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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德拉科得承认丹尼斯无疑是一位优秀的教师，不光是因为他在魔法部神秘事物司的职务和多个国家魔文协会专家的头衔，更为他货真价实的渊博学识。

如果他对他们——主要是自己，再和善一些就好了，不过看在他对那位爱出风头的格兰杰不假辞色的份上，德拉科完全可以把他排到自己第二喜欢的霍格沃茨老师位置上——第一名毫无疑问是他们斯莱特林院长兼魔药课老师，斯内普教授。

“那么，马尔福先生——”突然被叫到名字的德拉科猛地回过神来，看到丹尼斯正面色阴沉盯着他。

“我想你一定可以替我归纳一下我刚才的内容了？”丹尼斯教授提问道。

“呃……”德拉科瞟了一眼身边的西奥多，又看了一眼黑板上没有变动的板书，绞尽脑汁地说道：“您的意思是……嗯……如尼文作为魔法文字的源头之一，曾广泛的……”

“在历史阶段就曾广泛受过麻瓜文化的影响，”德拉科理顺了自己的语言，“尤其体现在具体时期的魔法道具铭文上，语法结构被潜移默化的思维方式所影响……”

“行了，”丹尼斯不耐烦地打断他，“既然马尔福先生觉得一心二用也能学好古代魔文，我建议你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直接去图书馆自学。”

他扫了一眼德拉科，转过身对另一块空白黑板上挥了一下魔杖，“记下来，如果你们大多数人对麻瓜文化不屑一顾，我的课估计是你们当中很多人这一辈子唯一了解它们的机会了。”

德拉科赶紧埋头抄写，丹尼斯可不好惹，他总能精准的抓住每一个学生的弱点——比如给卢修斯写信通报他在课堂上的学习态度。

到下课的时候，德拉科是揉着手腕走出教室的，他要暂时下调对丹尼斯教授的排位——梅林知道他为制作徽章挥舞魔杖搞得手腕都肿了，还对他这么残忍。

他思考了两分钟，放弃了让潘西喂他吃午饭这个诱人的想法，布雷司肯定会疯狂地糊他一脸恶咒。

——事情可以不做，但话必须说。德拉科熟练地躲开前方走廊上的皮皮鬼，避免了被砸得满身粉尘，心里评估着用这个胁迫布雷司替他抄笔记的可行性，愉快地在这项事情后面打了个勾。

吃过晚饭，德拉科拎着他的光轮2001去魁地奇球场准备出发时，布雷司好奇地问道：“这学期没有魁地奇，弗林特难不成想带着你们打职业？”

“我们家可没打算成立魁地奇俱乐部，”德拉科耸耸肩，“如果他们真打算加入英国国家队的话——那会是场悲剧。”

“没准英国队等你拯救呢，”布雷司朝他挥挥手，“只要对面找球手不是‘救世主’波特。”

“就你懂，我们的大预言家。”德拉科瞪了他一眼，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走出斯莱特林休息室，往西边的魁地奇球场走去。

十一月底的夜晚来得很早，不到六点，西边的天空逐渐昏暗，西风呜咽着刮过城堡，这一路德拉科一个人都没碰上。

到了球场上，他才看到拿着扫帚的蒙太沉默地杵在那，仿佛一尊高大的石像。作为他们队里深得队长信任的追球手，他自然也在这场“特别”的魁地奇训练名单内。

“嘿，德拉科——”蒙太友好地说道。

“你这么早就到了，乔森。”德拉科同他握了握手，不动神色地往他身后挪了挪——谁让球场上的风实在太冷了呢。

“还有其他人吗？”德拉科问道，虽然他不认为弗林特会叫上球队所有人，毕竟斯内普教授可不会随随便便给他的训练申请签字。

“快六点了，应该就我俩了。”蒙太说。

没过几分钟，他们就看到身材高大的弗林特朝他们走来，站在球场边缘的观众席上，对他们招了招手。

德拉科和蒙太对视一眼，跑上前去。

“你来啦，库克，”德拉科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像‘正常’训练那样会第一个到这里。”

“别这样，德拉科，”弗林特也笑道，“你不能因为我这次没有等你就冲我发牢骚——相信我，你绝对会感激我今天晚上的邀请。”

弗林特对蒙太点了点头，率先骑上飞天扫帚：“跟紧了，我们得兜点圈子再去。”

“我觉得回去的路上讨论这个比较好。”

德拉科在瑟瑟秋风中缩了缩脖子，光轮2001光滑的扫帚杆子总是迅速地将他手上的热量传导出去——没有带上防护手套是今天晚上的一个重大失误。

他们绕着霍格沃茨大湖和魁地奇球场飞了一圈又一圈，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远方是城堡里星星点点的灯光，弗林特在又一次擦着湖面掠过之后，往禁林边缘飞去了。

弗林特的新动作让德拉科精神一振，但在看清他去往的方向之后，德拉科不禁心中一阵嘀咕，他可不想再来一次“禁林探险”了。

幸好弗林特只是带着他们沿着禁林边缘往前飞，没有进入禁林的意思，没过多久，他就带着两人逐渐减速降落在禁林的草丛里。

“到了？”德拉科低声问道，他环视了一周，这里已经看不见城堡和湖泊了，只有无数树木绵延向远方。

“嘘……”弗林特比了个手势，让他们噤声。

他们看到前方有篝火的光芒闪动，三个人伏着身子蹑手蹑脚地绕过一片树丛，在视野变换的一瞬间，德拉科猛地睁大了眼睛——

火龙！

四条火龙！

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准确描绘它们古奥庄严的躯体，构成它们的每一道元素都是关于力与美的完美诠释，雄健、优美、威严……和邪恶，它们巨大而狰狞的头颅带着刀剑般的突刺，金色的竖瞳里仿佛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它们是自然最出色的造物。

德拉科捂住嘴巴，防止自己惊呼出声，弗林特和蒙太也被眼前庞大的生物震撼地愣在原地。

四条成年火龙被围在用厚木板圈出的场地后，一团团火焰从它们长着獠牙的嘴里喷出，射向黑暗的夜空，它们的脖子高高昂起，嘴离地面的高度至少有五十英尺。

一条银蓝色的、有一对长长的尖翅的火龙正对场地上的巫师咆哮；一条鳞片光亮的绿色火龙，正拼命扭动、跺脚；一条红色的火龙，脸上长着一圈怪异的细角，正朝空中喷吐一朵朵蘑菇状的火云；最后是一条黑色的巨龙，森然如铁的漆黑色鳞片浇筑成了它铁塔般的躯体。

场地上四十多名巫师严阵以待。

德拉科一直喜欢龙，虽然他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它们的强大而欣赏它们的美丽，还是因为它们的美丽而赞叹它们的强大，但它们毋庸置疑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神话的物种——无论在哪片大陆上。

遗憾的是，现代的龙不再是神话里记载的、拥有毁天灭地力量的物种了，龙语魔法失传已久，它们甚至无法开口说话——尽管它们和独角兽一样，拥有不下于人的智慧，德拉科惋惜地看着拴在它们脖子上的皮革项圈，上面连着的粗大铁链焊接在了地面，限制了火龙的行动。

“怎么样，壮观吧？”弗林特用手肘捅了捅德拉科，回过神的德拉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第一个项目，火龙吗？”然而德拉科并没有听他具体说了什么，他的目光依旧牢固地粘在那些火龙的身上。

“我姑妈告诉我的！”弗林特在龙吼声中兴奋地说道，“波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