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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一次打赌

受伤的白天鹅叫卡拉，他是这群天鹅的领头人。

天鹅卡拉是个年轻而强壮的男子汉，他在北方三江湿地度过了最幸福的夏天，相识了漂亮的艾玛，艾玛是个具有俄罗斯血统的漂亮姑娘，长着一双蓝眼睛，他们准备飞回南方结婚成家。由于太留恋他们相识的那片水草，卡拉和艾玛贪玩了几天，南飞时已经很冷了。他们和其它家族组成这支南迁队伍，由于许多家族在北方又增加了一代羽翼尚未强壮的孩子，所以，卡拉在飞行中要照料他们。昨晚，队伍宿营的时候，卡拉一刻也没合眼，警惕地为大家站岗。今天飞行感觉体力不佳，飞越后山时他看见了隐藏在树后面黑幽幽的猎枪筒并发出警报。为掩护队伍中的弱小，他飞在最后，飞得最低。一声枪响，他的翅膀被击中，失去平衡，一头跌落下来……

小老大根宝把白天鹅卡拉抱进木板房，古吉赶紧取来急救包，熟练地为卡拉清洗伤口，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受伤的翅膀里取出一粒又一粒圆圆的子弹，用纱布包扎了翅膀……

天鹅卡拉恐惧的心情渐渐安定下来，他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场生死劫难，他向大家描述了受伤的经过，流露非常思念他的队伍尤其是女友艾玛，这些经历让古吉感动得哭了一遍又一遍。www.medabc.com.cn 江南文学网

巴特拄着拐棍走进木板房，惊慌失措道，“不好啦！猎人追来了，他们发现了血迹。”

天鹅卡拉紧张起来，“对不起，是不是要连累你们？”

鸭丫古吉用从未有过的勇气表示，“跟我到大庙去，我有劈邪斧，不怕他们！”

巴特把手放在嘴上，示意不要大声，“来不及转移了。”

外面传来生人的脚步，猎人已经走近了。

“把门锁好，我不回来不要开门，不管出什么事。”巴特把门在里边牢牢插上，自己从门下的狗洞钻了出去。

巴特挺直身体，决不能像刚才那样丢人地倒下。巴特看见，小老大根宝领着猎人走过来，猎人手里端着枪。巴特故作镇定迎上去，“年轻人，欢迎你光临后山坡，我们能不能做笔交易？”巴特一无所有，拿什么交易呢？

“哈哈，老奸巨猾的巴特，你还藏着什么好东西？”年轻猎人显露无比强盛的气势，他可笑地发现后山坡这地方除了老的就是小的，白瞎了这块好地方。

巴特没有什么可交易的，他只有自己，用自己的老命换取白天鹅年轻的生命。巴特说，“用我这身皮，你拿去可以做顶帽子，剩余的还能做手套，你看，冬天到了。”

“哈哈，拿你的老皮老肉换我的天鹅肉？亏你想得出来。”年轻猎人对巴特提出的舍己救人的交换条件一点也不敢兴趣，“再说，老巴特你是有名气的前辈，我怎么能要你的皮呢。你们有没有更好的东西？比如，你们的新房子或者脚下这块地盘。”

年轻人真的看上了后山坡，地盘不下哇！那边一个大空场，可以盖一个很像样的房子或者别墅。

巴特摇头，即使巴特点头，小老大也不会出让地盘的，哪怕是最荒凉的刚才天鹅受伤的那块地方，那里计划给古吉挖水塘建公园的。这个贪心的猎人，想侵占我们的地盘！情急之下，根宝忽然感觉自己榆木疙瘩脑袋转动起来了，开了一个窍，冒出一个又一个主意，他看着自己地盘里那棵高大梧桐树，对猎人说，“朋友，你看，梧桐树稍还有两片树叶，我们打个赌，我用弹弓打掉一个，你用枪打掉另一个，打掉为赢，没打中为输。”

“我很乐意和你赌，赌什么？”年轻猎人听了非常高兴，没有比赌枪法更有把握的了。

根宝说，“你赢了，你的猎物归你，输了，你的枪归我。”

猎人笑道，“聪明的小老大，你以为我是傻子？那猎物本来就是我的，不能赌的。你输了，给我这块地盘，赢了枪给你，这才公平。”

“好。”尽管巴特直摇头，小老大还是答应了，他有运气赌赢猎人那支枪。

巴特所以摇头，是怕小老大上当，因为猎人的枪是从不离手的，睡觉时也枕在头下，即使赌输了，枪也不会给你的，何况小老大赢不了。

猎人看看远处大树上的树叶，果然只有两片，又看看稚气未退的小孩，他知道自己肯定赢，“小老大，你先来。”聪明的打赌人是从不会先手的。

根宝从腰间解下金弹弓，在地上拣起一块小石子，抬起手臂，拉开金弹弓，石弹飞出去，一点儿也不差，准确地打掉一片树叶。

年轻猎人惊讶了，小孩的弹弓真准呐！猎人望望剩下的那片叶子，举起枪，瞄了一会儿又放下。他明白即使打掉了树叶只不过是平手，他什么也没得到，反而浪费子弹。他感觉有点轻视这个小孩了，猎人改变了主意，他不赌了，枪是决不能输掉的。

猎人哈下腰，语气柔和地称赞，“真厉害！小老大，没想到你手上有这么好的功夫，你让我想起我的先辈们，当年他们狩猎就是用石子的。”年轻猎人把枪背在身后，说，“我发现我没有子弹了，你想

想看，天上的飞鸟我都能打下来，打树叶肯定没问题。”

“子弹是什么？和石子不一样么？”根宝不知道猎人在糊弄他。

“如果你的石子能打下天上的鸟，那就是子弹了。”猎人有些喜欢这个小孩了，不仅是机智的头脑，还有山里猎人才有的勇敢，你看他骨瘦如柴的样子，多像森林娃娃！猎人决定让步了，“小老大，我们交个朋友，这次打赌你赢了，我的猎物归你了，希望他在这里养好伤，我还会来的。”

巴特很满意这个结果，他现在只想让猎人快点离开，因为他手里的枪随时会发火。巴特说，“年轻人，提醒你要遵守禁猎的协议，下次来不要带枪。”

“哈哈，老巴特，你少管闲事吧，假如有一天你不在了，让我的兵兵接你的地盘怎么样？我看你挺不过这个冬天。”

“已经有人接班了，根宝就是我的接班人！”巴特说。

“哦，看来有些麻烦那。”年轻猎人领着杂毛兵兵走了，他发现后山坡这地盘真不错，而有点麻烦的是这个小老大不好对付。年轻猎人回头喊，“我还会来的！”

猎人走到梧桐树下，在树下转了几圈儿，找到刚才落下的树叶，他仔细看看，很奇怪，被石子打掉的树叶怎么没有一点伤口呢？

猎人带着可怕的枪走了，紧张的后山坡松了口气。

松口气是暂时的，因为猎人随时会再来。

小老大根宝和巴特商量怎么对付猎人的枪，商量来商量去，唯一的办法是，枪杆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俩人制定一个夺枪的行动计划，因为猎人临走时说，他还会来后山坡而且一定带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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