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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后，随之而来的是浑身的疼痛，身上弥漫的血腥味儿还未来得及散去，显然在刚刚的不久又结束了一场杀戮，三月不知道自己又杀了谁杀了多少个人，他没有□□控时的记忆，这种未知感只会让他心生恐惧，他忍痛从床上坐起身，□□的上身布满淤青，看来他在那过程中也没讨到多少好处。

身上的伤口被简单处理过，只是后背那处在冰林受过的伤却迟迟没有愈合的迹象，尽管已经不再流血，可疼痛感依然没有消失，并且自己时不时感觉发冷似乎也与这个伤口有关……

三月伸出胳膊尝试着活动一下手臂，这时他发现左边胳膊的手腕处一条类似冰蓝色的细纹正向上蔓延，那趋势似乎是要蔓延到胸口，三月的神色暗了几分，在他看来，这条细纹就如同一个催命符，好像只要等到它蔓延到胸口也就意味着他的生命也会画上一个句号。

死后也只配来到地狱吧……他想。

屋内的温度并不算暖和，不过一会儿三月便觉得浑身发冷，没过多的去想为什么自己的抵抗力越来越差，眼睛慌乱的扫视这间屋子，最后在椅背上找到了自己的衣物。

三月起身想走过去将衣服穿上，可一直被他忽略的腰部却传来一阵酸痛，三月减小了自己起身的幅度，以为可能是受伤了的他匆忙的将衣服穿好。

“醒的比我预计的要快很多呀。”

这个声音让三月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根本没注意到K推门进来的声音。顾不得身上的伤，他猛的转身面向着K后背紧靠着墙，眼睛却不断在K的身上搜寻，在确认K的手上没有拿着那个另他可恨的药剂时三月稍稍松了口气，紧绷的后背也放松了些许。

不过三月的反映在K的眼里却有点可笑，曾经的黑月铁骑三月已经被磨平了棱角，本会隐藏一切情绪的他现在却连一点点害怕的心思都收不住。再次看向三月，尽管身子放松了些但眼里对他的警惕丝毫没有减少，消瘦的脸颊上那双宝蓝色的眼睛如同受惊的猫一样瞪得老大，没来得及扣好的衬衣露出了大半个肩膀，上面除了还没消退的淤青外隐约还能看到那几晚留下的痕迹，虽然三月因为药物的关系并不记得被控制时发生的事，但身为另一个当事人的他可都记得清清楚楚，想到这儿K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着三月的眼神慢慢变了味儿，就像豹子见到了兔子紧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K抬起脚一步步向三月靠近，三月本想后退可身后已经贴近墙壁的他无法继续，所以他只能慢慢朝着墙角挪动。

“你觉得你能跑到哪儿？你再怎么跑最后还不是一样会被我抓住？”K拽着三月的胳膊直接拖到他面前，看着他那一脸惊恐的样子K的心里突然起了一阵玩味。

他把手放在三月的腰处，刚刚才好了些的腰部又传来一阵不适，三月想从K的手上挣脱，可他越动K放在他腰上的手就抓的越紧。

“怎么？腰不舒服吗？”

“也是，这几天我们度过了这么多愉快的晚上，不舒服也是情理之中。”

“你…你什么意思？”三月像是被定住一般不再挣扎，抬头看着K，心中不好的预感犹然而生。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K对于三月的这个反应十分满意，松开抓着他的手欣赏着三月此刻的表情。

“为什么……”三月呢喃道。

“嗯？你说什么？”三月声音太小，以至于K根本没听到三月说了什么，只看到那没什么血色的嘴唇上下动了动。

“为什么！”几乎是吼了出来，而那一瞬间眼泪伴随着三月的声音一起流了下来。

他又一次哭了，三月以为自己冷漠的性格是不会流泪的，可他错了，泪腺已经不受他控制让他哭了好多次。

K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或许是已经从三月的身上得到了他想要的反应，又或许是不想看到三月这可笑的样子，总之，房间里又只剩三月一人。

三月捂着胸口，那里痛的让他喘不过来气，之前没好全的感冒和受伤落下来的病根在这一刻全都涌了上来，仿佛一瞬间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气，没有了支撑的三月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

“是我的错……是我不讨人喜欢……”

“我不是交易的物品……”

“还…还是死…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