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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荒野大镖客

塞尔吉奥·莱昂内出生于1929年1月3日的罗马。

有些人说他出生在特拉斯特维雷，还有些人说他出生在拿波里，然后才随家人来的罗马。

事实上，他的出生地是卢凯塞宫殿旁的卢凯塞大街，就在特莱维喷泉(又称许愿泉)附近;但是他青少年时期的大部分时光(从两岁到20岁)都生活在特拉斯特维雷。

那时，他父亲文森佐将近50岁了。

他的母亲名叫艾德薇杰·瓦尔卡伦吉，碧切·瓦莱里安是她的艺名。那时她嫁给文森佐已经13年了，塞尔吉奥是这对夫妇唯一的孩子。

塞尔吉奥·莱昂内的出生似乎是一个奇迹。

他母亲那时差不多要放弃生孩子的希望了。

虽然算是老来得子，可是文森佐却没有太多时间陪伴孩子，而是得要在外面忙着拍戏。

没错，塞尔吉奥·莱昂内的父亲也是一名导演。

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塞尔吉奥从小就学会了丰富的电影知识，尤其是跟导演相关的工作内容更是了如指掌。

只不过文森佐始终认为儿子不是吃这行饭的料，因为塞尔吉奥的想法太异于常人了，经常会做出一些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于是塞尔吉奥无法从父亲那里获得有力支持，只能依靠自己一步一步的往上攀爬，先是从剧组工作人员开始做起，然后是导演助理和编剧，最后在三十三岁的那年，才获得首次执导的机会。

相对于其他导演而言，他这个年纪倒也算是年轻有为了。

但对于鼎鼎大名的文森佐导演的儿子来说，三十多岁才能成为导演，那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这个时期意大利的电影都是些小成本项目，而且同一时期拍摄数量非常多。

只要文森佐稍微示意一下，他的儿子肯定有大把机会做导演。

不过文森佐不仅是一个父亲，他还是意大利左派导演领导者，以及左翼工会的领袖，为了以身作则的缘故，他对自己儿子的要求尤为严格。

即便有人觉得他的儿子有能力指导电影，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否决掉。

所以一直等到1959年文森佐去世后，塞尔吉奥才总算得了生平第一次执导机会，从而拍摄了《罗德岛巨像》的电影来证明自己的导演能力。

这确实是一部很不错的电影，但它还是带有浓重的山寨味道。

在拍摄《罗德岛巨像》之前，塞尔吉奥还是电影《庞贝》的导演助理，因此在专业影评人员看来，他的这部电影仍是一部粗糙的仿制作品。

尽管塞尔吉奥·莱昂内努力地做了很多尝试，使自己的作品与《庞贝》拉开距离，但他的这部导演处女作还是与《庞贝》有很多共同之处。

首先，《罗德岛巨像》选用了一些相同的演员，如安吉尔?阿兰达，甚至扮演的角色都很相似。

其次，该片的编剧是《庞贝》主创的原班人马——恩尼奥?德孔奇尼加上泰萨里和莱昂内自己。

此外，投资方也没变，还是意大利和西班牙联合出品。

甚至有人怀疑连剧情都来自相似的故事：一位游侠遭遇一起预先谋划的阴谋，被迫加入了海盗团伙，又被一群恶棍擒获并被囚禁在一座巨型雕像下（这次是巨神像而不是伊西斯女神像），然后趁着地震爆发得以逃脱。

可以说的是，这部电影处处透露出山寨的味道。

尽管如此，《罗德岛巨像》在意大利的本土票房还是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亿里拉。

跟《大力神》没法比，但是超过了马其斯特、参孙和歌利亚等系列影片。

塞尔吉奥自己也承认，这部电影是粗制滥造之作。

并且对别人说，拍摄那些电影纯属为了混饭吃，也是为了免费到西班牙度蜜月。

没错，在拍摄这部电影期间，三十多岁的塞尔吉奥结婚了。

这部电影为他带来了源源不断的片约，最多的一天中不得不辞掉了五六个“马其斯特”片约，接到头两个这样的片约时，他的现金账户上只有2 0万里拉。

塞尔吉奥想拖到第二天再签合同。

他的新婚太太卡拉却说：“如果你真的不想拍这些电影，你就该拒绝他们。以后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冒出来可以做。”

