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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清和王猛知道厉老爷子过来以后，立马收拾着准备出去。

为了不让厉老爷子担心自己，苏婉清赶紧脱掉病号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等来人问的时候，就说是他们定了一个病房休息，这样照顾厉爵风方便一下。

苏婉清和王猛出去，看着冷着脸屹立在病房门口的厉老爷子浑身颤栗，最后两个人还是低下头，有余心而力不足地叫了声，“爷爷。”

厉老爷子没说话，两只手重重地压在拐棍上，那支承载了他老人家全部重量的拐棍映入苏婉清的眼帘。

苏婉清能够清楚地看到厉老爷子的拐杖在抖，身子在抖，浑身都在发抖。

可他就是不说话，不责备不发火，更不问厉爵风的情况，苏婉清不知道那个时候厉老爷子是因为着急上火说不出话，还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婉清颤抖着又叫了一声爷爷，那语气多有委屈和哽咽。

厉老爷子的眼圈也红了，最后长吐一口气，终于从刚才的状态调整过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两个是当我老爷子岁数大了管不了事了，还是觉得你们能做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厉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从一开始的苍白无力，到最后铿锵有力，声调一格一格往上升知道最后他急得跺脚，就连拐杖也跟着强有力地敲击着地面。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厉老爷子已经经历过一遍了，他不想这件事情再一次发生在自己和厉爵风的身上。

“风儿这一辈子都很孝顺听话，从来不忤逆我半句，最开始我是偏向宏儿的，却没想到有一天酿成了大错！”

不用苏婉清和王猛交代，厉老爷子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现在他心里剩下的，只有悲哀和自责，他以前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亲兄弟反目成仇，互相残杀，这对这个大家族来说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是也是最卑微的事情。

没想到有一天这件事情也同样发生在了厉家。

厉老爷子是一个很注重规矩的人，“如今这般样子，我实在是愧对厉家的列祖列宗！”

苏婉清低下头，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掉眼泪哭鼻子了。

一旁的王猛赶紧冲上去安慰，厉老爷子岁数大了，经不起折腾，更经不起上这么大的火。

“爷爷您消消火，事情已经这样了，不要再伤了您的身体，那就真的是孙儿们不孝了。”

王猛给厉老爷子顺着气，厉老爷子半天才平静下来自己的情绪。

“接下来，该怎么办？”厉老爷子也不懂现在厉爵风的状况，只能继续靠着这两个孩子撑着。

王猛想了想低下头，“爷爷，爵风的毒，医院解不了，需要我们今天办理出院手续，回家治疗。”

王猛尽可能地把话说的委婉，可却还是被厉老爷子听出了端倪。

“回家治疗？那不相当于放弃治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