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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僧与道

李应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父亲，连忙行礼。

李枭摆了摆手道:“我儿如此认真，这几本书乃是家中代代相传的书籍。”

李应道:“适才观看此书中，将暗器详解一番，让儿当真如获至宝。”

李枭道:“这《天下暗器总纲》，乃是李唐时期被祖上偶然所得，却不知到底是何来处，我幼年之时习得这书中的一星半点，后来行走江湖多赖飞刀之术傍身。”

李应道:“儿刚才观瞧之时，书中果然有许多妙术，很多古时名将的招法也在这其中，锦马超铜锤法、典韦掷戟术、太史慈连环双短戟、虎侯飞石、祝融飞刀、诸葛连弩操持、罗成走马流星锤、新月娥暗器谱之类。”

李枭道:“其中囊括了不少用法，从东汉至初唐的名家技艺几乎都收录其中，但我儿万不可瞧花了眼，无论学什么，一定要记住会十样不如精一样。”

李应点头道:“孩儿明白，那敢问父亲当年学的是何样手法？”

李枭道:“我所学，乃是其中的《瞬手妙刀法》，你可在其中选一中意的法门，不必和我一般。”

李应又点了点头道:“那《龙爪手精义》和《纵地如烟》又是什么典籍呢？”

李枭拿着那本《龙爪手精义》道:“这个却是家传的法门，若是传到你这里怕是有三十几代了，这龙爪手其中奥妙不小，稍加练习，仅以指力开砖碎瓦、插碎木板、捏碎硬物、折断铁器，击穿碗碟等不在话下。功成后手指坚硬逾钢，铁指开砖如泥，手如钢爪般抓树撕皮，搓石成粉，并能演示一指禅倒立、一指钻砖、二指走路、剑指开顽石等铁指神功，随意挥手即可碎砖断石，致敌伤残也是易事。这其中包括的方面很多，擒拿、点穴、破敌硬气功等等，最重要的一点，由于经常练习，更加强化指力、腕力，配合飞刀之法，大有裨益。”

李应牢牢记住，又问道:“却不知这龙爪手与鹰爪功孰强孰弱，有何不同。”

李枭抚了抚胡须笑道:“鹰爪功的手法是大拇指、食指、中指，三指曲指相对，力达指尖。龙爪手的手法是五指微屈，小指与无名指稍微靠近，手指部自然张开委屈，功法其中都需硬气功为本，至于孰强孰弱，龙和鹰相比较，孰强孰弱？不言自明。”

李应又拿起《纵地如烟》，问道:“父亲，此书又是何样功法？”

李枭道:“咱们祖上以武立家，这《纵地如烟》，乃是家传的轻身之术，长久练习后，行走跑跳、闪转腾挪、借力腾身、攀岩上瓦都有奇效，其起如飞燕掠空，其落如蜻蜓点水，着瓦不响，落地无声。如练至大成境界，便真是纵地如烟、踏雪无痕、墙壁可走、水面可行。”

李应道:“那我勤加练习也可达到？”

李枭道:“倒是晚些了，若是那出身平常的习武世家，小孩在几岁时，父兄即督促其练功，早些的，婴儿在襁褓之中，父母即为其按摩槌捏，即所谓胎骨功。晚一些的，五六岁时孩童心无杂念，意志专一，心境犹如碧空清澄朗澈，此时教之练功，心专而易成。又因小童筋骨柔软，动作灵活，又聪敏易懂，入手快，见功迅速。俗谚称童体练轻功，一直往上冲；成人练轻功，总是不成功。你娘亲从小十分疼爱你，不让我教你受苦，现如今你年方十四，筋骨已然老化些，想要大成已是难事了，但也不必气馁，大成虽难，但是行走江湖足矣了。”

李应稍稍觉得惋惜，这毕竟是冷兵器时代，这些功夫越强自保的能力便越强，但是也没办法了，只能尽自己所能了，想罢便朝李枭点了点头。

李枭呵呵一笑道:“我儿不必气恼，你只管努力便罢，其余的自有天定。见你如此好学，为父便送你几样东西，以做鼓励之用，随我来看。”