在这种情况下，“白日梦想家”递过来了邀约。

“让我拍一部阿美莉卡西部片？不是在开玩笑吧？”塞尔吉奥·莱昂内闻言大吃一惊，然后想也不想就拒绝掉了。

“这是乔尼乔亚斯先生让人写的剧本……”白日梦想家的工作人员努力劝说着，甚至想要用“传奇经纪人”的名头来做筹码。

可惜塞尔吉奥并不吃这一套，“乔尼乔亚斯？我听说过他，但是你们这部电影总成本才二十万美金，想必在好莱坞也只是一个普通项目，不会受到多大的重视，所以不用拿他的名字来唬人。”

“呃……”白日梦想家的工作人员顿时语塞。

新婚燕尔的塞尔吉奥正是自信满满的时候，同时也不太想千里迢迢地跑去阿美莉卡拍电影，于是连剧本都没有看就拒绝掉了。

在他挂掉电话后，没多久铃声再次响起。

“喂？请问找谁？”

结果电话那头还是“白日梦想家”的工作人员，塞尔吉奥心中很是不悦：“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我这边的工作很忙。”

“乔亚斯先生说了，请伱先看一部霓虹电影《用心棒》再做决定。”工作人员赶紧把消息传递过去。

“《用心棒》？”塞尔吉奥想了想，摇头说道：“没听说过，我们这边应该还没有上映。”

这个年代只有大制作才能做到全球同步上映，霓虹电影能走出亚洲的原本就少，所以欧洲这边还没有上映倒也正常。

“没关系，白日梦想家公司会将这部电影的英文版寄过去给你，请注意查收。”

“好吧！我先看看再说。”

塞尔吉奥满口答应下来，只是心中略感奇怪，“为什么非得要我看这部电影？”

其实，这是乔尼觉得塞尔吉奥肯定会对这部电影感兴趣。

否则原时间线上，他就不会将这部电影给翻拍了。

“白日梦想家”的电影拷贝很快就送过来，随行的还有专门负责播放的工作人员，他们在完成任务之后还得要把东西带回去。

当天晚上，塞尔吉奥就特意叫上妻子卡拉一起看了《用心棒》。

电影剧情讲的是一个无拘无束的武士（三船敏郎扮演）同时为两个对立帮派做打手。

这两派的帮主，一位是丝绸商，另一位是清酒商。

很大程度上是出于无聊，三船敏郎挑唆一个帮派和另一派打了起来，他爬到能够俯瞰村庄主要街道的木塔楼上，静观下面的人大打出手。

“嗯？这部电影…….”

塞尔吉奥马上坐直身子，专心地看着银幕上的画面和人物。

跟意大利电影界的大多数同行一样，塞尔吉奥·莱昂内已经有大概几个月处于半失业状态，他手上有大把的时间。

尽管绝大部分邀约都被他拒绝掉，可事实证明古装片已经很难找到投资了。

但他还在坚持想要拍自己喜欢的电影，所以仍然断断续续地琢磨着另外一个剧本，剧名叫《罗马之鹰》(Le aquila di Roma)。

这是一个“发生在古罗马的类似《七侠荡寇记》的故事”。

他还参与了《在真主的旗帜下》的剧本编写，这部电影刚刚在意大利上映，是《万世英雄》的衍生片。

但是以上这几部电影都是些陈腔滥调的东西，不像《用心棒》那样吸引人。

妻子卡拉莱昂内感觉到，丈夫对黑泽明的电影反应热烈：在观影这段时间，塞尔吉奥显得很焦躁不安，因为他终于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电影了。

甚至在电影还没放完，塞尔吉奥就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想把这部电影改编成西部片。

