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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林晓天有些郁闷，你不相信就不相信喽，还不容许别人有不同意见，你以为你是……啊。

他盯着名叫海燕的女孩，见她没有要进一步刺自己的意思，稍松了口气，捂着胸口的伤，弓着身体，露出痛苦的表情。

这样不是办法，他现在必须做出选择，要么搞清这女孩突然刺他的原因，然后解决误会；要么假装重伤，再伺机反杀。

他果断了选择第一个，这女孩能一个人从大海里把他捞上来，鬼知道她有些什么手段，再考虑到那支已经燃尽的蜡烛，为一个昏迷的陌生人点一夜蜡烛的女孩，应该很善良吧。

此刻，他只能往好的方面想，有些人吃人，不是，吃鱼喜欢活吃，但那毕竟是少数。

“海小姐，请听我说。”林晓天斟酌着词句。“我自落海后记忆有些缺失，不知之前是哪里冒犯了你？”

“没有冒犯。”

海燕嘴上如此说，内心却暗道，不是之前，是在之后。

“那咱们之间是有些误会？”林晓天继续猜测。

“没有误会。”

你现在还是好人，还没开始犯罪，但未来就不一定了，海燕心里补充道。

“那你能先告诉我，为什么刺我吗？”

“没有为什么。”

只是为替世间的众生，包括自己，出口气，海燕暗想。

“……”

林晓天没获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这感觉就像街头偶遇前任，话不投机半句多。

海燕提起鱼叉，就要再刺，趁这厮还是凡人，她还想再爽几下，这种机会不多，放佛她手中拿着的不是鱼叉，而是复仇之矛。

“等等等等一下。”林晓天觉得不能让女孩继续下去，他是人，又不是马蜂窝，怎能老被捅呢。

他打算换个角度，奶奶常说，人要学会换位思考。

“昨晚你那么辛苦的把我捞上船，想来海小姐也是个侠义之士，不是无聊刺我来寻开心的吧。我只是个普通人，不会一点武功，你若再刺，我真的可能会死，若我死了，不说脏了这船，你还得把我扔下去，这不是白捞了吗？”

既然不能动手，林晓天决定先给这女孩戴个高帽，再从为对方考虑的角度，让她明白机会成本的意义，花时间救的人又死掉，那就是亏了，有这时间和体力，海钓不好吗。

海燕停住了，她没想到林晓天竟然如此敏锐，直接点出自己刺他是为了寻开心，看来自己表情管理还是不到位，记得他曾说过，表情管理是修仙者第一要务，不要让对方看出你在想什么。

见鱼叉没有再逼近，林晓天抓紧时机问道，“你能说说是我的哪句话，那个行为让你动手的吗？”

“你说你来自海的那边。”海燕提起鱼叉，示意了一下他之前指过的方向，“海的那边，是敌人。”

这是她记忆中林晓天经常用来骗自己的离谱理由之一，虽然不理解意思，她现在原物奉还，反正这话一样，谁先说就是谁的。

“？”

林晓天这个气啊，这个理由过于离谱，都不编一下的吗，张开就来？他颤抖着问道“海小姐，你难道没有觉得我刚才就是那么随便一指吗？”

“没有，你指的方位就有一群以劫掠为生的倭贼。”海燕硬着头皮编下去，学着当年林晓天的样子。

还有倭贼？林晓天想起来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烂尾动漫，这女孩不会是老乡，和他玩梗然后编不圆了吧。

“我还以为，海的那边，是自由。”林晓天接道，他观察着女孩的反应。

“什么自由？”海燕秀眉微蹙，她没懂。

“没什么。”林晓天平静了一些，看来这女孩并非老乡，只是巧合罢了。

现在至少命保住了，虽然换个正常人大概不会发生这种事，但谁让人家半夜不睡觉救自己呢，摊上也只能认命。

“先说好，我不是倭贼的探子，是医生，在这可能叫郎中也可能没有这个职业，我以救人为天职，你可不能杀良冒功。”他把话说死，有必要防止这女孩心血来潮再给他胸口来几个洞。

“等回到巨鲸帮总部，我把你带给父亲，他是巨鲸帮三当家，自有分辨办法。”海燕不屑的冷哼道，她向来说不过林晓天，不能以理服人时她便搬出老爹，她老爹作为九阴有数的强者，可以以力服人。