李应跟着李枭回头一瞧，来在了武器架边，共有十几二十样兵器，把李应看花了眼。

李枭挨个介绍:“这第一件乃是纹龙月牙戟，第二件为九凤朝阳刀，第三件却是铁脊蛇矛，第四件是镀金眉尖刀，第五件是画杆环子枪，第六件精钢青龙戟，第七件万胜丈八矛，第八件出白点钢枪，第九件赤铜偃月刀，第十件抹银双钩枪，第十一件贯金车轮斧，第十二件精铁虎牙刀，第十三件锻钢象鼻刀，第十四件湛金梅花枪，第十五件水纹鸦项枪。”

李枭顿了顿，指了指架上的一杆枪道:“这杆枪却非同小可，说来大有缘故，此枪名为八宝赤金枪，乃是杨家将中杨二郎的枪，那二郎杨永，字延定，善使一杆八宝赤金枪；随太君扫北，阵前曾连斩北国十八员上将，后来加封为义勇侯、代州观察使，娶妻耿金花，次妻邹兰秀；双龙会杨大郎与宋王赵光义相像，代宋王而死，杨二郎则打算代南清宫八王千岁而死。后辽国计策被识破，大郎一箭射死天庆梁王，突出重围时，二郎为保兄弟们闯出重围力举千斤顶，在没有还手之力时被辽兵乱剑砍死。这杆枪却是机缘之下从辽国得来，为父知你喜好枪棒，便将此枪赠与你可好？”

李应连连称谢不已，又转头看向剩余那几样兵器。

李枭看见李应盯着那几样兵器时，却深深叹息一声，李通慌忙过来扶了扶李枭手臂，过了半晌，李枭一声苦笑后道:“这几样兵器也有出处。”

李通打断道:“老爷，我来说吧。”

李枭看着李通，点了点头，李通看向李应介绍道:“我知道你肯定觉得这几样兵器有些印象，那两副袖箭和两把长匕首便是梁犰的遗物，两把短刀一副弩箭是倪雄的，那杆铁枪是徐炀的，精钢三节棍则是邢通的，这几样老爷都带了回来，也摆在这里，权当留作念想。”

李应听罢，朝那几样兵器鞠了三躬，以示敬重。

李枭一叹气道:“莫提伤心事，一提便叫我哀上心头，那马鞍和战甲日后你武艺有成时，再赠与你吧。”

转头又叫李通掏出一副锦盒来，其中放着金灿灿的十二把金质飞刀，上面都刻着射雕飞刀四个大字。又取过一柄剑来，那剑却比寻常剑略长些，长三尺六寸，无穗无饰，剑刃边缘泛着青郁郁的光，剑身刻有二字，剑名凌风。

李应看了着实欢喜不已，李枭道:“今日便如此吧，为父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说罢，李枭孤身回去了，李应看着父亲的背影，能感觉出他内心的悲哀和自责，李应盯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李通走来，碰了碰李应道:“少爷，走吧。”

当晚的晚餐李枭也没有来，李应和母亲吃完便早早回去，把李通教授的《五禽戏》、《八段锦》、《御气六字诀》通通演习一遍，洗漱毕也进入梦乡。

后来三四日时间，李应只是每日与李通练习武艺，自己也不断研习家传的三本绝学，李应心想暗器的具体手法，先不必选择，未来把所有基础知识吃透，也就能品出到底哪个手法更胜一筹了。

过了又能有五六天，这天李应早课已修习完毕，学了些《商经》、《孙子兵法》及四书五经一类，又练了字，吃过早饭本待去演武场习练武艺，却被一仆人喊至李枭书房内。

李应恭敬行礼道:“父亲唤儿来有何要事？”

李枭回过身来道:“我儿，再过几日便是你行冠礼之日，可曾准备妥当？”

李应道:“父亲且放心，儿已准备妥当。”

李枭道:“我儿不可有差池，为父已将远近有头脸的人都邀请至此，届时必然十分隆重，我儿可尽情展示本事。”

李应点头拱手道:“儿已知之，请父亲放心。”

