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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征指了指自己。

“我？”

我这个开炮的，也要动刀子？

“当然，开炮和直接动手还是不一样的，去体验体验。”

赵长龙这话说得很文艺，但意思还是一样，不亲自动手一下，怎么有感觉？

王征一声不吭，提起刀子，面无表情地离开车子。

“来！来！来！这里有一个！”

有个骑着马在到处转的朝王征挥了挥手。

走近。

一条腿被马匹压住，另外一条腿被不知道哪辆车压过，明显已经骨折。

典型的二次交通事故受害者。

灰暗眼珠子盯着王征，一只手往地上使劲撑着，试图坐起来。

王征走近，默不作声，面无表情地用力一挥刀。

“刷！”

“咔！”

正撑着地面的那只手腕口被砍断，鲜血刷地就涌出来，惨叫声顿起。

“刷！”

又一声，这次刀尖从正在倒下的脖子背后划过。

“咔嚓！”

脖子被砍断，但又没完全断，戴着一顶皮帽子的头颅折成个奇异的后仰角度，挂在身体上。

看着这个濛古人停止了叫唤，转身，王征大步离开，依然面无表情。

在一旁骑在马上看着的马夫，像看到鬼一样，喃喃自语。

“这家伙，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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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山脊外，那位汉人回过头看了一眼大局已定的战场，用力地一挥马鞭，沿着大路向西飞奔而去。

刚一接战的时候，他就在队尾。当前面火光一闪的时候，立刻用双手捂住了马耳朵，当几声巨响传来的时候，见周围一片乱糟糟，没有人注意到他，立刻调转马头向反方向。

等到位于队尾的其它人好不容易安抚住自己马匹的时候，他已经跑出足足半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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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砰！”激起一片灰尘。

六七个人合力，把那辆自己开翻的车重新翻了回来。

赵长龙环视了一下周围，一片大型事故现场的既视感，各种断胳膊断腿，血流得这里一滩那里一滩。

五辆车子都开回到路边，轮流熄火加油加水，剧烈运动消耗的不仅是油，水也需要补充。

那辆自己开翻车的需要稍微修一下，其它车都完好无损，连轮子都没坏一个。对赵长龙来说，只要那只柜子没坏，心里就有底。

“剩下的都跑哪里去了？”

赵长龙问小六子。

“大部分从这边上山了。”

小六子正盯着控制器，头也没抬，腾出一只手往前指了指。

他手指的是西北方向，这里有一条山沟叫小沙沟，南羊河有一条支流是从这里出来的，紧贴着山脚下，有一道外长城。

外长城其实有好几道，最外面一道被称为废长城，只在眀初有卫所把守，因为这道长城其实大部分都在草原上，没有强盛的机动兵力很容易被攻击。所以到了眀朝中期，就沿着山脉最高处修缮了一道长城，改在这里驻守。最外面这道长城就被放弃，不再驻守。

在位于山脉最高和最险要的长城驻守，的确大大增加了防御力，但缺点也很明显，就是补给太困难了，特别是冬天，要往一线驻守的地方运送粮草简直是要人命。于是就变成在山脉南侧又修建一道垒土的长城，主要驻守的人员改在南侧这条，但高山上那道也不放弃，只留驻了少量人员。又沿着河道修建了几道南北向的长城，连接两道长城，相当于造了几条高出地面好几米的公路。一旦一线驻守的人员发出警报，卫所的将领再决定驻守南侧的兵士是否沿着南北向的长城去增援。

这样一来，就变成山顶的长城成为卫所的烽火台和抵御入侵大军的第一道防线。如果入侵的人数少，两条防线的卫所就都不调动，在防线上杀伤经过的敌人，因为这么点人肯定拔不掉任何一个要点，只要守住就是胜利。

如果入侵的敌人多，那驻守一线的只能尽力抵抗，卫所就会把兵力加强在南侧的长城一线。卫所只要牢牢守住南侧长城和南北向长城的大部分，就能有效杀伤在山里和刚出山的敌人，还能减少自己的伤亡。

只有在敌人不是很多，但又恰好好能攻破驻守在山顶长城的情况下，卫所才会向一线增援。

南侧这条长城在这一带大部分缺口并没有连上，河太宽了，足足有一百多米，根本造不了这么宽的水门。只能在河岸上造几个箭堡，像小沙河这个口子就有正门堡，如果有敌人沿着河滩闯出来，就用远程攻击来杀伤。这一招在濛古人抢掠一番回草原的时候特别好用，马匹上驮着大包小包，又是上坡，速度肯定快不起来，光射射箭就能收割战功，自己还安全，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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