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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凯旋生于富裕之家，高中毕业后跟随父亲经营农场。他本想报考国内的大学，可是父亲不让。“谁叫你是家中的独苗？国内动荡不安，日寇虎视眈眈，子承父业，你就安心跟老子呆着！”没过多久，全国抗战。“我们把钱财捐给祖国，也算是帮助祖国抗战。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崽呀，你就老老实实经营好农场，多为祖国捐钱捐物。”父亲软硬兼施，让他学开汽车，还去同乡朱多庆家给他提亲。朱多庆小女朱雅芳温婉善良，美貌出众，顾盼的秋波如温柔的锁链，只是她仍在读书，要到周末放学回家。

朱多庆乐哈哈地说：“我是满口答应，只是现在不提倡父母包办，还需雅芳亲口同意才好。”

吴凯旋报效祖国的意志已定，又怕父亲知晓会阻挠，于是到槟城的筹赈处来报名。落日的余晖映衬着的丘陵风景迷人，凯旋正巧遇上朱多庆。“朱伯父：你好！”

朱多庆以为凯旋是来看望雅芳，非常高兴。“凯旋：今天是周末，雅芳天黑前该回家了。走，我们一同回家。”

“朱伯父：我这是响应陈嘉庚先生的号召，去报名回国参战，今天就不去您家了。”

朱多庆惊讶道：“凯旋：你爹前几日郑重拎着礼物来我家提了亲。莫非你不知情？”

“对不起。朱伯父：那时我没看到南侨总会第六号通告。”

“难道你看不上雅芳？你俩是青梅竹马哟！”

“朱伯父：我喜爱雅芳，可我更爱祖国。现在国家有难，正需要我的特长。如果我不去报效，就是胆小怕死会惹人鄙视。”

“有志气！凯旋：我相信雅芳会同意跟你成亲。只要今晚她亲口答应，我明天就去你家商量婚事。我和你爹是多年兄弟，现在又值非常时期，用不着俗套。”

“我现在已决定回国参战，不宜办婚事。”

“凯旋：如果你不走，我送16辆汽车和一大片农场给你。”

“朱伯父：多谢您了。世上好小伙子多，您会有更好的女婿。”

“凯旋：你想回国参战，我也赞成，可你家三代单传哟！我愿意婚事一切从简。你俩结婚后，只要雅芳有了身孕，你家有了后代，不管是男是女，那时你再走不迟。”

“朱伯父：我不想拖累雅芳。我走之后，你再把我的情况告诉我爹，请他原谅我这个不孝子孙。”凯旋掉头要走。

“等等。凯旋：我看着你长大，把雅芳交给你我才放心。你先去我家过夜，明天带雅芳一同去报名，你俩一同回国参战。”

“不行啊，这次不招女性。听说槟城有位姑娘报名被拒绝了。何况雅芳太小，年龄没到。”

在寂静的路那头，有一位小伙子迎着落霞大步流星而来。他向凯旋打听前方多远有南侨总会筹赈处后，便似风一样消失了。

凯旋和朱多庆都没想到他是女扮男装。

凯旋说：“朱伯父：刚才这人趁夜都去报名回国参战，我不能再耽搁哟。”

“崽呀！如果你和雅芳成了亲，让雅芳有了身孕，也不过数月之事，何必如此急呢？祖国抗战乃持久之战。”

“朱伯父：此次回国，虽是后勤运输，仍异常艰险，我不想连累雅芳，她才17岁。所幸我俩的婚事，仅是双方家长同意，雅芳还不知情，也没声张，更没名份，不会损伤雅芳的芳名。请您别把我爹提亲之事告诉雅芳，让她安心读书，以后嫁个好男人。”

朱多庆握住凯旋的手说：“崽呀！可惜我已年过半百，又无专门技术，否则我就拼了老命跟你连夜去报名。我们民族有你这样的后代，定会强盛。只是你这样有志气之人，应该留下子嗣，不能这样拍拍屁股就走呀！”

