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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她终究不是她了

  • 作者:三木水
  • 类型:经典文学
  • 更新时间:08-06 15:55:40
  • 完书字数:10260

楚云哲眼底晦暗不明,声音冷淡依旧,“不能收为我用,再有才又有何用?”忽而轻浅一笑,一股杀意自他眸中流泻,“不过是他人手中指着本王的一柄利刃。”

张淑妃探究的看着他,沉默良久,点头,“这次依你所言。”

落月阁。

于丹青吃完饭,回到居室,进屋第一件事便是去搬柜子里的针线篓。

楚云逸在屋中站定,颇为无奈,“娘子,休息会儿吧?”

于丹青抱着篓子往窗边软榻走,“这都两天了,我连只衣袖都没做好。”

“为夫不着急。你何时做好,我何时穿就行。”

“呵呵,你急也急不来。”于丹青已经坐在榻上了,开始低头整理针线,尔后,捏着线缝对齐,轻笑,“你睡吧,别在旁边打扰我。”

楚云逸,“……”

后悔,当初为何脑子发抽,要她做什么衣服?

一则累她身体伤她手眼,二则将这上好的软玉温香推出自己怀抱,三则,自己竟成了障碍物?

他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他的阴影里,看她动作生涩的穿针走线。

于丹青缝了几针,眼前阴影还在,不由抬眼瞅他,他的唇角挂着微微笑意,醉人心神。

不由失神片刻,微红了脸,抬脚踢了踢他鞋尖,“还楞在这里做什么?快走了。”www.zcwok.com 传奇小说网

“我要娘子,不要衣服。”楚云逸说得有些委屈。

“噗!”

于丹青一乐,好笑的看他几眼,放下东西,抓过他的手拍了拍手心,“好啦,小弟弟乖,姐姐忙着呢,没空陪你玩儿。自己爱干嘛干嘛去。”

说罢,重新拾起布料,对边,落针。

樱唇微弯,眉间笼着淡淡的幸福笑意。

楚云逸轻笑,忍不住伸手探向她如画眉眼,缱绻爱抚,“于丹青,我去趟书房。”

她手上一顿,脸上更红,“嗯。”

他收回手,在她额间印下一吻,转身出门。

脸上笑意渐歇,于丹青抬眼看向门口,捧着滑腻精细的红色云锦,怔忪出神。

眼前又出现白芷冷漠至极的脸,还有檀香生动的表情,还有她爹的铁血姿态,还有楚云哲深情缱绻的熟悉脸庞……

她用力甩了甩头,对着门口,凄凉的笑了笑,“还好,有你,呵呵。”

收回思绪,认真做衣服。

酉时,于府前院厅堂。

府中早已点上了灯笼,橘红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一如此刻屋中各人的心情。

搜查结果已出——除了于锦翰的院子,其他所有主子处都搜出了一包红花,包括于文正的迎松院,也包括于锦华的锦绣阁。

这一结果,让人始料未及。

细思极恐。

于文正凌厉的视线在赵夫人、于彦修、陈姨娘、于彦朝、于素婉、付姨娘、于香媛、柳姨娘的脸上来回扫射、狠剐,最终停在于锦翰脸上,勃然大怒,“说!怎么回事!”

此事,乍然一看,就是于锦翰栽赃陷害于府其他主子。

无论事实如何,在皇家人面前,他必须按照明面上的事实行事。

于锦翰脸色煞白,骤然跪下,急声辩解,“爹!您误会了!儿子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为何,唯独你的院子里没有红花?”于文正紧接着逼问。

“他想栽赃我们!”于香媛气愤的指着于锦翰鼻子臭骂。

自从三皇子回京后,她一直没空关注大姐姐的事,怎会突然用红花去害她?必然是于锦翰跟于锦华狼狈为奸,陷害他们这些人。

于锦翰瞥她一眼,眉毛拧得死紧,深吸一口气,兀自沉思。

边上,陈姨娘担忧的看向于文正,“老爷,大小姐才误食了红花小产,我们所有人屋里就搜出了这红花,这……”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幽幽叹了一声,似怨似悲。

话落,大多数于府人都向于锦翰投去责备目光,眼霜如刀,对他进行无形凌迟。

于文正沉怒,厌烦的看着她,“我和翰儿说话,哪轮得到你插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每次府中出事,她总是顶着一副深明大义之姿,行挑灯拨火之事,委实令人生厌。

他这话,说得有些重了,陈姨娘和一双儿女俱是脸色一变,陈姨娘忙呐呐的低头请罪,于文正挥了挥手,她便安静的呆在一旁,消停了。

楚云哲端坐在椅子上,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于丹青脸上,后者一直敛眉,脸上瞧不出任何情绪。

张淑妃面无表情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好似与先前执意为孙儿讨要说法的那人,不是同一人。