他太喜欢这个想法了！

即便这个想法是乔尼乔亚斯首先想到的，然后强行塞进他的脑子里转个不停。

塞尔吉奥想事情的时候总爱用手撕扯香烟盒，或者任何在手边拿得着的纸片。

在看完这部电影后，他手里一边撕着一张纸，嘴里一边兴奋地说：“你知道吗，《用心棒》的原始故事来自一部阿美莉卡，如果能把这个故事带回到它原始的故乡那就太好了。“

虽然他已经做出决定，却还是没有给“白日梦想家”任何答复和承诺。

第二天早上，他打电话给他的那些伙计们：导演杜齐奥?泰萨里和塞尔吉奥?科布奇、编剧塞尔吉奥?多纳蒂和摄影师托尼诺?德里?科里，让他们赶快来自己家里看《用心棒》。

“伙计们，我这里有一部很棒的电影！”塞尔吉奥欣喜若狂地在电话里说道：“你们赶紧过来，我觉得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白日梦想家”的工作人员还没有离开。

他们要等到塞尔吉奥的答复才算完成任务。

科布奇首先看这部电影，然后是其他人陆陆续续的到来观看，每一次放映时，塞尔吉奥都会陪伴一起观看。

多纳蒂在过去的几年里好多次跟着塞尔吉奥·莱昂内“白忙活儿”，这次就没信他的话，没有来看电影，后来他可后悔当初的这个决定了。

不过他没有到来也不打紧，因为乔尼那边早已准备好了电影剧本。

但是，泰萨里，作为导演，那时在事业上似乎走入了一个死角，他被莱昂内的热情所感染。

意大利电影产业以前也曾经历过艰难的日子。

但回顾以往，情况都没有比1962年那样糟糕，全年的票房销售急剧下降：只有大约6.8亿里拉，折合1200万美金。

而20世纪50年代中期的年票房销售都在8.2亿。

在《天火焚城录》遭遇票房惨败后，阿美莉卡人撤走了他们在意大利的制片厂。

更糟糕的是，他们还在逐渐减少向意大利电影市场投放的影片数量;主要的电影公司现在都是通过中介机构而不是自己亲自在当地运作。

所以“白日梦想家”的邀约确实很有吸引力，虽然项目总资金二十万美金是少了点，不过这对于塞尔吉奥等意大利电影人而言，这个投资水平已经算是中上水平。

尤其是乔尼乔亚斯承诺可以追加一倍投资，让项目资金达到四十万美金左右，那么在他们看来就是一个大制作了。

塞尔吉奥跟老伙计们一致同意接下这个项目，但是提出需要更多的拍摄资金。

“加钱可以，但是必须要有意义。”

白日梦想家这边的人也不是傻白甜，当然会盯着塞尔吉奥等人如何利用每一分钱，如果是白白浪费的话，肯定不会批准。

接下来就是利益分配问题了。

塞尔吉奥相当聪明的说要保底分成，这个要求毫无意外地被否决掉了，不用乔尼开口，白日梦想家这边的谈判专家就将对方说得哑口无言。

“作为新人导演，绝无可能拿到这样的合同条件。”白日梦想家的人拿出业内标准说道：“如果我们给了你票房分成，那就是要跟其他公司作对，挑战它们早已约定俗成的规则。”

既然拿不到分成，那就要更高的福利待遇。

对于金钱能够解决的问题，乔尼一向都不会吝啬，他给塞尔吉奥开出了五万美金的“高工资”，但是要求对方必须给“白日梦想家”拍五部电影。

“每拍一部电影，你的工资就会向上浮动10%到25%，具体数值看电影盈利比例来确定。”白日梦想家根据乔尼给出的底线来谈判。

原本乔尼是想跟对方签订十年合约，彻底将对方绑定在苹果公司上。

可惜塞尔吉奥觉得自己还年轻，没有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当然这也跟“白日梦想家”是新公司有关联。