凯旋朝朱多庆深深鞠躬道：“多谢您夸奖和厚爱，原谅我失礼了。”他一转身，朝着和唐如月相反的方向，前去报名。

落霞恋情，呼唤着晚风来陪伴他们报名顺利。

朱多庆回家本不想对雅芳说吴家提亲之事，也不愿对家人声张凯旋想回国参战。他本不想打破雅芳宁静的心灵，他希望雅芳能安心读书，可是凯旋的壮举正是学习的楷模。学生不光要学知识，更要学习品德，培养远大的志向。不光要学民族英雄岳飞，也要学岳家军的士卒。正因为他们众志成城，才成就了撼不动的岳家军。朱多庆开了一瓶烈酒，给全家人都斟满。

雅芳问：“爹，你知道我读书不能喝酒的，干嘛连我都不放过？”

“此事跟你有关。雅芳：前几天有人来给你提亲，男方家境富裕，人嘛，”朱国庆抿了一口：“更不错！”

“我还要读书，再好的人我也不嫁。”

“是吗？我是担心这福气从你身边溜走，所以还是忍不住说给大家听。大家一定要守好口风。雅芳你的嘴噘得那么高，看来是一百个不乐意。可你从小到大一直喜欢凯旋，也爱去他家玩哦？”

“爹，我还在读书呢！”雅芳红红的嘴唇不噘了，胖胖的玉脸绯红了。

“是啊，凯旋不愿等你完成学业，刚才就连夜去报名参加南侨机工回国服务团。凭他的条件肯定会录取，他不久就要回到祖国去参战。好小子！”朱多庆猛喝了一口酒接着说：“刚才我遇到他说：我愿送他16辆汽车和大片农场，还把你这掌上明珠相送，都阻挡不住他前去报名的脚步，我生气呀！”朱多庆猛然干了，又斟满了杯。“他说是怕拖累了你。反正你还没答应，不会损伤你的名声，只是丢了我的脸面，不过更让我喜欢。我提议全家举杯，祝他一帆风顺建功立业。雅芳：吴家只有他这个独苗，今后你就是吴家的女儿，多去吴家瞧瞧叔叔婶婶。”雅芳不由得兴起。虽从没喝过酒，也猛干了杯，任由烈酒火辣辣。

唐如月终于通过了报名，怡然自得。立即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家，恨不得一路唱爱国歌曲。和风习习，不是她标新立异想做花木兰，而是现实把她逼得如此。哪就谨小慎微做个默默无闻的花木兰吧！以后如果遇到日寇、日特、和歹人，无非拼了小命，决不露相。扮成男装，更要做到驾驶技术和军事技能都不能比男机工差。有些男机工的文化和身高都不如我，我还可以帮助他们哟！明月下的如月健步如飞，她半路上完全可以找旅舍住宿，美美睡一觉，明天再回家，可她等不及了。家里人都在关心她的理想，她又穿了弟弟的衣服，弟弟是爱干净之人，隔几天没衣服换洗，会不舒服。哦！弟弟也是有理想之人，和自己一同学开汽车，一同学练武术，一同游泳跑步锻炼，也想跟自己一样回国读大学，可是日寇犯我中华，侵我河山，他现在更想跟自己一同报名回国参战。他才19岁，没达到报名的年龄，跟自己一样被碰了一鼻了子灰，弟弟报国无门哟。家里兄弟姐妹多，她不担心爹妈，但难舍弟弟。姐弟俩从小就睡一床，亲密无间。弟弟的力气比我大，驾驶技术比我好，他这几天抓耳挠腮，急得上窜下跳，就差一岁哟。

月是故乡圆，洒下一片光辉。如诗如画的前面一个身影迎面而来，让她不由得紧张。姑娘的本能想让她躲避，但她没乱方寸。我现在是小伙子，何惧之有？要是以后遇上鬼子、日特、土匪怎么办？是人是神，看清再说。她本能想找一件防身之物，身上还揣着两块大洋呢！可是地下没有石块，路边没有木棍，她虽然练了几手工夫，只拿弟弟试了几回，弟弟是让我哟！如月不由得放缓脚步，睁着大眼瞧着对方放马过来。

