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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没有人从这混乱战场中逃出生天，也并不是没有人还有余勇冲上来放箭。

只是箭明明射中这些穿着黑漆漆的衣服的人，怎么这些人还活蹦乱跳地继续驾着车猛冲，甚至追着自己过来。

那位濛古汉子的弟弟第一时间控制住了自己的马匹，转过身来试图射死几个汉人，没想到才刚射出了几箭就被陶十三盯上。

陶十三这辆车原先在后面，几声炮响之后，栓在大车边上的几匹马毫不例外地也全部受惊，乱蹦乱跳。但这些马上没有人，又都用长长的缰绳系在车边上，挣不掉缰绳，跳了几下之后，就又安静下来。

等马安静下来，原本坐在车上的马夫就各挑了一匹马，解了缰绳去追杀剩下正在逃窜的濛古人。

冷兵器的战场上就是这样，必须形成局部的战斗力优势，把大部分敌人杀散，还留在战场上顽抗的敌人就能被优势兵力全歼。大部分战役的胜败，都是看最剧烈的战场中心关键兵力对比，十几万人撒胡椒面，绝对抵不上不到一万精锐兵力的集中冲击。

现在的战局就是这样，濛古人最强最集中的战斗力被赵长龙用两辆车上的四炮直接打得损失大半，原先在后面跟着准备箭头突破之后大肆收割的，直接就懵逼了。大部分都跟着受惊的马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还有少量忠心耿耿又意志坚强的，还会掉头回来，但人数上已经完全不占优势。

小样！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想反转？陶十三看到还有掉头回来的，顿时跃跃欲试，对车把式喊了一声，车把式一看，居然还有人不知死活，放下满地的尸体和准尸体，掉头就往这人冲过去。

看这辆大车朝自己冲过来，第一时间掉头就跑。

这没错，哪有大车能赶上骏马的？

等你的马车跑累了，我再掉过头来消磨消磨你。

这想法很不错！

但跑着跑着就不对了。

这鬼叫鬼叫的大车怎么一直在我屁股后面追个不停？

他也没想到一两匹马拉的大车和十马力的柴油机拉的大车有多大区别。

不行，我得往山上跑。

这么一想，一转马头就往山坡边奔去。

陶十三乘坐的大车紧追不舍。

你想往山上逃？先问问我的箭同不同意。

刚才在平地跑的时候，前面的马习惯性地一会儿左，一会儿右，陶十三射了两箭都落空了。这马刚才跑了这么远的路，这会儿眼看都快脱力了，还要爬山坡，自然不会再一会儿左一会儿右，速度也慢了下来。

“看箭！”

“嗖”地一声，这支箭稳稳地扎在马后腿上。

陶十三这支箭可是三棱穿甲箭，这距离射中了，皮甲都能穿透两层，马屁股的皮可没这么结实，一下就扎进去三寸多。

这马正用力往山坡上爬的时候，猛地被射中这么一件，顿时扛不住了，直接一个踉跄，翻到在地，一时半会儿是起不来了。

这车把式也是有点皮，没有直接冲上去，而是从边上绕过去，又往山坡上冲了一段，调转车头兜了个圈，冲了下来。

“咔滋！”“咔嚓！”

前轮从濛古人的脑袋上压过去，直接把脑袋压着转过去九十度，居然没断！

后轮从马腿上压了过去，脆生生地压断一根。

陶十三捂脸，不忍直视。前面看到赵长龙凶残地驾着车去到处压人的腿，还觉得他是一时冲动，没想到驿站里的马夫比他还凶残。

转眼之间，上百人先是火炮干掉一小半，被打散的里面有十几骑还试图再来冲锋，只是射出的箭几乎射不动这些穿黑衣的马夫，对方射过来的可都是箭箭见血的！

很快就变成五辆车和近二十匹马追着十几骑打，有头铁的濛古人还试图和大车对冲。血肉之躯的马怎么对冲得过拖拉机车头？倒是有一辆技艺不精被骑术高超的濛古人勾引得翻车，但没安全带可系的车把式跳车之后，连脚都没崴一下。

一刻多钟之后，整个战场寂静下来，喘气的马匹和人，轰轰作响的发动机，还有躺在地上或压在马下间或一声惨叫。

赵长龙也在喘气，这么高强度地把拖拉机开成越野模式，也是很累人的。

换个说法，把本来就能越野的拖拉机开成高速模式，的确很累人。

“还没见血的，去检查一下。”

赵长龙挥了一下被震得有点发麻的胳膊。

“别犹豫，该捅刀子就捅刀子，该下手就下手！”

“好！”

王征也被递了一把腰刀。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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