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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伍迪的手稿

英伦三岛，伦敦市。

这座充满生机和活力的都市中心，苹果公司总部矗立在众多时尚、现代化的建筑群之中。

午后，冬日温暖。

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洒进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为整个空间注入了生命力。

光线穿透玻璃，投射在房间内，创造出柔和、温暖的氛围。

乔尼坐在自己的临时办公室里，桌上摆满了各个渠道送过来的唱片小样。

这些唱片大多数是外面歌手投送简历时附带的作品，剩余部分则是公司旗下艺人准备要推出的专辑唱片。

十二月中旬，乔尼就乘坐飞机返回英伦，提前准备跟家人一起过节日。

今天，他打算抽空听一下。

顺便从这些音乐作品中发掘具有潜力的歌手和优秀的歌曲。

起初，乔尼还十分认真地听完每一张唱片，竖起耳朵不漏过半个音符，以免错过其他人没有发现的遗珠。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意识到，在这些众多的唱片小样中想要找到潜力歌手确实比较困难。

失望之余，乔尼决定暂时放弃这项工作，转而先试听一下公司自家艺人的专辑唱片。

“咦？”乔尼翻看这些唱片时，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鲍勃迪伦！”

他对此感到有些意外。

因为在此之前，乔尼就知道按照原计划鲍勃迪伦要到明年才能推出新唱片。

然而现在，一张标着“金发女郎”（blonde on blonde）的唱片已经摆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专辑名字……有点意思！”

好奇心驱使下，乔尼将这张唱片抽出来，放入唱片机中，静静地倾听起来。

音乐响起的那一刻，他立刻被鲍勃迪伦独特的嗓音所吸引。

很快，乔尼发现鲍勃迪伦比半年前的水平提升了不少，专辑里有许多是他从未听过的“新歌曲”，却又丝毫不逊色于原先的经典歌曲。

在欣赏美妙的歌声的同时，乔尼也察觉到了其中的一些怪异之处。

他发现这些歌曲仍然是民谣形势，但是内容却偏向情情爱爱，有些像求而不得的怨妇之音。

这与印象中的鲍勃迪伦截然不同。

要知道这时候的鲍勃迪伦应当是专注民权运动题材，成为人们眼中的民谣旗手，现在歌曲质量没有降低，但是内容却跟社会问题没有太大的关系。

乔尼开始思考这其中是否存在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难不成要安排人去带他一下？”

在阳光和歌声的映衬下，乔尼陷入了沉思。

最终他决定近期要去找鲍勃迪伦谈一谈，了解这个才华横溢的歌手在成长与转变过程中遇到的困惑、挣扎以及心路历程。

或许在交流的过程中，新的灵感与火花将会激发出更加动人的音乐作品。

…….

鲍勃迪伦在正午醒来。

他闻到了煤气炉上煎牛排和洋葱的味道。

起身开门才发现，邻居苏珊站在公共厨房的炉子边。

那平底锅在嘶嘶作响，她在法兰绒衬衫外面穿了件和服，食物的味道很刺鼻，鲍勃觉得自己需要一个防毒面具。

“午安，迪伦先生。”苏珊打招呼说。

鲍勃迪伦回应了对方，但是仍旧不习惯这种洋葱弥漫的味道。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因为今天之前曾计划要去看伍迪.格斯里的，但起床后看到外面正在下暴风雪。

鲍勃觉得自己得定期去看儿时偶像伍迪先生。

但现在这种天气情况就有点困难了。

伍迪被困在新泽西莫里斯镇的灰石医院，鲍勃通常在港务局的终点站乘一个半小时汽车，然后步行半英里到山上的医院，那是一座阴沉的摄人的花岗石建筑——看上去像座中世纪的城堡。

伍迪总是叫鲍勃迪伦给他带香烟，罗利牌香烟。

通常鲍勃会在下午弹唱伍迪的歌曲给他自己听，有时伍迪也会点出具体的歌名——《流浪者司令》，《多，来，咪》，《沙尘暴布鲁斯》，《帅小伙弗洛伊德》，《汤姆·裘德》，这首歌是他看完电影《愤怒的葡萄》后写的。

鲍勃迪伦从小就听伍迪的个长大，所以知道所有这些歌以及其他许多。

伍迪·格里斯过去的名气很大，但是在这里并没有受到什么欢迎，这里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个奇怪的地方，特别是对阿美莉卡精神真实的声音代表伍迪而言。

