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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就花了差不多七千万。

如果放在以前，第五心想都不敢想。

她这一辈子都得拼命地赚钱才还的清了。

要不，从道观里拿几个法器出来卖？

老道若是泉下有知，肯定也会同意的，毕竟比起法器这种身外之物，《连山易》才是真正的瑰宝！..

第五心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个办法能够快速地赚到这么一大笔钱了。

只是她大概还没意识到，路之修根本不会找她还这个钱。

比起钱，路之修更高兴的是他的心心终于主动开口找她要东西了。

接下来的东西，第五心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

她如今只想迫切地拿到那本《连山易》，是真是假一上手便知。

拍卖会结束后，神秘的李先生终于现身，没有戴面具，看起来十分的儒雅温和，发表了一段致谢词。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第五心看着他讲话，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古怪的感觉。

结束之后就是去拿自己拍卖的古董字画。

第五心和路之修被人引到了地下室的下一层。

“这是二位贵宾今晚拍下的东西，请查收。”

一副是《骷髅幻戏图》，看着这画上残缺的一只手骨，还有画卷上熟悉的气息，毫无悬念就是京博物馆失窃的那幅画。

而另一本古籍……

第五心眸子微微眯起。

正当第五心准备打开盒子查验的时候，忽然一道声音插入：“抱歉，这本古籍暂时还不能打开。”

然后李先生快步走到他们面前，歉意道：“二位贵宾，抱歉，这本古籍的卖家还有另一个要求，他想见上二位一面，再决定卖不卖。”

路之修声音一冷：“先前怎么没说还有这么个规矩？”

“这本古籍比较特殊，卖家需要寻找有缘人才卖。而且二位贵宾暂时还没付钱，所以卖家还有权反悔，请见谅……”李先生歉意道。

眼看着要到手的东西突然来这么一出，第五心的脸色也忍不住沉了下来。

然而第五心不可能放弃这到手的鸭子，只能同意。

李先生亲自将他们带到一个包厢里。

包厢里，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坐在轮椅上，约莫有六十多岁了，第五心看他的面相，心中微微一惊，这人此时已经行将就木，寿命只剩下不到三个月了。

他咳了几声，看着他们：“请问是哪位需要这本书？”

“不能送人吗？”第五心问。

“抱歉。”他摇摇头。

第五心还是第一次碰到有这种规矩的人。

“老先生，实话跟您说吧，我对《易经》颇有研究，无奈目前保存完整的只有《周易》，这部《连山易》对我意义重大，希望老先生能割爱。”

老先生微微眯眼，浑浊的目光里隐约掠过精明：“你看着不过碧玉年华，就已经对《周易》有所研究了？”

在古代，碧玉年华指的是年满十六岁。

这老先生开口就是古语用词，且气质也和当代社会有些出入，给人一种古代大家风范的感觉。

“我马上快二十了，老先生若是不信，可以考考我。”

第五心熟读精通《周易》并不是夸大其词，她从小就有这方面的天赋，就连老道都赞不绝口。

《周易》的内容包括《经》和《传》两个部分。《经》主要是六十四卦和三百八十四爻，卦和爻各有说明（卦辞、爻辞），作为占卜之用。

《传》包含解释卦辞和爻辞的七种文辞共十篇，统称《十翼》。

“小畜。”老先生开了口。

“周易第九卦，小畜，巽上乾下，此乃异卦相叠，下卦为乾，上卦为巽，乾为天，巽为风，喻风调雨顺，谷物滋长，故为小畜。小畜卦位于比卦之后，因而《序卦》中也有解释，‘比必有所畜，故受之有小畜’……”

听第五心张口就来，都不用思考，老先生似乎也有些惊讶。

“革。”

“周易第四十九卦，泽火革，兑上离下。此卦也是异卦相叠，上卦为兑，离为火，兑为泽，泽中有水。水在上，火在下，有两重意思：既指火能将泽水烤干，泽水干枯变为其他，又指泽水满溢，将火浇灭。火旺水干，水大火灭，二者的相生相克，必然出现变革，所谓之‘革’……”

“……”

又问了几个问题，第五心索性道：“老先生，不如我替你算一卦吧。”

老先生笑了笑：“请。”

“我没带起卦的工具，劳烦老先生伸手，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第五心摸到对方的脉搏时，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这位老先生的脉象甚至比他的面相看起来还糟糕。

“老先生孤身一人来到夏国，是有心愿未了吧？”

“不错。”

“你一生顺遂，却始终未曾如愿，照理说，你归乡如故，不应当还有乡愁之念，但是……”第五心微微蹙眉，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

猛然收手！

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因为就在刚刚，她竟然感觉到一丝丝的生气开始缓慢地游走在老先生的身体里。

这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

“你到底是人是妖？”第五心立刻站起来，目光阴沉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