“那样最好。”林晓天觉得既然名字都叫海瑞了，总不能和海燕一个水平吧。

见已经说明白，他重新查看自己的伤势，血已经止住，但麻药的效力就快结束，他需要寻找一些替代品，他摸索着想要去船仓，却被海燕喝止。

“你想去哪，贼眉鼠眼的。”她正在调整着帆的方向，此刻闲下来，又拿着鱼叉摇摇摆摆的走过来。

说来奇怪，她一刻也不想让林晓天离开她的视线，按说他们已是二百多年的道侣，早该看够了，现在却仿若重新开始。

“我？贼眉鼠眼？”林晓天有些不服气，“你会不会看，我明明是剑眉星目，一身正气。”

“这可说不好，听说有贼人偷炼了无相府的修皮之法，身形容貌可以千变万化，什么样子都有可能。”海燕有些绷不住，最终还是笑了出来，看着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林晓天，她十分开心。

“修皮之法？这练功练的不是整个人？怎么还单独修皮？”林晓天很是奇怪。

“人人皆知，修行功法共有七十八种，对应人体七十八个器官，我辈修士修炼身体中的一个器官，可将器官炼化为灵根，产生灵力，神通，甚至与大道呼应，开辟一方世界，修炼到极致，成就真仙。”海燕暗暗引导道，既然天尊给她留了时间，自己未来的道侣，自然要自己带入仙途。

灵力?灵根？神通？登仙？这里是修仙的世界？林晓天恍然大悟，如梦方醒，他不禁暗暗叫苦，若是穿越到过去，哪怕穿越到武侠世界也好过这里，那些世界都有医生这个职业，但修仙世界没有。

修仙世界的人就不会生病，如果有病恐怕也都是靠仙门炼制的灵丹妙药解决问题，实在解决不了还可以化身妖魔鬼怪，毕竟人类是有极限的，他们可以选择不当人了。

“这……，敢问你们巨鲸帮是修什么的，在这属于什么层级？”林晓天打听道。

“现在九阴主要可分为八大势力，我巨鲸帮，乃八大势力之一，主修的便是肺。”海燕很是自豪的道，现在的她虽然隶属于天庭，但她巨鲸帮是她的出身，更何况眼前的林晓天如果按记忆中的时间线，未来也会加入巨鲸帮，成为与她双修之人。

不过……若再让他修肺，他若是要与别人双修，那自己岂不是……被绿了？海燕心中为自己有些自私的想法感到羞愧，她不属于现在的这个世界，更不应该干扰林晓天的选择。

“你们这个世界还挺独特哈。”现在知道为啥这小企鹅扎肺了，林晓天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还好这巨鲸帮修炼的不是心脏，不然小艾也救不过来他。

“那敢问，你这巨鲸帮，什么规模，势力范围在哪，除了修仙外做些什么营生。”林晓天盘算着，他现在不会任何功法，而且也不是魂穿到孩童少年身上，可以从小拜入仙门内门修仙，以他这种该立业的年纪，能进那些仙门的外门估计也得投不少的简历，现在多了解了解，日后也是条出路。

“九阴东南沿海区域都是我巨鲸帮的势力范围，我们内门主修炼，外门主要负责水路航运，贸易，以经商贩盐为主。”海燕简单介绍道，她没有细说巨鲸帮的规模，怕吓到现在的林晓天。

“听着像是古时候那些江南富商的地位，不过，你们最近生意不太好吧。”林晓天感觉这艘小船与修仙二字太不匹配了。

“可不是吗，最近倭贼横行，很多商船都不敢出海，连我都出来巡海了。”海燕也顺口抱怨，只不过她来巡海是为了等着捞他，她已经巡了一年多，终于捞上了这条大鱼，不对，是未来的前任道侣。

听起来这海燕在帮中似乎地位不低。林晓天正想着，视野中出现了一艘小船，小船摇摇晃晃，不断的靠近。

“是敌是友？”他正问着，便见对面便打出了一面旗帜。

“自己人，有巨鲸旗。”海燕不断转舵，调整方向，把船靠了过去。

“你们是哪一路？”她高喊着。

对方没有回答，一支铁矛破空而来，直接射穿海燕的胸口，将她钉到了船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