因为这地方是个真正的精神病院，没有任何精神上的希望。

平时在走廊里就能听见四周传来哀嚎声。

大多数病人都穿着不合身的条纹制服，鲍勃在弹唱伍迪的歌曲时，他们会排着队毫无目的地走进走出。

有个家伙的头经常会向前垂下去磕到自己的膝盖。

然后他会抬起头，过一会又会再垂下去。

另一个人总觉得蜘蛛在追他，他就绕着圈打转，用手拍着自己的手臂和腿。

还有个人认为自己是阿美莉卡总统，经常戴着一顶山姆大叔的帽子。

大多数病人们则翻着眼睛，卷着舌头，嗅着空气。

这些人当中，有个家伙不停地舔着舌头，似乎嘴里一直在吃什么东西，到处滴落着口水。

一个穿着白色袍子的勤杂工告诉鲍勃迪伦，“那家伙把Gc主义者当早饭吃。”

医院里的场景真的很吓人，但伍迪·格斯里对所有这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鲍勃迪伦去探望时，通常是一个男护士带病患者出来见人，等待了一会之后，他会回来把伍迪带走。

这种经历让人觉得严肃，而且是一种精神折磨。

据说阿美莉卡很多精神病院都有虐待病人的现象，鲍勃迪伦也隐约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是从未拿到任何确凿的证据。

他只能通过塞钱给医务员工的方式，试图让伍迪在这里能够过的比较轻松一些。

不过自从玛丽莲梦露揭露了这黑暗社会的一角之后，医务员工们已经不敢明目张胆的收钱，精神病人的哀嚎声似乎也变少了许多。

因为每家精神病医院都会有人暗中调查，若是找到虐待病人的证据，马上就会被刊登到报纸，同时还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据说这些人身份各异，基本上都是玛丽莲梦露成立的救助基金会请来的自愿者。

由于鲍勃迪伦跟其他探访者大不相同，所以经常被怀疑是过来调查的人。

因此在那段时间里，伍迪·格斯里的待遇变好了许多。

其精神状态也就跟正常人一样。

快临近圣诞节时，鲍勃迪伦再一次去探望了伍迪。

两人聊到各自写歌的心得，以及各自有多少用不上的作品等等。

此时，伍迪忽然说自己有几箱没有谱上曲的歌词和诗稿。

它们都存放在科尼岛上伍迪家中的地下室里。

“你可以去拿来看看。”他说。

伍迪还吩咐鲍勃迪伦说，如果有需要就去找他的妻子玛琪，跟她说要找的东西。

玛琪会帮忙打开那些箱子。

然后他给出了如何找到那房子的指示。

得到这个许可后，鲍勃迪伦差点就忍不住当天就过去找箱子了，因为这是伍迪留给自己的最大一笔遗产。

如果得到这些歌词和诗稿，那是伍迪对他的最大肯定。

况且鲍勃迪伦也隐约觉得，自己的路线似乎走偏了，第三张专辑唱片题材和内容都太偏向小情小爱了，再这样继续下去迟早会走到死胡同。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鲍勃迪伦从西四街的地铁站上车。

一路乘到底，就像伍迪说的那样来到布鲁克林，走出站台开始寻找他的家。

伍迪说很容易找到。

鲍勃迪伦看见在一块地后面有一排房子，像是伍迪形容的那样，他朝那里走过去，可最终却发现那是一块沼泽地。

很快，他就陷在水里，一直陷到膝盖。

但不管怎样，鲍勃迪伦还是继续往前走，他前进的时候看到有光，没有看到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他走到那头的时候，裤子膝盖以下都湿透了，冻得硬邦邦的，双脚都麻木了。

十二月就算是大晴天都很冷。

但是鲍勃找到了那房子，敲了敲门。

一个保姆开了一条门缝，告诉他说伍迪的妻子玛琪不在。

伍迪的一个孩子，阿罗叫保姆让他进来。

阿罗只有大概十到十二岁，但是不知道地下室里锁着的手稿，鲍勃迪伦不想太急，至少不能表现出迫不及待的样子。

那保姆对外人的拜访很不自在，玛琪始终没有回来。

于是鲍勃迪伦只在那里等到差不多身子暖和了，就迅速道别，穿着还有水的鞋子离开，再次穿过那片沼泽回到地铁站。

原本鲍勃迪伦打算等几天再过去。

但是天气却迅速变得非常糟糕。

他只能坐在屋子里，听见风在窗外呼啸着，还可以向外看到街上两边的情况。

雪像白色的尘埃一样飘下来。

街上朝着河的那边，鲍勃看见一位穿毛皮外衣的金发女士和一个瘸腿穿着厚重的外衣的男子一起走着。

鲍勃看了他们一会儿，然后望向墙上的日历。

圣诞节快到了，自己却仍旧形单影只，不知道跟谁一起度过这个节日。

“算了！”鲍勃迪伦想了想，起身给负责自己的经纪助理打了个电话，告诉对方伍迪格斯里手稿的事情。

“我需要那些东西，帮我把它们弄过来。”他说。

经纪人助理答应了。

这种事情对于苹果唱片公司来说，简直就是小事情一桩，只需派人去伍迪格斯里家中给点钱，签一份合同协议就能轻易的把几个箱子都拿到手。

…….