两人正谈话间，门外李通敲门道:“老爷，庄里来了一僧一道，求见老爷少爷。”

李枭和李应相视一眼，只是纳闷，不知来人是谁。李枭道:“且把二位高人请到会客厅，叫下人安排素宴。”

两人说罢，便直奔会客厅而来，那李通也恭恭敬敬去请那一僧一道。

半晌大厅内来了这两人，李枭李应连忙起身行了礼，那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那道士打了个稽首称了句“无量天尊”。

仔细观瞧时，那和尚五六十岁年纪，胡须略白，但容颜不老，两耳垂肩，眼神中尽显慈祥。那道士三四十岁年纪，衣着光鲜，且容貌不凡，三缕青须，举止间道行斐然。

李枭恭敬问道:“不知二位高人尊姓大名，自何处而来，有何见教？”

那和尚面带慈祥，细细说道:“贫僧法号大峰，乃是闽人，游历数年，因十几日前，夜梦地藏菩萨与我托梦，言明你家中之事，因此特地赶来此地，正巧与天师同行。”说罢又双手合十朝那道士行了礼。

那道士稽首回礼道:“我乃是龙虎山正一派第二十九代天师张景端，十几日前我正夜间打坐之时，忽然通神，其中天机不可泄露，只是到你庄上寻你儿子，这便是李应吧？”

李枭听完两人介绍慌忙拉过李应，又行了一礼道:“不知二位高人远来，实在有失远迎，望请恕罪，此子正是我儿李应，不知二位高人有何指示。”

原来两个来人非同小可，这和尚乃是大峰祖师，北宋出了名的神僧，现如今还不至于天下闻名，但后来做了一件大事。公元1125年，大峰法师从福建云游到现今的和平。时逢干旱，瘟疫流行，不时可见陈尸在路上，大峰看到这种情形，于是设坛于“狮尾石”（今大峰石）一边念经为百姓祈福，一边清洁饮水，并采药为民众治病。当时，练江（古大川）连通大海，水流湍急，两岸阻隔，时有覆舟溺死乡民之事发生，大峰祖师急乡民所难，立愿建起和平桥，以通往来。他亲临江边量度江水深浅高下，四处奔走，募众出资。他到福建募捐三年，筹集了一笔捐款，返回潮阳建设和平桥。建炎元年（1127），当桥建至16孔，只差首尾2孔就完工时，大峰因年事高，操劳过度而圆寂。大峰圆寂后，人们为他这种舍己利人的精神所感动，齐心协力继续他未竞的事业，终于建成了和平桥，方便了此地交通。大峰乐施好善的行为，受到当地人的推崇。兴建善堂救助弱孤者，成为许多潮阳人的善举；形成善堂处处可见的独特景象。据不完全统计，如今在潮汕各类善堂有300多处，大都以大峰祖师为号召。可以这样说大峰祖师是潮汕善堂的鼻祖。

这张景端也有古文记载，字子仁，张敦复之从子也。心性安然淡泊，又不慕名利，又隔绝嗜好欲望，不与女子相交，也从不在乎物质感受，一心只在钻研玄学上，宋徽宗大观二年（公元1108年）赠葆真先生，年五十二岁羽化。宋徽宗皇帝制曰：朕惟御灾捍患祀典，所先崇德报功，圣人所向，乃者虚靖先生张继先，靖盐池妖氛，藏金庭之醮，奏如响斯答，厥功其懋，推其本原，盖有家学，而汝名号之称，朕甚慊焉，特赠葆真先生。道教正一派第二十九代张天师，元顺帝至正十三年赠太极清虚慈妙真君。

那祖师和天师两人看向李枭道:“我二人见你儿子所谈之事，凡人皆不可知晓，可否安置一静谧处，我二人与这小官人谈上一谈？”

李枭听出了话中之意，连忙吩咐李通带着大峰祖师和张景端天师去了旁边的内室，又让李应随后跟着，自己只好去看看素宴办的如何。

这李应同两位高人进入室内坐下，两个大师瞧着李应，把李应盯的着实有些紧张。

过了半晌，那大峰祖师先开了口。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九剑刺心·作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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