楚云逸则是如往常一般,面色清冷的作壁上观。

一时间,偌大的厅堂陷入了压抑的沉默。

“爹,二妹妹不是会验指纹吗?我们看看这些红花包上的指纹是谁的,不就行了?”少顷,于锦翰突然沉稳的开口。

这黑锅,他绝不能背。

于文正下颚收紧,冷漠的看着他,好一阵后,才偏头看向于丹青。

于丹青眼神微闪,恭顺颔首,“是,爹爹,女儿这便让人准备工具。”说罢,忽然一脸为难,“总共搜出十包红花,府中有这么多人,若是挨着比对,排查难度着实太大,十天半月也不一定能对完。”

于文正略一沉吟,看着于锦翰,果断道,“先比对刚刚找出红花之人的,再比对你大哥院子里的。”

于锦翰一脸淡然与之对视。

于丹青应声,转头低声吩咐沉香去办。

大半个时辰后。

于丹青放下最后一张手印纸,起身朝于文正汇报,“爹爹,这十包红花上,只有莫侍卫、徐嬷嬷、卫叔、阿梅这四人的指纹,且每包都只有一人的指纹。”

众人,“……”

于丹青尴尬的笑了笑,“爹爹,女儿今日看得太多,或许眼睛有些花了。此事事关重要,不若,您让其他人再看看?”

她看的结果,别人质疑,那才正常。

于文正点点头,直接问于锦翰,“你想找谁看?”

于锦翰握紧袖中白皙的拳头,牵强的扯了扯嘴角,“不用了,二妹妹定然不会看错。”

于文正抿嘴,身子往后一靠,大有置身事外之意。

至此,事情似乎陷入僵局,众人神色各异,各个似有无数的话要说,却又无一人开口。

于锦翰依旧跪着,于丹青闲适的勾了勾唇,静静等待。

今日之事,总归得拿个说法出来,她不急,她有的是时间陪他们耗。

一盏茶过去,厅堂仍旧静得落针可闻。

这不是博弈,而是一场赌博,赌注为各人的立场和软肋。

赌二皇子愿不愿意跟于府彻底撕破脸,赌他怕不怕被人查出是他杀了自己的骨肉,赌他要不要自己已经岌岌可危的名声。

赌张淑妃是维护儿子的体面,还是跟于丹青死磕到底,来个鱼死网破。

赌于文正为了于府安危能不能咽下这口恶气。

赌于锦翰能不能见好就收,不再咬着于丹青不放,赌他是否还有理智,是否还需要于府。

赌于丹青愿不愿与于锦翰,乃至于府为敌,赌她是否还有后招。

也赌赵夫人等一众于府主子,有没有眼力见,能不能以于府为重。

就在众人思绪翻飞间,突然听楚云哲沉声说道,“于相,依本王看来,我们恐怕中了别人的挑拨离间之计。”

言语间难掩心痛和愤怒,真正是一个痛失爱子的父亲,和一个被人设计的受害者。

于丹青垂下眼帘,遮住了眸中笑意。

于文正坐直了身体,扫了一眼于丹青和于锦翰,皱眉回道,“二皇子所言极是。此人心思着实恶毒,先是害您痛失爱子,然后嫁祸青姐儿,再令翰哥儿身陷怀疑,还妄图置我于府于不忠不仁不义之地,其心可诛。”

张淑妃疲倦的接口,“既如此,还请于相尽快查清实情,别让本宫的金孙喊冤而走。”

于文正忙起身,朝她躬身拱手,“是,微臣遵命!微臣定会彻查到底,尽快给您和二皇子一个交代!”

张淑妃捂着嘴秀气的打了个呵欠,“时间不早了,本宫先走一步了。此事就有劳于相了。”说着,朝旁边一抬手,徐嬷嬷立马扶着她胳膊助她起身。

楚云哲也站了起来,“母妃,儿臣送您回宫。”

众人起身相送。

走到门口了,张淑妃突然回头看向于丹青,眸色深幽,娇美的唇角微微勾起,于丹青回以一笑,她也笑了笑,尔后,端庄优雅的转头,往外走去。

于文正送完张淑妃二人,回到厅堂。

其他人已经散去,只剩于丹青、于锦翰在。

“孽子!”他红着眼角看于锦翰半晌,突地一扬手扇向他脸颊。

这一巴掌,用了他十分的力气,打得他手心都刺疼。

于锦翰左脸立马浮上一个鲜艳的掌印,打了个趔趄,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他只碰了一下掌印便放下了手,再次跪下,定定的仰望他,“儿子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于文正仿佛瞬间苍老几岁,抬手用力揉了揉眉心,扶着扶手坐下,“青姐儿,你来告诉他,我在说什么。”

于丹青蹙眉,朝他一福身,“爹爹,女儿也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不若,让大哥自己跟您解释几句?”