月明星稀，风停路窄，连小鸟都已歇息。他不是别人，正是报名回家的吴凯旋，两人擦肩而过时都认出了对方，一股热流顿时温暖了彼此的心。凯旋停下脚步上前问候：“你如愿报名参加了南侨机工回国服务团吧？”

“是啊，昨天那位伯父的16辆汽车、一大片农场和掌上明珠留住了你么？”

昨天朱多庆的声音很大，被路过的如月老远就听见了。

“我家在怡保，刚从槟城报了名回家，你家在哪？”

“我家在槟城，刚从怡保报了名回家。”

“你干嘛舍近求远去报名？”

“怕父母不同意。恐怕你也一样吧？”

如月相视一笑：“后会有期。”

挥手告别，各自登程，此后还会相见么？

此时雅芳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明月转辗反侧，她指望凯旋到她家来投宿。彻夜未眠，也没听到敲门声，只听见芳心在咚咚跳。情窦初开的她，明知凯旋将一去不复返，但她已视凯旋为心中的情郎，想在凯旋回国前完成自己的心愿。

连夜奔波的凯旋到家倒头便睡，他前天的撒谎没有惊动爹娘，却已惊扰了雅芳的芳心。哦，她很久没登吴家的门，不可能再像童年那样径直进凯旋的房间捏他的鼻子，不可能抱着小哥哥在床上在草场翻滚，也不再歪着小脑袋睁着天真的双眼望着小哥哥出神。凯旋比她大4岁，比她早读书4年，成绩比她好。两人曾同进了一个学堂，凯旋比她高4个年级，当年的小哥哥渐渐成了她心目中的大哥哥。她曾看见有几位高年级的女生朝大哥哥暗送秋波，她压根没想到哥哥家会来提亲。她春心激荡，像三月的桃花嫣红热烈。经过一夜的考虑她拿定主意，尽管初中还没毕业，只要凯旋一声召唤，她愿脱下校服，披上婚纱。可是凯旋却要回国参战！她一路思前想后，一定要跟凯旋把话说清。

吴母见雅芳灿若朝霞，穿着宽松活泼的校服，笑得合不扰嘴，忙唤醒沉睡的凯旋。凯旋睁开腥松睡眼，见雅芳粉嫩的脸娇艳欲滴，见她清纯的眼睛动情含笑，愧疚不已，恨不得掩面。

“哥哥：带我去你家的庄园走走。”

“快去，快去。”吴母异常高兴，她想早日抱孙子。

绿树环绕，碧草成茵，棕榈树婆娑生情。当年两人没少在此厮混。“哥哥：你家的庄园又拓展开阔了，你也英俊风发，有了雄心壮志。”

“雅芳：我昨天已经报名参加了南侨机工。”

“我喜爱你的报国之心，我们先订婚吧？让我有个名份等你凯旋而归。”雅芳嫣然含笑，让眼前的美景顿感失色。

“我还有5天就要去报效祖国，顾不上跟你订婚了。”

“5天？”

“是的，5天。”

雅芳秀丽的眼中含着泪花，灿烂的阳光照射着她的玉脸，她紧紧抓住凯旋的双袖。“哪的确用不着订婚了。我爹说，我爹说如果时间太紧张，就叫你家抓紧把我们的婚事办了。”雅芳的脸绯红了，好似惧怕阳光，连忙低下了头。凯旋多想捧起这粉嫩的笑脸，他深知自己一旦动情，离家的行动会愈加艰难。拒绝天使的芳心就是犯罪，想说的话久久说不出口，不好意思说出口，两颗滚烫的心想结合。

许久许久，雅芳又仰起粉红的脸说：“要么这样，你明天只需在新房门前贴上喜字，在你家大门贴上对联，你到我家来接我。我家会派汽车送我们到你家，我们在爆竹声中拜了天地，还可以相聚4天。”