如果换成好莱坞八大电影公司，说不定塞尔吉奥会答应下来。

搞定了塞尔吉奥·莱昂内后，他的老伙计们也都基本上顺理成章成为了这部西部片的剧组人员。

即便当中有人觉得，投资拍摄阿美莉卡西部片会有很大风险。

但是人家金主“白日梦想家”都不担心，他们就更没有什么好说了。

这个时代的好莱坞制作的西部片，确实已经越来越少。

西部片在北美院线上映的情况，从片种比例上，1950年占总发行量的3 4 %，而在196 2年仅仅占到9 %。

在数量上，从1950年的150部减少到1963年的15部。

正如《纽约客》杂志的影评家宝琳?凯尔指出的那样，现在制作的那些西部片都把宝押在明星大腕身上，而不是故事情节是否生动，总觉得明星本身就带有感召力能将故事变得生动。

基本上，观众去看西部片也只是自我安慰一下，至少他们看到詹姆斯?斯图尔特和约翰·韦恩还能骑马。

四十万美金的总成本，就注定了这部《荒野大镖客》无法请来大牌明星进来。

甚至需要他们想方设法的“节约”拍摄开支。

“这是一项非常有挑战性的任务，不过我非常喜欢做这种事情。”

塞尔吉奥对谢泼德和朱罗等人说道：“除了增加投资外，我的要求是在欧洲拍摄这部电影，准确点来说，是在西班牙拍摄，如此才能够最大程度的省钱。”

对于这样的事情，乔尼也早有吩咐。

所以塞尔吉奥毫无阻碍的得偿所愿。

“演员呢？”谢泼德接着提出道：“男主角必须是阿美莉卡人，重要的配角也得要同样的安排，至于无关紧要的配角和路人，那就可以随意了。”

塞尔吉奥对此表示毫无异议。

谢泼德和朱罗想让他用理查德?哈里森，他是白日梦想家公司的自己人，曾经是“美洲国际影片公司”的签约演员，因出演《无敌角斗士》(the Invincible GbdRor， 1962)这样的角色将自己练得很健壮。

“哈里森很不错，关键也很便宜！”

朱罗以导演的眼光来看，认为自家的演员绝对能够胜任男主角。

但塞尔吉奥莱昂内没有用他，并且解释说:“哈里森只要两万美元，但是我不喜欢他！”

塞尔吉奥心目中侠客无名氏的形象原本是亨利?方达。

他设想这部电影将是一部在演员选择上一反脸谱化常态的巨作，一个观众会津津乐道的“惊喜”。

此外，方达还是塞尔吉奥·莱昂内少年时期在“特拉斯特维雷黑骏骏脏兮兮的电影院里迷恋的银幕英雄”。

就这样，剧本被寄给了方达。

但是方达的经纪人根本没将剧本给他看，就回信说，他的客户“不可能接拍这部电影“。

接下来，莱昂内考虑过两个年轻一些的演员，他们都属于闷声壮汉那一类，在《七侠荡寇记》中扮演“职业枪手”令人印象深刻：一位是詹姆斯?科本，另一位是查尔斯?布朗森。

科本同意出演，但出价2.5万美元。

《荒野大镖客》的制片人认为太贵了，于是只能放弃这个演员。

布朗森认为电影的剧本“是他看过的最差剧本”，直接拒绝了塞尔吉奥莱昂内。

塞尔吉奥莱昂内还认真考虑过用克里夫?罗勃逊，这位也是他心中的侠客形象，但是那样整个电影的制作费都要付给罗勃逊了。

还是那句话，这个项目的资金请不起大牌明星。

帕皮和科伦波随后想把这个角色交给54岁的罗德?卡梅隆，因为，必要的时候，卡梅隆可以同时套演两部电影，但是即便是卡梅隆也会让预算吃紧。

并且卡梅隆也完全不适合这个角色。

这个以巴克·琼斯的特技替身演员起家的人很不错，但是并不太符合导演塞尔吉奥莱昂内心目中的形象。

仅仅为了确定男主角，他们就折腾了好长一段时间。

最后乔尼得知这个情况时，还非常的惊诧地说：“为什么不找伊斯特伍德来扮演男主角？”

“伊斯特伍德？”谢泼德不明白地问道：“他是哪位演员？”

不仅他不知道乔尼提起的这位演员，甚至选角导演也感觉一头雾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名字。

这时乔尼才明白，此时的克林特·伊斯特伍德还是默默无闻的小角色。

不过有了他的提醒之后，很快“白日梦想家”的工作人员就找到了一部电视剧的1 6毫米拷贝，那是cbS电视台长期放映的电视连续剧《皮鞭》的第91集的拷贝。

伊斯特伍德在里面扮演了一名牛仔队的保镖。

但是乔尼觉得可以并不重要，最终还是得让塞尔吉奥自己来做决定。

于是拷贝很快就寄到了西班牙的《荒野大镖客》剧组，并且留言说：“有一位年轻的瘦高的演员在里面扮演一个角色，也许他们可能会感兴趣。”

