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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宁夏和史一航的任务是排查孟向仁的社会关系，这一查，两个人都不大相信，孟向仁的社会关系太乱了。

宁夏还记得孟向仁身上有似龙非龙，似鹰非鹰的刺青纹身。

孟向仁的社会关系就像他的纹身刺青一样，看不透摸不清。

手机通讯录里有二千多联系人，微信好友接近五千，这种大海捞针式排查，让宁夏和史一航苦不堪言。

孟向仁私生活更糟糕，暧昧短信和女性好友有上千人。

三天后，宁夏和史一航还是一无所获。

宁夏禁不住抱怨:

“许队说得不对，我还记得案情分析会上许队说越是复杂的人际关系越好排查，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史一航也失望地耸耸肩膀:

“估计许队说的是普通人，孟向仁不一样啊，孟向仁是复杂的社会人。”

史一航说完，身后响起马明杰的声音:

“是谁总结得这么到位？社会人这三个字太符合孟向仁了。”

史一航和宁夏高兴地瞪起眼睛。

马明杰冲着许桀的办公室喊了一句:

“头，要不要听我汇报？”

宁夏摆摆手:

“许队不在办公室，这几天许队跟进孟向仁尸检有大麻成分这条线，一直在缉毒队。”

“原来如此，已经确定孟向仁是吸毒人员？”

“还没有，不过许队那边应该是有些眉目，他说这一两天就会有结果。”

宁夏回答完急着问马明杰:

“你快说说你那边怎么回事？”

马明杰凑过来，打开记录本道:

“先说我在红宝石会所的调查走访结果，孟向仁是调酒师，还是很红的调酒师，调酒师之间有利益纠纷，所以这些调酒师都有嫌疑。”

宁夏不敢相信:

“都有动机？”

“利益而已，孟向仁调酒水平一般，不过客人喜欢，他们这种人靠赏吃饭，孟向仁嘴甜，是他们这些人里赚得最多的人。”

史一航点点头:

“马哥，所有调酒师你都问过了？”

显然史一航不太相信。

“当然，不然我不能轻易下结论，调酒师一共八人，两班倒，不管孟向仁遇害当晚他们有没有不在场证明，他们都有嫌疑。”

宁夏想起许桀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现场最没有说服力的证据就是不在场证明。

史一航还是不信:

“你说说具体嫌疑在哪？”

马明杰笑道:

“你还不相信我？首先说最有嫌疑的领班，毫不掩饰对孟向仁的不满，孟向仁经常抢他的客户，抢在明面上，因为抢客户，两个人多次争执。”

“这倒有可能，可是能到杀人这一步，得有多大仇恨！”

“三人与孟向仁一个班，用四个字形容就是幸灾乐祸。”

这点宁夏倒和马明杰考虑得不一样，幸灾乐祸，只能说高兴看到孟向仁遇害这个结果，如果走到嫌疑人这一步，还差点说服力。

“剩下三个人都提供了不在场证明，着急撇清嫌疑，关于孟向仁的其他情况，却说不知道。”

宁夏在纸上写下了调酒师八个字样，最后这三个人还值得掂量掂量。

马明杰喝口水继续道:

“接下来是红宝石的服务员，服务生，这些人对孟向仁的评价就是好坏参半了。”

“此话怎讲？”

史一航文邹邹地问。

“好的说是与孟向仁不熟，不加评价，坏的就是孟向仁单身，长相帅气，很多女服务员都与他有关系。”

马明杰轻笑着:

“而且我在与这些女孩的谈话中，知道孟向仁来者不拒，客人有要求孟向仁也会满足，这也让很多女孩互相猜忌。”

听到这里，史一航和宁夏都瞠目结舌。

“所以啊。”

马明杰敲敲记录本:

“当晚和孟向仁回酒店的女孩就无从说起了。我拿照片给大家辨认，大家都说女孩不是红宝石会所的人，也没人见过她。”

宁夏无不遗憾道:

“孟向仁的通话记录我们也查过，通话时间都不长，也没有频繁联系的号码，真是非常奇怪。”

史一航说完把调查结果递给马明杰:

“马哥你看看，我和宁夏还没向许队汇报，毫无进展。”

“短信呢？孟向仁如何和女孩联系？最后的通话记录指向谁？”

史一航揪着眉头:

“最后一个通话记录还是案发前一天，咱们的公安查询平台只能查出这些，通话记录，微信，短信，孟向仁还有其他一些交友软件，不过盲推没发现嫌疑人。”

马明杰想想，又问了一个问题:

“我记得孟向仁遇害后钱包里没有钱，只有手机不见了，酒店也没有值钱的东西，我问你们，孟向仁是当红调酒师，赚的钱都去哪了？”

这个问题把史一航和宁夏都问住了。

是啊，宁夏记得很清楚，酒店房间的衣柜里只有孟向仁几件衣服。

三个人一时无言。

下班前，张雷返回，带回来他的调查信息。

“你们还别说，我在帝苑酒店调查，还真查出些眉目。”

这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宁夏急切地问:

“什么线索？我们现在急需情报。”

“帝苑酒店真有外围女，不过孟向仁倒还洁身自好，没找过，但是据前台说，平日找孟向仁的人可不少。”

“看吧，我刚才去了孟向仁的工作地点红宝石会所，来找他的应该是女人多吧，据查孟向仁来者不拒。”

“不不不，酒店前台有个女服务员，据他说，孟向仁会带人回来，不过是男人，经常有男人找他。”

史一航在旁边突然一嗓子，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男女通吃？”

马明杰一敲史一航的肩膀:

“胡说八道。”

“不是？”

史一航故意问张雷。

张雷张着嘴角大声道:

“当然不是，据这个小服务员说，来找孟向仁的男人看着流里流气，不像正经人，我的考虑呢，孟向仁遇害时身体里有大麻成分，搞不好他在吸毒贩毒。”

调查回到最初，这是迄今为止关于孟向仁的身份，宁夏最信服的一个结果。

“我需要去问问韩法医，孟向仁遇害时的身体体征符合吸毒过量吗？”

宁夏此刻背对刑侦队办公室的大门，许桀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不用去问韩法医，我给你答案，孟向仁的死因不是吸毒过量，尸检报告出来以后我已经向韩法医求证过。”

宁夏开心地扭头看向许桀，许桀的脸上却阴云密布，写满了心事。

“怎么了许队？”

宁夏第一个发现许桀情绪不对，急忙站起身。

许桀欲言又止，眼睛里饱含了许多宁夏一时看不明白的深邃。

“宁夏，你先来办公室，我有话和你说。”

许桀表情凝重，宁夏的心都跳快了几拍。

“怎么了许队？出了什么事？”

许桀没回答，走进办公室，关上门，回身紧紧把宁夏抱在怀里。

下一秒，许桀吻上来。

宁夏紧抓着许桀的衣襟，努力回应着，有些不知所措。

许桀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