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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29章

  • 作者:万饼齐飞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08-01 01:13:30
  • 完书字数:7876

正当易震弘暗自神伤之际,三房的人全到齐,却被护卫拦着不得入内。

张姨娘气急败坏火力全开,一片聒噪之音在宁静祥和的清晨中显得额外刺耳。

易震弘闻声而起,站在窗边往下一看,脸顿时黑了一半不止。

张姨娘眼尖瞧见了,立刻收起泼妇状,哭的梨花带雨,在楼下不停的喊着‘老爷’,哭的像是随时要晕厥一样。

他不禁揉着额头,再回头看看床上静静躺着的傅简,想起余院长临走时诊断,他胸口的怒火‘腾’的一下串起。

当年他为了保全傅简,已经竭尽全力的疏远他,甚至不惜将他在易氏的族谱上除名,彻底隔离易家权利的漩涡,可既然如此,这些下三滥的东西却依旧不肯罢休。

他痛心疾首,更难掩对其已故之人的负疚。

他攥紧手中的怀表,眼中闪过一丝绝决,对着楼下的护卫沉声道:“让他们进来。”

不稍片刻,三房的人在护卫的带领下全部到齐,易震弘则背对着他们立在窗边。

“去把师迟叫回来。”他眼都不抬一下,挥手对着护卫吩咐后,才步履缓慢的往椅子上坐下。

只见他沉着脸没有说话,三房人面面相觑,当下就意识到不妙,不免为之前草率的决定而暗自后悔。

张姨娘却仗着尚有几分宠爱,态度虽稍稍有所收敛,但依旧难掩心中的怨怼之态,对着他嗫嚅道:“老爷,我知道府里琐事繁多令您忧心忡忡的,可昨个儿是您大寿,天大的事也不比这个重要,扔下满堂贵客,总是不好的嘛。”

她一边说,一边在他的面前蹲下,双手放在他的膝盖上,支着上半身。

易震弘一听,紧阖着眼,脸上不漏痕迹,沉着的声道:“你倒不知你何时如此识大体了。”

“老爷,我这也是为大局着想,您可别生妾身的气!”张姨娘心下一跳,偷偷观察易震弘的神情。

只见他依旧稳如泰山,面上倒是瞧不出什么异样,这才安下心来。

于是她继而示意大房和二房的人。

易德平收到讯息后,虽也有些局促,但心下觉得自个儿来这就是纯粹的关心下幼弟罢了,又没做什么错事,过于拘谨倒显得还刻意了。

“爹,都过了这些个时辰了,也不知这里是何情况,我们就是担心您,所以才违背您的命令,过来瞧瞧。”他轻声道。

“诡辩!”易震弘霍的双目圆瞪声音兀自高涨起来,“是担心我,还是只想看看你弟弟死了没?!”

众人一惊,脸上又白了几分。

只易德平紧蹙眉头诚惶诚恐道:“爹说这话实在冤枉儿子了,我们虽不是一母同胞但也是血肉相连的至亲兄弟,我又怎会有如此不堪的想法?”

“老爷,您这话....严重了吧!”站在易德平身后的蒋姨娘慢慢从人群中踏步而出,她冷笑着越过旁人,姿态优雅的在他左手边上坐下,双腿并拢微侧,眼底一片调笑之意。

“莫不说这话伤了孩子们的心,更是诛了您身边这位识大体的姨太太的心呐!”她点着谁,视线也随着她移动到谁的身上。

她看见张姨娘伏在易震弘腿边,眼中冷意更甚,嗤笑道:“好歹也是三姨太,这奴籍也移出了不少年头了,怎还当自个儿奴才似的往地上赖呀?妹妹...”

蒋姨娘最看不得张姨娘这副小门小户的作态了。

心中已是哀怨深重的张姨娘一听到自己的名字,立马就蹲不住了,她可不傻,怎么可能让人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还不吭声?当下就发了威。

“蒋文秀!做人凭良心,我招你惹你了?谁奴才了?你有这出口伤人的劲还不如多体恤体恤老爷的辛苦!”

“哟,我倒不知你一夜心急如焚的睡不觉,这么眼巴巴的跑来,竟不是想看看人究竟是死了没,而是奔着老爷的身体去的?放心...老爷都是你一个人的,怎么能逃得出你手掌心?”说罢,她掩嘴而笑,故意瞥了众人一眼,一众女眷顿时羞红了脸。

哪怕是易静穗,霎时也明白了话中意思,垂下头报羞不已。

“你!你!蒋文秀你又作贱我,我不活了我!”张姨娘哇的哭出了声。

她伏在易震弘大腿边上哭喊着:“老爷,您看看她啊!自从大姐去寺里吃斋念佛后,家里一切的大小事务都是老爷操持着。她不仅不帮衬着老爷,现在还指桑骂槐的给我们一家子添堵,嘴里不干不净的。您瞧她这些年的做派,那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我算是个什么东西?这家里谁都能踩我糟践我了是不是?当年要不是看在浩儿年幼,我早早就被她这张恶毒的嘴给逼死了去了!”