于文正冷哼一声,微垂着头,像赶苍蝇一般对她扬了扬手。

于丹青颔首,情绪低落的告退离去。

楚云逸等在连廊尽头,见她走来,打量她几眼,上前拥着她肩膀往落月阁走。

厅堂里,父子俩沉默良久,于文正总算神色轻忽的开了口,“翰儿啊,你的心情,为父理解,也不反对你们兄弟姊妹暗地里使些小手段。男人立于世,要么不存害人之心,要么做得滴水不漏,最是忌讳冲动鲁莽,授人以柄,还漏洞百出,让对方有机可乘。”

于锦翰喉结滚动了几下,硬邦邦的应答,“多谢父亲指点!”

于文正叹息一声,往前倾身,额头几乎挨上于锦翰的额头,低沉说道,“你是我于府的嫡长子,肩负重责,行事定要万分谨慎。此次,青姐儿若不追究,为父便当不知。你下去想想,错在哪里?想好后,告诉为父。”

于锦翰惊诧的抬头看他。似乎不确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于文正抿紧嘴,对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于锦翰怔忪少顷,忽而一笑,笑容轻松明艳,“是,儿子谨遵父亲教诲!”

于文正摇摇头,喝了两口茶水,哈了一口气,道,“你该多向青姐儿学学。”见他眼神微顿,又道,“对付敌人时,将自己置身事外,以旁观者的心态冷静分析。想快速扼住敌人的咽喉,就得先对自己够狠。”

说罢,起身,抖了抖宽阔的衣袖,斜睨着于锦翰,边往外走边淡淡说道,“回去歇着吧。”

于锦翰颔首,并未立马起身,盯着他的背影沉思许久,四下看了看,旁无一人,英俊儒雅的面庞突地扭曲,双目渐渐涌上猩红,一拳砸在地上,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总有一天,会用你血祭奠母亲神智!”

又在地上跪了一阵,他才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踉跄两步,原地站了少时,才神色如常的抬脚出门。

房顶一道黑影也随之离去,快速消失在浓浓夜色里。

黑影一路疾行,很快停在了落月阁。

于丹青刚沐浴更衣完毕,出来不见楚云逸身影,挑了挑眉,阿兰忙道,“三皇子方才出去了。奴婢给您擦头发吧?”

自从小姐留宿昭文殿后,沐浴更衣,全部自己亲力亲为,再没让她们伺候。

于丹青摇摇头,打发了阿兰,独自呆在屋里,抓着大毛巾坐到梳妆台前擦拭湿发。

手上动作不停,一双黑白分明的晶亮眸子盯着镜中人儿,擦着擦着,她便笑了。

先是抿唇轻笑,渐渐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灿烂,直到笑眯了眼,两行清泪不设防的滚出了眼角。

她愣了愣,突然攥紧毛巾,趴在梳妆台上埋头悲泣。

她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身边信任的人向她伸手。

她终究不是她了,终究变成了自己憎恶的那种人,残忍、冷漠、阴毒……

她不知道,这样的谋害何时是个尽头,自己又会在身不由己的洪流中被迫变成怎样的人。

楚云逸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梳妆台前,她瘦弱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抖动,一手死死捏拳压在脸下,一手紧紧攥着湿润的白色毛巾放在头顶,压抑隐忍的呜咽声闷闷的回荡在屋间。

蓦地,他心口一疼,关上房门,大步流星走到她身后,一把提起她,紧紧搂抱在怀,下巴抵在她湿漉漉的头顶,低哑着嗓子开口,“于丹青,别哭。你这样,我心疼。”

于丹青丢开毛巾,双臂紧紧搂住他腰身,用尽全身的力量紧紧搂住,好似黑暗里,在风雨飘摇的海面上,终于找到一处可以避风的港湾。

终于,在他怀里放声痛哭,像个孩子般哭得手足无措,涕泪纵横。

滚烫的泪液,很快将他胸前衣襟湿透,楚云逸心中堵得厉害,连呼吸都有些受阻,眉目间冰霜更重。

手掌僵硬的抬起,一下一下,轻柔的拍着她后背。

“于丹青,你不必自责。莫澜回禀,的确是于锦翰所为。”

良久,她哭声渐低,楚云逸才抬起她的脸,亲吻着她眼角的泪痕,冷声说道。

于丹青双眼红肿,凝眸看他半晌,突地拉下他的头,踮着脚尖疯狂的吻住了他凉薄的唇。

唇齿交融间,楚云逸听到她近乎哀求的呢喃,“楚云逸……要我吧……”

她需要发泄,需要感知自己的存在,需要证明她还有血有肉的活着。

楚云逸墨瞳紧缩,拦腰抱着她上了床,大手一挥,烛火熄灭。

红绡暖帐,风卷残云,抵死缠绵,在这多事的深夜里,只闻男女动情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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