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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高兴赶紧走过去，对着白子琪和丁源凯说道：“你们就消停一会儿吧，我估计是领导来了。”

白子琪和丁源凯好像都并不在意“领导”，依然我行我素。

贞高兴灵机一动，傻笑，说道：“如果媒体拍到你们俩这幅样子，你们说，该取一个什么样子的标题呢？白警官徒手擒拿校董儿子？还是——”

“什么叫擒拿？他就是偷袭！”丁源凯狠狠甩开了白子琪，像是被同学欺负了要找班主任告状，走向贞高兴，他像是受了委屈一样对贞高兴解释。

“好了、好了，不是。别吵了，嘉宾来了。”贞高兴满脸微笑，像是哄孩子一样哄丁源凯保持安静。

白子琪双手交叉，指关节发出一片响，鹰一样锐利的眼睛，瞟了贞高兴一眼，而后不搭理任何人，又回到了嘉宾席位。

“文主席，您是行家。一眼就看得出来。”

“哈哈，我可不是什么行家，只不过，见多了而已。”

……

江瑞丽和文化联合会主席文振海并排进入展厅。

今天的江瑞丽盛装出席，一身珠光宝气。虽然江瑞丽化了浓妆，但还是无法掩盖脸上的褶子和眼角的皱纹。

如果江瑞丽没有江河大学校董兼校长这个头衔，她也许就是一中老年妇女。

文振海明显年过六十了，头发发白，杂乱无章，在灯光的反射下，脸上隐隐约约可见深深浅浅的沟壑，那是岁月留下来的痕迹。

“文主席，您这边请！”

江瑞丽一边做着“请”的手势，一边恨铁不成钢一样，瞥了贞高兴和儿子乔玉轩一眼。

乔玉轩对江瑞丽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贞高兴接收到江瑞丽的眼神，秒懂。

贞高兴快步走向茶水间，倒了两杯茶，规规矩矩来到江瑞丽和文振海的面前。

文振海接过一杯茶，不喝，但是冲贞高兴慈祥笑笑，放在茶几上。

江瑞丽几乎是夺过一杯茶，使劲瞪了贞高兴一眼，这一眼，想杀了贞高兴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接待。

如果不是文振海和白子琪在场，江瑞丽一定会毫不犹豫将一杯茶泼在贞高兴的脸上。

就这一眼，贞高兴心里“咯噔”了一下，江校长她什么意思？

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江校长她自始至终不喜欢我和她儿子乔玉轩走得太近？

“贞高兴，帮文主席换成一杯白开水。另外还有白警官。”

江瑞丽很不高兴看了一眼贞高兴，明明很生气，但是语气还是控制了，毕竟有领导主办方文振海和赞助方白子琪在场。

“好的，江校长。”贞高兴恍然大悟。

原来嘉宾不是要喝茶，而是要白开水！怎么不早说？！

贞高兴倒了两杯白开水，端出去。

“文主席，您请喝水。”贞高兴毕恭毕敬把一杯白开水递给文振海。

文振海倒是一点架子也没有，反而特别接地气，笑哈哈，说道：“小姑娘，不用那么麻烦的，我不渴。”

“不麻烦不麻烦——”

贞高兴满脸甜美的笑容，使劲摆手，转身，走向白子琪。

可就当她一转身之间，眼角余光瞄到一束锐利毒辣的眼光。

江瑞丽正在毫不留余地狠狠瞪着她！

贞高兴又一愣，我又哪里做错了什么吗？

不管了！

贞高兴将另外一杯白开水递给白子琪，可是白子琪不抬头。

白子琪正在低头看资料，没空搭理任何人，也没有注意到贞高兴站在前面。

“白警官，请——”

贞高兴的话未说完，江瑞丽就抢话了。

“白警官当然要喝咖啡或者茶。”江瑞丽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谄媚看着白子琪。

“江校长，不用，我只喝白开水。”

说完，白子琪伸手，接过贞高兴手里的一杯白开水，喝了一口，而后放在茶几上，并点头，说道：“好喝！”

什么？

好喝？

白开水还有好喝不好喝之分么？

贞高兴感激地看了一眼白子琪，笑笑，没说话。

白子琪刚好缓缓抬眼，意味深长看了贞高兴一眼，也没再说话。

不管好喝的是咖啡还是白开水，只要听到赞助方肯定的声音，江瑞丽就高兴。

江瑞丽和白棋子、文振海寒暄了几句，她发现白子琪爱答不理，文振海却一直在欣赏画作，江瑞丽也就出去迎接其他重要嘉宾了。

江瑞丽走到展厅门口，回头，对贞高兴和乔玉轩招招手。

贞高兴和乔玉轩立马心领神会，赶紧跑了出去。

江瑞丽把他们两个拉到旁边，确保展厅里面的人听不见了，说道：“你们两个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

贞高兴不明白。

贞高兴不语，低着头，像是真的做错了事情的学生，在老师面前不敢抬头一样。

“妈！我们哪里错了？”乔玉轩直截了当问江瑞丽。

“乔玉轩！别忘了，工作的时候，不要直呼我‘妈’，叫我江校长！”江瑞丽答非所问。

乔玉轩依然揪着刚才的问题。

“妈……江校长！我和贞高兴辛辛苦苦接待嘉宾，既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

“乔玉轩，你还好意思说你有功劳和苦劳？我怎么一直看见你站在旁边，什么都没干呢？”

江瑞丽拿起左手，看了一下时间，又补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毛遂自荐当接待，是为了什么？”

“我能为什么？你不是也希望我锻炼锻炼，长点见识？”乔玉轩当然知道老妈这话什么意思。

“行了！待会儿机灵点！”

不让乔玉轩有回答的机会，江瑞丽扭头，盯着贞高兴，说道：“贞高兴，你知不知道错哪里了？”

贞高兴一头雾水。

她正想知道这个问题。

但是她怕江瑞丽，不敢说话。

“你就不知道老年人这个时候喝茶不好吗？”江瑞丽下意识回头，看了一下展厅里面。

只见文振海站在画作前面，使劲点头。

而白子琪依然低着头，似乎钻进了案子里面。

“江校长，我知道喝茶睡不着，可现在还是上午呢。为什么不能喝茶？”

贞高兴还是不理解，傻啦吧唧回答。

江瑞丽拿起了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