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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书山的某一台阶之上。

雪霁摸了一把周围的书岩，看着手上风干了不知多少年的尘土，却是回过头看着凤九歌，只听她说道:“到了，就是这里。”

“到了，到了哪里？”

位于凤九歌身旁的潜龙却是探出脑袋，语气有点好奇的问道。

“天玑泥所在，击穿此方书页岩，有一条小道，按你们人族的话来说就是强行硬抗压力通过所谓考核得到造化罢了。”

轻轻抬手，手指划起一道剑芒，顿时坚若神铁的书岩如同被裁碎的薄纸一般，缓缓地滑落下来，等待落地之时，却是在此夹道激起无数回响，仅是声浪就让凤九歌和潜龙不由得后退数尺。

“喏，就是这了，接下来的事，不用我说你也懂了吗。”

看着被剑芒划出的一方甬道，雪霁却是语气平淡。

“那是自然。”

凤九歌点了点头。

“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见凤九歌了然，雪霁也是点了点头，却是接着往书山上走去。

看着雪霁自顾自远去的娇小身影，凤九歌和潜龙却是不敢有丝毫阻拦。

而在雪霁走远后，一旁的潜龙却是带着疑惑还有一丝忌惮。

“九歌啊，那娃娃是谁家的后生，年纪小小，就这么不简单，未来前途不可估量啊，就是我那扶摇徒儿和我也是不如其中万一，跟我二亭所见的那位也是有的一比，不简单，真不简单。”

捋着胡须，潜龙又是一番感慨。

“二亭所见？前辈说的是谁？”

凤九歌被潜龙的一番话语问的一愣。

“老夫也不知是谁，只知那位自九峰听潮亭下，途经第二亭罢了，倒是临时暗摹一手，却是绘了一许韵味，较之真人却是差之甚远。”

“倒是那位后生是怎么回事，老夫修为怎么也是半只脚踏足命宫，虽不敢说是无敌于天下，但基本的眼力也是有些，只是看不清丝毫真容，也真是愁煞老夫喽，她家长辈也不知是何许人物，后生尚且如此，长辈修为只怕是功参造化不知道了什么境地……”

“这书山之岩何等坚硬，说是最硬的石体之一也不为过，那小女娃娃竟是一指开碑裂石，划出如此甬道，只怕比起当年长生君亦是远胜，看来后辈这些年认识了了不得的人物喽……”

再度感慨一下，却是别有深意的拍了拍凤九歌的肩膀。

“不知前辈可否将画像与我一观，我有些猜测想验证一二。”

凤九歌看了一眼潜龙，却是微微拱手。

“客气啥，近来无忧和卷舒也是托你照顾，区区画像，何足挂齿。”

潜龙笑了一声，却很是果决的从袖口拿出了一个画轴递给了凤九歌。

而凤九歌看了那道画轴之人后，眉头却是猛地皱起。

“前辈确定画了？九歌才疏学浅，却是丝毫未见，还望前辈指明一二。”

凤九歌将摊开的画轴反转，却见画面空无一物，连点墨水都没有。

“嗯？？？”

潜龙有点迷惑的看着空无一物的画卷也是懵了，什么鬼，自己明明偷偷画上了。

看着潜龙明显愣住了的样子，凤九歌心下也是叹了口气，无言许会，却是断了最后一丝线路，连猜测都做不到，甭提多别扭了。

“前辈，可还记得那人相貌，不如现场临摹如何？”

思索再三，凤九歌也是换了一个思路问道。

“相貌吗？嗨！老夫不就是因为记不住那人的相貌才想着画下来吗，谁知是这种结果……”

潜龙的声音变得有点低微，却是觉得有点对不住眼前的凤九歌。

“既是不可追溯，那便作罢，九歌让前辈为难了，还望见谅。”

微微拱手，言语之中多了一分自责之意。

“小事，小事，不过九歌啊，你确定天玑泥真在里面，那个小娃娃虽说是深不可测，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就怕一个不慎，万劫不覆……”

看了一眼书岩逐渐合拢，见凤九歌欲走，潜龙老者又是提醒道。

“潜龙前辈，那也得有个前提，您说的那个小娃娃是人才行吧……”

凤九歌的重瞳之中带着一丝诡异，直视潜龙的同时，却是让他内心底里泛起了一丝从头凉到脚的寒意。

“不……不是人啊……哈哈，也对，老夫一眼就看出那个小姑娘不是人了，这不，还没原形毕露就溜了，果然还是忌惮老夫的……哈……哈……”

“等等，九歌你这话不对劲啊，哪有不是人就可以信的，不是人就更不值得信任了……”

牵扯笑容笑了几声，此刻后知后觉的潜龙自我安慰道，但转而见凤九歌还想往甬道内走去，却是伸手拦住了他。

“前辈，你不会怕了吧，九歌可是记得师尊讲起过，您一个老人家虽然信人，却是吃公家的米不干公家的事，一年到头浑水摸鱼，可曾在一大群人里面混出头过，都这样了，人还有什么可信的，晚辈实是不明，何况雪霁与金煌交情不错，我是金煌长兄，雪霁也不会因此害我，哪怕雪霁不是人，也值得相信，此外，以晚辈实力，虽说不能纵横书山，那好歹也能在这七山内自保无虞，前辈勿忧就是……”

凤九歌再一拱手，那对重瞳却是显露一丝决意。

潜龙见阻拦无果，心下也是叹了口气。

只听老者言说道:“若是出事，老朽就是豁出去这条性命交代在这也会救你出去，九歌啊，人族当年是对不住你们兄妹，但你……”

“前辈，人族对不住的不是我，而是金煌，前辈自始至终都对的住九歌，但九歌这辈子都不会回人族的，若是前辈再提，九歌只好避着前辈了。”

凤九歌重瞳之中泛着冷意，言语之中夹带着一丝偏激，还有一丝歇斯底里。

“罢了……当老夫没说过此事，此事，老夫以后决口不提……唉……”

沉重的叹息之下，潜龙觉得是自己操之过急了，也是缓缓低下了头颅，陷入了对于当年之事的沉思。

然而此刻的凤九歌却是进入了甬道，而那书页岩也是自此闭陇，没了刚刚出现的痕迹，就连被雪霁一指划开的书页岩也是恢复了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