塞尔吉奥却不太感性，甚至打电话给对乔尼说：“我听明白您的意思了，但这行不通。您知道我想要的是詹姆斯?科本……”

言下之意就是，老板加钱吧！

乔尼对他说：“塞尔吉奥，如果你还想把这部电影拍成了，你就得现实一点。”

于是塞尔吉奥拿到拷贝后，跟剧组成员们来到办公室附近的一个放映室去观看这部电视剧，那间放映室里还放着一台剪辑机。

这个剧集于1961年11月10日在阿美莉卡的电视台首播，剧名叫《害群之马》，故事还是关于惯常的“牛仔和羊信之间的矛盾”，这也是数不清的西部题材的故事片中的核心主题。

故事说的是牛群从得克萨斯州的圣安东尼奥被赶到堪萨斯州的锡代利亚，在路上闻到了羊群的味道后发生冲撞跑散了。

赶牛人吉姆·昆斯从马上摔下，并被自己的马踩伤。

牛仔队的首领吉尔?菲佛（埃里克·弗莱明扮演）要求羊信托德·斯通（理查德·巴斯赫特友情客串）将羊群赶走但遭到拒绝。

于是这个任务就落到了牛仔队的保镖罗迪?叶兹（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扮演）身上，他不理解“放牛的地方为什么会有羊群”并且一闻到羊身上的味道”就感觉要吐”。

叶兹想把羊轰走，但是羊根本不走，他和斯通挥拳打了起来，斯通摔倒了并且伤得很严重。

菲佛命令罗迪忍辱道歉，还用带篷的马车送斯通去附近的医院疗伤。

在城里，几个牛仔把叶兹当成了羊倌，并把他暴揍了一顿。

这场打斗却很不公平地将叶兹送进了监狱。

就这样，他接受了至关重要的教训，了解到“仇视羊群”的危险性，特别是对羊倌总体上的偏见。

他说:“你看，我是一位阿美莉卡公民！”

得到的回答是:“你屁都不是，只是个放羊的。”

在整个过程中，伊斯特伍德有几段颇有勇气的对白，还有几次忧郁的回眸一望。

但是在全剧中，他根本就不像个“打手”——只是一个健健康康的讨人喜欢的青年，像只宠物小狗，穿着带格子的棉布衬衫和皮套裤。

他在片头字幕打出时（克林特·伊斯特伍德饰演罗迪?叶兹）在背景里光着上身，很羞涩地笑着，用舀子喝水。

看片的过程中，刚放了一半，塞尔吉奥莱昂内就起身走了。

于是所有人全部离开了放映室。

萨托利随后从剧中剪出了一些镜头做成照片送给他们。

塞尔吉奥看过这些照片说：“这个人，脸上表情呆若木鸡，就是演那部根本没法看的关于牛的电视剧的？”

但是克劳迪娅?萨托利却答说：“如果我们没办法让老板追加资金，那就只能接受这位伊斯特伍德先生了，毕竟他只要价1.5万美金！”

塞尔吉奥听了顿时没话说了。

因为他听“白日梦想家”的人说，在乔尼乔亚斯的指示下，他们找到这位小演员签订了长期合同。

“除此之外，老板还跟他签订了经纪人合同。”工作人员暗示道。

塞尔吉奥对乔尼的“传奇经纪人”名称如雷贯耳，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心里却万分不情愿。

甚至对妻子卡拉说：“什么狗屁传奇经纪人，这个伊斯特伍德什么都不会，面无表情的演技简直让人想笑！”

在作为导演的他看来，伊斯特伍德很可能是乔尼闭着眼睛挑选的结果。

只要观众眼睛不瞎，都能看出这家伙到底有多糟糕。

关键的是，伊斯特伍德在电视剧中不仅面无表情，而且台词功底也差得要命。

可是乔尼心意已决，塞尔吉奥只能顺从地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