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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音容那个无法无天的，怎么会把他的话听在耳里，他还不知道，背地里没少把这只鹦鹉当成他。

不然也不会教它“娘子”这个词，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早日满足她的私心。

她想叫，那就由着她去吧。

“说？不说？”季怀琛徘徊在这两个选项里，犹豫不决。

从前的他，做事可没有像现在一样优柔寡断，从来都是迅速分析形势，判断利弊，立刻付诸行动。

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变成了自己最看不上的那种人。

他变了，因为在乎，所以有了软肋，怕许音容就此生他的气，怕她离开。

“不说！”鹦鹉许是被训练的久了，学舌比以前快了不少，这个词季怀琛仅仅提起两次就被它记住。

“不说，不说。”

季怀琛听到了它的回答，不死心，又反复问了几遍，“我说还是不说？”

“不说。”

“说？”

“不说。”

两次三番的得到否定答案后，他更能看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就像平日里数叶子一样。

不是它能给自己答案，而是在揪下最后一片叶子时，忽然就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有了决定，季怀琛扭头向后看去，发现房门早被打开，他起身进屋。

许音容早早地躺在床上休息，桌上有些剩饭，他略扫了几眼，看样子没怎么吃就睡了。

自己也没什么胃口，喝了几杯酒，胃有些不舒服，吃不下饭，想想算了，季怀琛简单洗漱，也躺下打算睡觉。

吹灭了屋里所有的蜡烛，一切都暗下来了，许音容大概是没有完全睡沉，感受到没有光亮，不适的翻了个身，躲进被子里。

“你还没回答我呢，别睡。”季怀琛想起来刚刚的事，扒拉着被子摇晃她，轻轻捏着许音容脸蛋，满脸宠溺。

“唔，起开！”许音容皱起眉头不悦地一掌拍开。

她正做着美梦，季怀琛这就要和她圆房了，梦里的情景甜甜蜜蜜，令人脸红，这是她期盼多日的场景，关键时刻竟被人打断。

下次再做这样的美梦不是到又要等到猴年马月，自然气愤极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熏香，嗯？谁告诉你的？”

季怀琛拄着手肘，轻声诱哄着。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许音容耳廓，低沉的嗓音让意识本就朦胧的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彻底放松了警惕。

她张嘴小声嘟囔：“因为我见过。”

许音容嫁过来之后，暂时没有人送来过熏香，她又怎么会见过，大概是睡着了随便说的胡话。

季怀琛没往心里去，却听见她又补充了几句。

“两年了，我见过很多次……”

“每次你都把它们收起来……从来不用……”

怎么是两年，明明才一个月出头，两年前，他们谁都不认识谁，季怀琛不解，扒拉着她继续追问。

“你，嫁给我多久了？”

“两次……唔，两年多。”许音容吧唧着嘴巴，似乎在认证思考这个问题。

季怀琛只是想多问一次确保自己第一次没有听错，却意外的又听到了一个让他诧异的词。

两次。

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是平日里她看话本子看的入迷了，于是把自己也带入女主角？

她怎么会嫁给他两次，两年多的夫妻，也就是说，她第一次嫁给自己两年。

季怀琛越想越绕，眼下睡也睡不着，直接把枕边人摇醒，好亲自求证这是怎么回事，哪怕得到否认，也要有个了结。

“许音容，醒醒，我有话问你。”

“唔，不要，我要睡觉！”许音容被吵醒，但是困得不想睁眼，把头蒙在被子里。

“你说什么两次成亲，什么两年？”

许音容蒙在被子里，外面的声音听得闷闷的，他的声音低沉，但还是让她神智即刻清醒过来。

糟糕！

她紧闭着眼睛，拍着自己无用的脑袋瓜：“怎么把这说出去了！”

都怪她今天非要出门喝酒，虽然占到了季怀琛便宜，第一次“玷污”了这个她朝思暮想的男人，但暴露了自己。

酒量不行还要硬撑着喝，结果人家没醉，还被套出了秘密。

无论如何，死都不能承认！

许音容磨磨蹭蹭的钻出来，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嗯？我说过吗？两年什么？”

“你听错了吧！”

一口咬死，看他怎么办。

季怀琛面无表情，并不认账：“快说，我听的一清二楚，怎么回事？”

“你看我这睡觉呢，肯定是做梦做迷糊了，你怎么连这个都信。”

许音容尴尬，轱辘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为自己狡辩，硬是不认账。

这件事让她怎么说？说她死过一次，说她运气好重生了，说这辈子未来的事她都知道？

重生的那天，实在诡异，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跟别人解释。

“别想这些没用的了，费脑筋，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向皇上赐婚呢，我们明明没见过。”

提到赐婚，季怀琛心虚的垂下眼帘，不敢对视，怕许音容继续问下去。

他们两个都各怀心思，默契的闭上嘴，守住那个秘密。

“睡吧。”季怀琛躺下，主动将这件事翻篇，把许音容摆正，替她掖好被角，捂得严严实实。

睡得正香被打扰，许音容没了瞌睡虫，不想睡觉，胡思乱想着。

最近顾着玩，也不知爹娘事情安排的怎么样，她估摸着快了，“皇帝那场仗什么时候出兵？”

“不是早就打着呢？”

许音容一惊，吓出一身冷汗，急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打了几天了？”

“十日。”

“还好。”许音容这才放下心来，没误了日子，她怕这次路上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打算亲自盯着。

还剩两日，马上就到了运送的日子，必须格外小心，空出时间。

明日一天闲暇，第二天一大早便要出门，全程跟随。林晟在谭地有埋伏，但不知道别的地方有没有。

“我，后天有点事，可能很晚才回来，你不用等我，先睡就行。”许音容提前跟季怀琛报备。

“后天？”季怀琛睁眼，在黑暗中看着许音容模糊的轮廓。

他原本也是打算后天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