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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

可能封言礼不清楚。

关上了门的黎芫听一想到封言礼说到封砚许回不来的那句话，她就很难控制住内心的煞气与胆怯。

这是一种双层叠加的情绪。

胆怯什么？

可能是害怕他真的会回不来。

至于煞气，是她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杀了封言礼。

而稍微冷静一点下来，黎芫听再次弄清楚自己被这两种情绪的包围住后，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复杂。

就是她自己也没想到就算没有那些记忆，她居然还能因为一句「诅咒」而动怒。

她试想了一下，如果封言礼是咒自己可能还不会有过多的情绪，但换成阿砚……

这让黎芫听忍不住猜想自己之前到底有多珍视这个男人，居然连着一句坏话都听不得。

抛开这些复杂的情绪，黎芫听吸气将烦躁的心情压下，而后才开始打量起这间卧室。

她不确定卧室里能有什么线索，但直觉告诉她可能不简单。

卧室里的布置也很简单，没有过多繁琐的东西。一眼大概就能猜到布局的摆放和卧室主人的心性。

稍微走了一圈，也没能找到什么线索。

直到她再次坐到床上，平躺在上面就开始盯着天花板想入非非。

明明面对的是天花板，可偏偏印入眼帘的好像是在那未知世界里的封砚许……她想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不自觉的闭了闭眼，声音缓缓：「究竟是为什么。」

没有一些过于华丽的词藻，她甚至只是闭了闭眼，就再次想到了封砚许。

刚睡醒不久，所以即便这会儿躺在床上安静的想着这些事，她也没有明显的睡意，甚至眼底过分清明。

她稍稍翻了个身，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椅子上。

明明是没有一点征兆和想法，黎芫听却是无比自然的从床上爬起，快步走到那躺椅面前，而后下意识的伸手向椅子下方摸索着找去。

几乎是在指尖触碰到什么东西的时候，黎芫听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回事，而后跟着僵住了。

她到底是摸到了什么东西——

啊，是一个U盘。

黎芫听很冷静的拔出了一个U盘，嘴角没忍住扬了扬，却又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

就算没有记忆，她怎么就记得这里会藏着东西呢？

这肯定不是她的习惯。

毕竟这里是阿砚的卧室——

那她怎么会知道封砚许藏东西的地方呢？就很操·蛋。

明知道自己与封砚许之间关系匪浅，可一些无记忆下意识的举动让她还是没忍住跟着爆了句粗话。

这叫无记忆吗？这明明就是全部靠本能记忆。

所以封砚许到底有多信任自己啊，这种小习惯她都能知道。

「……」

想着想着，她突然就陷入了一股纠结和惆怅当中。

她也不着急找电脑查看U盘里的内容，默默的将东西放回兜里，继续躺床上去思考其他可能存在的脑中碎片记忆。

唔，好像短暂的没了。

黎芫听离开封家的时候，老爷子也没有留下她的意思，而是让人将她「友好」的送了回去。

因为她知道自己还会来第二次第三次，所以不着急。

至于封言礼——

他是想亲自开车将人送走，却被老爷子喊住了。

一听到封老爷子要见他，封言礼的心脏当即漏掉了一拍，不正常的跳了跳，也不确定老爷子现在找自己究竟是什么事。

等他去后院找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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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封老爷子还没有放掉鱼竿，继续钓着鱼。

「爷爷。」

封老爷子一句话没说，背对着封言礼坐在那，都没有看他一眼。

封言礼也不敢开口说什么，站在原地一声不吭，也知道老爷子这次找自己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跪下！」

封老爷子突然开口。

在看到自己现在站着的地方都是一些鹅卵石，封言礼却是没有一丝犹豫跪了下去。他低垂着眸子，不敢在封老爷子面前反抗。

直到第一条鱼上钩，封言礼隐隐觉得自己这两条腿已经彻底麻痹了，封老爷子才放下了鱼竿：「你今天运气还不错。这才一刻钟不到，就有第一条鱼上来了。」

「是爷爷技术好。」

封言礼在老爷子永远都是这般模样，像是个乖孙，但彼此心里都清楚这个「乖」字有十成十的比例都是假装的。

根本毫无意义。

「知道为什么让你跪吗？」

封老爷子捏了眼低垂着头的封言礼，心里对这个孙子的喜欢始终提不上来，甚至还觉得他不够看。

若非无奈之举，这个孙子，他是不想承认带回来的。

「言礼不知。」

封言礼垂落的视线刚好落在了地上一块暖白色的石头上，这让他不禁想起了黎芫听过于白皙瘦弱的手腕，甚至能在清晰看到皮肤下的经脉。

「封氏这些天的损失，你知道多少？」

封老爷子能这么问肯定是因为都知道了。

黎氏对封氏的针对，这损失少说也得有好几个点。

关键是这道亏还必须得是封家受着。也知道其中缘由的封老爷子也是藏不住那脸皮，对于封言礼的手段和行为，他始终是觉得太过于稚嫩了，不然怎么能这么快就被抓住了把柄，还会报复到了封氏。

要是换一个人，封老爷子会大骂着他没出息，转头就让人对上这些资源，但偏偏这蠢东西做的事情实在没眼看。

「是我的错。」

封言礼没有辩解，低头认错。

「我先前也没想到你会这么蠢，对人动手还会被抓住把柄，连尾都不会收。」

封老爷子居高临下的看向还在跪着低头的封言礼身上，看看他这么「没出息」的样，再一想之前下午还能跟自己对上有骨气的黎芫听，当即就觉得这个孙子实在是没出息得很。

「这件事，你回头必须亲自带着东西去黎家认错。黎芫听是什么身份，也是你能陷害关起来的吗？！」

没出事被带出来了还算好的，要是人真在那疯人院里的出了事，到时就以黎家那护短的性子和行为，封氏不死也得残。

更何况这黎芫听现在也算是半个封家人。

对自己人动这种手……不管他之前知不知情，都只能说明封言礼是个蠢的。连事情都没有调查清楚，脑子也不够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