雅芳胖胖的脸有点婴儿肥，显得愈加天真，太天真了！

天真而又多情的雅芳，我既不忍心拒绝，更不忍心答应。凯旋哭笑不得。“雅芳，中国传统教育有许多不足，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春，辜负了大好时光，只换来一顶王后的帽子，一个头衔，根本不值。那顶官冕只是微弱的希望，却害得多少中华女性在家苦熬青春。如果薛平贵死了，如果薛平贵没有良心，老了的王宝钏会是什么样子？”

“我不奢望得到那高贵的头冠，我只需一个名份，你是为了我们中华民族回国参战，我不光愿守十八载寒窑，更愿守一辈子。再说这里的良田美池足够我用度，我有充足的物质基础，你又是我的精神动力，我会安心为你守住这份家业，会为你祝福，会给你汇钱写信，等你凯旋而归。”

“如果我死了呢？”

“不会的，你仅是驾驶汽车，有我的祝福，你会安然无恙。”

“雅芳：苦难的祖国灾难深重，情况千变万化。日寇肯定会破坏运输，我极有可能在你的祝福中粉身碎骨。”

“如果那样，我会为你伤心流泪，会为你戴孝，会在清明给你烧纸祭奠。我更想给你生个儿子。”

凯旋惊讶地望着雅芳，天真可笑可气。还有满脑子封建思想，可爱，真可爱！瞧她这倔劲，好似小牛犊。

大丈夫岂能儿女私情乱我心志。“雅芳，我现在心乱如麻，没有心情和你举行婚礼。”

雅芳仰起的笑脸低垂了，只用眼角瞟着情哥哥。“我总得有个名份。要么先订婚，让亲戚邻居做个见证，这总行吧？”

“如果我晓得万里之遥有个单沌的未婚妻在苦苦守候，我的方向盘能握得好么？滇缅公路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雅芳：请记住，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许诺，也没有任何名份。请让我一身轻松无牵无挂地回到祖国去参战。我爱你，但更爱灾难深重的祖国。”

“你爹毕竟到我家提了亲，我家已接受了聘礼，而且我乐意立即中止学业嫁给你。”

“雅芳：那样会害了你。我们婚姻不成，情义还存。如果你愿意，就做我的好妹妹，好好读书，好好嫁人，生一大堆孩子，有空就来看看我爹妈。如果我死了，你就继承我的家业，好好经营，只需把一个小孩过继到我的名下，了却我爹的心愿。”

“不！”雅芳伤心地把脑袋摇得像拔浪鼓。

“怎么？难道你连我这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应？”

雅芳又点头如捣蒜。她顾不得少女的羞涩，泪流如注，胖胖的脸如水洗了一样。“哥哥：我的好哥哥，我依你，我们用不着结婚，用不着订婚，用不着任何名份，我只要你经常给我写信，报一声平安。我会先做你的小妹妹，等着你平安归来，再订婚结婚，生儿育女。”

“别等了，雅芳：就算我平安迎来了抗战胜利，我也不想回来。我还想参加祖国建设，在祖国成家立业，不想做孤悬海外的游子。”

“我愿等，等到那美好的一天。那时我会去投奔你，你要等着我。”

凯旋的喉头堵噎了，他多想把痴情的雅芳揽入怀中，甚至今晚就想抱她入洞房。可是这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瞬间流露的情感被雅芳敏锐地看见了，她惦起脚尖，伸出白嫩的胳膊，仰起天真的玉脸，挽住凯旋的脖子，看清了眼前的哥哥。

凯旋闭上了双眼，否则会流泪呀！

温情的和风拂面，吹干了雅芳的泪痕，吹开了凯旋的双眼，该了结了。“雅芳，让我的眼睛和你告别，让我的心灵和你别离。别怨别恨，让我们互道尊重，再见吧！”

凯旋猛地甩开了雅芳，像匹烈马跑开了。蓦然回首，眼前丰收在即，却不见了晶莹的泪珠。难道雅芳伤心羞涩地离开了？凯旋问心有愧，又心情沉重地返回。见雅芳倚靠着粗壮的棕榈树，失神落魄。“雅芳，实在对不起。”

