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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恩人？

如果秦王氏要是到现在还猜不出来，梨花村神医秦姑娘就是秦飒，那她就是个傻子。

可是秦飒为什么当时没有直言相告？

秦王氏陷入沉思。

而另一边，许姨娘被老夫人凌厉呵斥，当即眼圈红了，跺着脚委屈道：

“姑姑！你居然为了个外人吼我？”

秦老夫人眉头紧皱，冷声回道：

“你既然知道我是你姑姑，也知道秦姑娘是外人。那就该明白，我不会由着任何人污蔑你。你作为主子，该给的恩泽，已经说完。其他的话，留着让福瑞自己说。”

秦老夫人活到这把年纪，又怎会看不出许姨娘的反常必有古怪？

许姨娘闻言双拳紧握坐回高凳上，死死盯着失去掌控的福瑞，希望她并没有被秦飒治好脑子。

那么重的伤，那么大的石头砸过，福瑞怎么可能好的了？

府医说过，即便福瑞命大能活下来，也会成为傻子。

秦飒该说的该做的，到此刻就告一段落，她挪了挪脚步站到床尾，把主舞台交给福瑞。

福瑞眸中一点点渗出泪水，张了几次口，才哽咽着说道：

“这件事，其实也怪我。是我不该心急让妹妹赎身，就答应秦王氏的请求，去帮她消灭谣言。”

“我明知道姨娘和夫人不共戴天，却想着只是一个不靠谱没根据的谣言，也伤不了夫人分毫，帮不了姨娘什么忙，便为了一百两答应秦王氏。”

“我请府内休息不当值的丫鬟吃饭，酒足饭饱时，无意说起如宝小姐和奶娘秦王氏长得像之事。而后第三天秦王氏回来，就给了我一百两，让我凑够五百两给祥云赎身。”

“祥云拿了银子却没走，每日恋恋不舍的来姨娘院子里寻我，也是这样被金嬷嬷撞见发现不对劲，试问出祥云要赎身的事儿。”

“我的月例不多，赏赐又都来自姨娘，突然多出的钱是哪儿来的？金嬷嬷告知姨娘此事，姨娘便罚我逼问。我如实回答后，被姨娘命人打了二十板子。”

“当夜我伤痛睡不着，又想着自己到底是要跟着姨娘过活，便强撑着做了姨娘喜欢吃的鸡蛋羹，想讨好姨娘把旧事翻过。”

“可是姨娘和金嬷嬷不在院子，打听之后我就去了后花园。因为有伤走的慢，手里端着托盘也未提灯，所以姨娘和金嬷嬷并不知道我来了。”

“我走到假山附近时，听到姨娘问金嬷嬷，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当年那么毒的药，夫人全喝了，肚子里的孩子居然没死？还好端端的活到现在，马上就要及笄了！”

“金嬷嬷就劝夫人想开！夫人还坐在主母位置上又怎么样？还不是为您做嫁衣？这些年处处被您压一头，她的日子有多苦？却无人可说。况且，那个孩子还是女孩，您的长子才是老爷的命根子。”

“我听到这里吓了一跳，转身就想走，可是忘记了身侧假山凸起的石头，当时就碰了额头鲜血直流，这才惊动了姨娘和金嬷嬷。”

“姨娘顾忌我已经背叛过她一次，不再相信我，就让金嬷嬷处置我。于是金嬷嬷拿石头砸向我的脑袋，又拿匕首刺中我的胸口，后来的事儿，我就都不知道了！”

后来看时辰，巡夜的护卫快到了。

没办法处理福瑞的尸体，金嬷嬷就想到移花接木之上，是她撕烂福瑞的衣服，咬了福瑞身上的痕迹。

也是这些痕迹让秦飒怀疑起来，这才仔细检查。

因为既是府上人所为，自然知道护卫固定巡逻时间，犯罪都来不及，哪儿有空花那么长的时间去咬人？

这算是金嬷嬷聪明反被聪明误！

许姨娘听到这里冷笑一声，待到福瑞全部说完，她突然就来了底气：

“福瑞，你八岁到了秦府，从还只到我腰高的孩子，长到如今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我自问待你不薄！可是你却背叛了我。”

“对！你说的没错！我和夫人是不共戴天，我是一心想要除去她取而代之。可是那是因为，我和老爷青梅竹马长大，若不是故去老老爷棒打鸳鸯，我本就是这秦府正妻，我的孩子就是嫡出，不必处处矮人一头。”

“是！我是恨你帮着秦王氏消灭对我有利的谣言。可是我只打了你二十板子，你又何必如此冤枉我？忘记往昔我对你的大恩，如此害我？你到底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和金嬷嬷要杀你？”

福瑞无言以对，她除了是个活下来的人证，再无其他证据。

福瑞没有，秦飒却有！

“福瑞不是被陈一糟蹋，她还是完璧之身！如果众位不信，大可以派个有经验的嬷嬷，一看便知。”

许姨娘反驳：

“也或许，是陈一被人打断，所以还没来得及。”

这一点，她早就想好了。

可是秦飒却摇头，直击要害：

“一个都有时间在福瑞身上留下那么多痕迹的人，又怎会没时间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许姨娘，你或许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齿痕是有很大区别的。不如我们请一个仵作过来，再把金嬷嬷请来，一对便知。”

许姨娘闻言双手握紧，显然是不敢对峙的。

其实这些话，都是秦飒在诈她。

一个半月过去了！

别说金嬷嬷当初是单纯用吸，就是真的咬了，单薄的齿面也不可能保留这么久。

更何况，男人和女人的齿痕并没有特殊明显不同之处。

然而这些事，许姨娘不知道啊！

对一个丫鬟做这种事，许姨娘自然不可能亲自动嘴，所以唯一的凶手就只可能是跟在许姨娘身边的金嬷嬷。

被逼到这里，许姨娘干脆把心一横，承认道：

“对！是我让金嬷嬷杀了福瑞的。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亏我对福瑞这么好，这么多年明里暗里照顾她们姐妹俩。可是福瑞却背叛了我！我容不下她！”

“不过是杀一个奴籍的丫鬟而已！我不想惊动任何人，才会如此大费周章。事实不就是证明我除掉福瑞是正确的吗？她居然拿陈年旧事挑唆我和夫人内斗！她就是个吃里扒外心如蛇蝎的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