看样子并未收敛。

“嗳……”季庭书就想幕天席地,不想人要抱他回房,他又不好意思了,“其实我自己能走。”

“那我也要抱。”

怀里人垂眸,任语出惊人,该害羞还是害羞。

一路拂过花香,遇到躲着他们的下人,季庭书说:“你怎么不硌啊?”

“额……”

“你没起来?”

“……”

“你不行?”

“……”

“哦,不行也没关系,我行。”

“不行。”穆程终于开口。

“真不行啊?”季庭书张大嘴。

“……”

回到卧房,刚掩上门,外面却渐有窸窣响动,下人们陆续起床了,夜里本来就耗到子时,又与燕南相谈许久,到他们两人在花园相吻不知时辰,现在才发现,再有半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床被小猫咪占了,他们拥倒在软榻上,衣带半解,意乱情迷,临到头又停下。

“半个时辰不够。”穆程道,“我不想不上不

下。”

“?”

季庭书咬唇,本来,门一锁,管他窗外春秋,可今天偏不行,宫中设宴,小皇子生辰加上庆贺皇叔大难不死,他们得早点去,天一亮就要出发了,“但也没办法,算了,起来吧。”

两人没能深入接近,只好再耳鬓厮磨片刻,待天露出一抹亮色,那昨夜巡视的下人刚准备睡觉,然而灵光一闪忽地坐起。

“王爷是不是好了啊,不疯了?”他突然反应过来,没了睡意,跑下床直奔管家住处,再与人一路狂奔到王爷卧房外。

两人刚起床,互相穿着衣服,听外面脚步声渐多了起来,进来伺候的下人时不时打量穆程,不敢明目张胆看,只好偷偷看。

穆程笑,提高声音:“我好了。”

端水的丫鬟惊讶抬眼,窗外响动更甚,过了一会儿,有人忍不住欢呼:“太好啦。”

于是其他人也没控制住,好一阵欢呼喧嚣。

本该知会宫中,但他们马上就要进宫了,倒也不必专程去禀报,衣饰整好,两人在众人注视下走出,一众下人们盯着穆程看,不禁倒吸气,暗暗惊讶。

槐王以前一直病着,府里下人鲜少看他下床,后来能下床了,又突然上蹿下跳,坐没坐样站没站样,直到今日,大多数下人才看清,他们的主子原来是这般丰神俊朗,身姿挺拔,气势逼人。

再看他二人并肩,惊才绝艳,风华成双。

马车行驶在热闹街市,这次出门没带猫,安静马车内只有他二人,帘子拉下,遮挡了闹市的喧嚣与晨起的光亮。

昏昏暗暗,好似还如昨夜月光洒落的花园,季庭书面上的潮红未散,轻咳一声,掀帘子看看窗外,又垂手放下,昨夜只顾着拥吻,倒是没怎么说话,现下他开口:“我跟燕大人没关系,你不要吃醋。”

“好。”穆程笑,“你这样说,那我就不吃醋了。”

“那你可会针对他?”

穆程靠坐在软榻上,似笑非笑:“你这话,我又会吃醋。”

对面的人认真道:“正因为问心无愧,我才有此一问。”

“我说过不追究,就不会刻意针对,我不是君子,但也绝非小人。”穆程回他的话,向他伸手。

季庭书点点头,把手交给他。

人被一个用力,拉到对面,他坐在了穆程的腿上,回头看了眼窗帘,还好,拉得很严实。

“接下来有何打算?”为了压下心猿意马,季庭书决定讲点正事。

“拢兵权。”穆程言简意赅,“握兵权,加上煜临商行的财富,兵与钱当道,才有资本。”

“握兵权,掌商行,你就是下一个锦王。”季庭书玩笑道。

“别骂人,我可不会通敌叛国。”

“那你……”季庭书靠近他耳边,“可会谋朝篡位?”

“你可以换个词,叫争权夺位。”穆程捏着他的腰,“你想要我做吗?”

季庭书看着他的眼:“

王府内院,与帝王后宫,对我而言并无区别,我想要的是走出束缚之境,光明正大做我想做的事。”

穆程颔首:“对。”稍许一顿,他继续,“不止你。”

季庭书一把牵住他的手:“是,不止我,所有嫁人的女子,男子,皆应可入朝堂,可战沙场,可立于学堂,可忙于商行,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发挥自己的本领。”

穆程反攥住他:“可行,信我。”

掌心里的手微颤。

“那位置我不要,但这条路一定会铺出来。”车轮吱吱呀呀,穆程的话语轻柔却又掷地有声,“要改制度就要有话语权,兵与财,权与势,庭书,若得兵权,需去沙场,近日我要寻个理由去边关,可能要与你分开些许时日。”

季庭书澎湃心潮添了几许愁绪,紧紧拉着他的手。

“行军作战对我来说不在话下。”逐鹿天下的世界他穿过很多,“向你保证,我不会有生命之危,放心。”

季庭书信他,他是一只猫的时候就能发展出力压万氏的煜临商行,现在变成人了,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可是信归信,担心也担心:“我能做什么?”

“煜临商行交给你,它是我的后盾,很重要。”

“好,你放心。”季庭书郑重点头。

“嗯。”穆程捏捏他的脸,笑道,“不要这么凝重。”

季庭书抿嘴也笑:“那……这几天我得把你榨/干,免得你在外面沾花惹草。”

话刚落,腰被捏紧,他被迫贴近面前人。

穆程的唇贴在他耳畔:“我本来火就没熄,你非要在这时又惹我。”

怀中人些微侧脸,轻轻咬住他的耳垂,呢喃软语丝丝入耳:“偏要惹你。”

穆程眼一眯,倏然将人压下。

“离宫门不远了。”季庭书佯装去挡,而眼波流转,欲拒还迎,“你这架势,我怕我呆会儿下不了车。”

“你也知道。”穆程压在他身上,“那你说怎么办?”

耳畔气息如烟盘绕又如火灼烧,季庭书柔声道:“我帮你弄一弄,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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