“哥哥，我们是有信义的礼仪之邦，男儿在前线奋勇杀敌，妻子在家做贤妻良母，自古皆然。英雄不能没在后代，否则谁来替英雄报仇？不错，前线的情况千变万化，如果你连在家安闲舒适的妻子都放心不下，哪能临危不乱处变不惊？那些前线的功臣名将不都是光棍吧？”

凯旋惊喜地望着雅芳，她长大了，有思想了，尽管是传统封建思想，仍让凯旋喜爱。

雅芳继续说：“我如果以你妻子或者未婚妻的名义来帮忙照料这庄园，你应该更安心。”

雅芳如洁白饱满的乳鸽，怎忍心将她赶跑？想捧在手心，又怕其柔弱会受到伤害。“雅芳，我没有霍去病的本领，但想学他的英雄气概。”

“我没有孟母贤慧，但有她的精神。”

凯旋哑口无言，急得额头冒汗。雅芳淡淡的笑容，宛若灿烂的桃花迎风摇曳。如果日寇不犯我中华，和这样的情妹妹花前月下，该多少美妙。她如此善良多情，拒绝她的芳心肯定会伤她的心。可想到她此后长期为我牵肠挂肚，情何以堪？长痛不如短痛，凯旋蠕动着嘴唇，想拒绝，更想给她唱赞歌。可恨日寇正穷凶极恶屠戳我同胞，这不是唱赞歌之时。商女不知忘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沦陷区的姐妹在哀号，我怎能跟麻木的商女一样？我一定要多运输战略物资，杀尽倭寇。

“雅芳：我仅是有七情六欲的凡夫俗子，家中有你这么可爱的妻子，能不分心？”

雅芳笑得更欢了。“平时分点心，也不会犯大错吧？又不是上前线！只是在路险地段不许分心。”

天真吧？幼稚吧？

“雅芳：荒废人的青春是对人性的愚弄，是最大的浪费。你是受现代教育的女性，不能仅仅满足在家做贤妻良母。”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我没有你的青云之志，只会安分守己。”

“雅芳：我们民族之所以落后，一个重要原因是女性只安于做贤妻良母。连你这种受了现代教育的女性都因循守旧，我们的民族怪不得落后挨打。”

“我胆小，如果要我上前线拿刀拿枪去杀敌，我手会发抖。恐怕不光不敢杀敌，还会扔下刀枪成为逃兵。”

“你当医务兵总行吧？”

“一见缺胳膊少腿鲜血直流的伤兵，我心惊肉跳，会适得其反。哥哥：我只适应做贤妻良母，也乐意并盼望成为贤妻良母。”

顽固的封建思想！看来不下狠心不能断绝她这个封建念头。可是父亲去提亲，是经过自己同意的，而且自己的确也想和她成亲。现在双方家长都同意了，怎能反悔？

“哥哥：有人抛下新婚妻子或者告别未婚妻奔赴国内战场，他们都得到人们赞美。相信我，我虽然没有气壮山河的英雄气概，但决不会绊你后腿。我没有非分之想，只需要一个名份，让我脸上有光，你就成全我吧？”

这个名份更有可能羁绊她一生。

“雅芳：我爹前几天去提亲时，我并不知道有回国参战的机会。”

“我们就顺其自然。如果你以后建功立业做了官，希望你跟薛平贵一样。”

“我更可能成为炮灰。”

“不许这样悲观，我了解你，你有勇有谋，会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会高升。凭你的人品学识，肯定会有姑娘爱上你，我如果没有名份缠住你，怕你变心。”

“我已经变心了，我不光不会给你名份，还郑重其事向你提出取消婚约。”

雅芳惊讶道：“我没有对不起你家，你为什么要这样？”

“要恨就恨日本鬼子吧！对不起，雅芳，我唯有朝你谢罪。”

凯旋低头深深谢罪，不敢直视雅芳羞愧惊慌的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