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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差不多走远，江浅用手做成喇叭状大喊，“哥，我不知道你住哪？”

“回你自己家。晚上去你家蹭饭。”

“好嘞哥，我等着您！”

江浅高兴极了，心想在家补习他妈妈见了一定会好好夸奖他的，更别提是把江醨叫回家吃饭这事了。他妈从小就喜欢江醨，还老让他多跟人家亲近。

江醨进学校取了课本打算从后门出去，结果就听到旁边的街道有动静，乒里乓啷的像是在砸东西。

眉头一皱，跟了过去看看。

就见褚绛抬腿又是一脚把一个男生给踹的直接撞在了墙角的一堆废酒瓶上，乒里乓啷地瓶子碎了一滴，男生的手臂被碎玻璃扎破渗出了血。只是相比起手臂上的痛，胸口肋骨上的痛感更强烈。

江醨最先看到的是穿着校服的女孩，抬脚挥拳揍人的时候上衣的摆被撩起，露出了雪白纤细的一截腰线。下手的力道又狠又漂亮。惨叫连连，少女却淡定而不留情面。把几个大男生揍的苦不堪言。

江醨还没有见过女孩是这样打架的，身上还穿着裙子，裙摆被掀起时露出黑色短裤包裹下的两条白皙纤细的长腿，实在是野。勾唇笑了笑，就算是裙子也阻止不了小姑娘揍人。

一个扫腿把人撂趴下，褚绛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走近，眼神看着已经躲到墙角满脸惊恐的林夕，小姑娘被吓到了脸色苍白的像见了鬼。却觉得她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时候比鬼还可怕。

“我满足了你约架的欲望，现在输了，有什么要说的。”

林夕害怕地看着眼前的少女，满脸的风轻云淡仿佛这句话就是在正常地问她“是不是该回家吃饭了”。耳边的惨叫声被这种恐惧感放大了十倍，变得阴森凄厉了起来。

褚绛看着她，那种眼神看不出喜怒，无悲无欢，如同在看一个死人。林夕都快吓疯了，直接膝盖一软顺势跪下匍匐在地，“对不起，我不该叫人过来报复你的。”

褚绛看着她这副吓得不轻的模样，轻轻拧了一下眉。到底是个没有见过阵仗的小姑娘，但是打架之前威胁她的话也不见得多纯良。

“胆这么小，以后还是少干点这种事。”否则，早晚有一天，会被人收走。

褚绛转身，就看到一个少年背靠着墙，一双黑眸带着几分慵懒地看着她，眸光里藏了点点深意，又有点让人看不透。

她还没说话。不知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又看见了多少。

“江少，褚绛她欺负我！”

身后突然传来林夕告状的声音。现在这个状况确实是像褚绛在欺负人，女孩吓得都跪着趴到地上了。不过，这也不是褚绛愿意看到的。

江醨看着褚绛就缓缓勾了下唇角，艳色无边，“附一中校规禁止打架斗殴。”

褚绛的眸光动了一下。

“褚绛同学，以后注意点，抓到了要留校察看的。”

褚绛听着一愣，看着少年的方向那眸光里的警惕都不知不觉融化掉了。恢复了惯常的清冷。

她走过去，两人一起离开了满地狼藉的那块地方。

“你看到多少？”

“嗯？”少年有点走神，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也不多。就揍人那。”江醨回答。

褚绛：······

那不是最关键时候的暴力画面都看完了？

褚绛收拾了一下自己有些无语的心情，语气不觉有些无奈，“你不怕？”

她眼前已经映出了林夕看着自己时那种惊恐的神情，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大多数见过她狠劲的人都用这种眼神看过她。褚绛也习惯了。

而少年的眼神却让人看不透，甚至还跟她说“褚绛同学，以后注意点，抓到了要留校察看的。”

她就是不明白。

江醨转头看着她笑，“你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好怕的！”

又开始踩人。少年老德行了！

褚绛侧过眼眸没理他。

“反击有什么错，这非要算伤的话也只能算正当防卫。打痛了才能记教训。”江醨情绪很淡地开口。

褚绛侧眸，少年说的好像他很有经验似的。

突然想起眼镜的话，想欺负人没有欺负成。

褚绛沉默了一瞬，眼眸微黯。

她问，“你一个人住外面？”

江醨转眸过来看了她一眼，“嗯。”

褚绛突然站在原地不走。往前走了几步的江醨停住，转身看着她。小姑娘穿着校服，背对着下午金黄灿色的阳光，身下朝向他的地方投下了一片拉长的影子。

她朝他举起手挥动了两下，“回家注意安全！”

少年笑着点了点头。在他眼中，那个挥手的小姑娘，远比夕阳要更灿烂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