与此同时，在伦敦苹果公司总部。

乔尼正在按照惯例召开年终会议，公司几位股东和十几个高管们都出席参与了，首先是高管们汇报今年各部门的营收总结。

跟去年差不多，苹果公司的收入依旧在高速发展。

虽然披头士狂热在世界各地有所消退，他们的专辑唱片销量增长也没用过去那么大，但是公司签下的其他艺人和乐队却迅速填补了市场空缺，让公司收入同样得到了极大幅度增加。

总结下来，今年苹果公司收入突破了千万英镑的门槛。

虽然由于员工人数增加、员工福利提升、各大子公司投资激增等因素影响，导致利润增加幅度只有30%左右，但是仍旧有六百多英镑之多。

如此大的一笔钱收入，自然不能存放在公司账户上，否则今年应缴纳的税额会高得惊人，所以经过各种操作后，对外公布的利润收入会降到百万英镑。

而这百万英镑又会因为种种原因给分散出去。

最终苹果公司只需缴纳不到七万英镑的税金。

若是按照汤姆菲利普斯的意见，他甚至连这点税金都不想要交纳，但是乔尼觉得凡事不能做得太过火了，宁愿花钱买平安也不能充当出头鸟。

更何况乔尼已经不太依赖苹果公司的收入。

他手上投资的好几家公司在今年都有了极大发展，即便一时半会不能拿到太多分红，但是所持有的股份价值却都在飙升了十多倍！

比如仅仅抛出了5%的“白日梦想家”股份，乔尼就拿到了两千万美金，如此大的一笔资金，足以应付各种突发意外。

不过，他准备用来等几年后收购福克斯影业。

所以这笔钱被他转给乔亚斯船舶公司，让罗伯特先拿来购买新船，而且还是一半贷款一半现金的模式。

等到需要用到钱的时候，还可以直接把船拿去抵押。

如此一下子就让自家的船舶公司规模再度增加了40艘船只，且全都是百万美金一艘的大货船。

幸好最近一年里，罗伯特逐渐将公司业务转移到香江。

乔亚斯船舶公司总部也开始迁移到九龙仓旁边，如此才避免了跟希腊船王奥纳西斯发生冲突，否则他们这两家船舶公司肯定不会像现在合作。

仅仅依靠这几百艘船，乔尼今年赚到的钱就超过了一千多万英镑。

所以对他而言，苹果公司已经不是最赚钱的了。

只不过这些钱基本上都会重新投入到船舶公司当中，以此增加船只数量的同时，还能将老旧的胜利轮逐渐淘汰替换下来。

旧船变新船，公司才能始终保持较高的竞争力。

根据罗伯特的说法，他已经在香江那边站稳脚跟，将其他几家本地船舶公司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样下去，估计再过几年，香江就只剩十几家船舶公司了。”罗伯特自豪地说道。

乔亚斯船舶公司的出现确实改变了很多。

按照原本历史发展，1962年时香江的船运业已处于快速发展阶段。

具体来说，这个时候香江有许多在航运业领域取得了成功的企业和家族，如和记黄埔、太古、新世界等。

这些企业或家族拥有大量的船舶和海运港口资源，也是当时香港最主要的船舶经营者。

虽然乔尼记忆中的数据并不是很全面，但据香江相关历史文献显示，1962年时香港大约有50家左右的机构\/公司从事航运业务，涵盖货运、客运、港口物流、修造等方面。

其中近30家企业是香江本地船东，而其他公司则多为国际性质的船舶承租人、经纪人、保险商和船级社等。

所以说乔亚斯船舶公司的杀入，至少会将三分之二的船舶公司给淘汰掉。

正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若是没有圣石安保人员的保护，恐怕已经有人恨不得雇佣杀手过来找他们的麻烦了。

对于涉及人身安全问题的事情，乔尼始终保持着非常高的警惕性，有时候会让身边的人觉得他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