她拿着手帕捂着鼻子,斜着眼瞟了一眼坐在易震弘边上的蒋姨娘,又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蒋姨娘不急不燥的喝了口茶,道:“三妹,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大姐离家的时候老爷就说了的,这家里大小事务都是由徐管事把持着就好,我们都是富贵命,经不起这管家的苦差事!这可是老爷首肯不让咱们管的,现在怎地说的我好似好吃懒做的米虫?”www.)

她咽下一口茶,寡淡的眼神扫了一眼张姨娘,不咸不淡的又道:“感情这话里话外的,莫不是你是觉得老爷做的决定委实糊涂,就应该让你去分担分担才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当时还因为这事带着丫头去徐管事房里闹腾,说什么财政大权怎可旁落一个外人,硬是把年迈的徐管事气的三天下不来床。如今这般轻描淡写,我委实佩服你翻脸的功力,堪比我翻书的速度了。”

“你——”张姨娘颜色一青,一口气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眼看着易震弘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心下更是害怕了。

徐青是何人?她可是易震弘嫡妻的贴身丫鬟,在易家一待就是三十多年,和师迟并称他的左膀右臂,威望高不说,在易震弘的心中份量也重,在处置易德平的事情上怎会一直碍于她而迟迟没有做出一个果断?

当初她只是一时意气,吃定了徐青一个梳起不嫁的老姑婆,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告她黑状的。

这苦主都没多嘴,可如今倒好,却落了蒋姨娘的口舌了!

在场的易行浩虽是知书达理的,也深知母亲平常作风确实不大好,但毕竟是生母,蒋姨娘这样处处羞辱她,说是不恼绝对也是假的。

只见他三缄其口,一贯儒雅也难免冷下脸对蒋文秀道:“二姨娘,此事是否有何误会?我母亲怎会质疑父亲的决定?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还望您说话三思而行。”

说罢又转身对张姨娘难掩责备,“母亲怎么这么糊涂!竟去听信一个丫鬟的话,这些下人都贯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他们背着你竟敢如此不尊重徐管事,让你们二人之间徒添了这么多的误会!你啊!就是太宠着她们,她们才敢这样无法无天的在外头惹是生非!”

他推了推金丝镜框,俊逸的脸上满是对自个儿娘亲不争气的无奈。

听到儿子这样说,张姨娘一下子就找到台阶下,还真别说,这个一根筋的傻儿子有时候总是能歪打正着。

她马上接话道:“哎呀!你说的是啊!都怪那巧儿老是在外面搬弄是非,为娘我耳根子又软,一时不察便着了道了!我哪里会去为难徐管事?”

她迎面向蒋姨娘走了过去,“二姐,这都是误会,你看你,还跟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似的,竟在老爷心烦意乱的时候搬弄是非,伤了我的心也就罢了,还惹得老爷费心伤神。”

见她开始甩锅,蒋姨娘自然见招拆招。

“怎么会呢?只要是你的事,老爷最爱费心伤神了!如果这件事是误会的话,那前几天你又是为了什么去找她晦气?”

张姨娘面上一僵,嘴角抽搐了下,心想这老娘们儿还没完了是吧?

“二姐说的,我怎么不明白....”她扭过身子不想再瞧见蒋姨娘,怕自个儿一个没忍住就想扑上去撕了她的面皮。

“什么不明白?你不是最明白的吗?不过是我着实好奇徐管事这些天为何躲在房里避而不见?若非是赶上老爷大寿,她现在定还缠卧病榻——”蒋姨娘话还没说完,就被易震弘打断了。

“够了!全给我闭嘴!我看探病是假,特意来这是气死我才是真!”易震弘霍的起身,已是疲惫不堪的他,连声咳嗽起来。

一直听着两人为了些芝麻绿豆的小时吵得不可开交的易震弘按耐不住了。

站在前端的易德平率先一跪,众人皆是一禀,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易震弘身子晃了晃,师迟从外头一路跑进来,见状立马去搀扶住,再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三房人,似乎心里已有了答案,眼里掩不住的关怀之意,低语了句:“老爷,身子要紧。”

易震弘没有答话,轻轻点了点头,手指指着底下跪着的一排人,怒火中烧道:“孽障!你们这些孽障!自家的兄弟在里头生死不明,一个个连问都不曾问起,一进门就因为琐碎之事吵个没完没了!完全枉顾兄弟手足之情,还违抗我下的命令擅闯易家禁地,到现在还不知悔改!”

易行浩和易德平两人不敢回话,只能将头低的更下,借此降低些存在感。

说完两人,易震弘继而将目光转移到两位妾侍身上,“还有你们两个!都一把年纪了,几个孩子都这么大了,成天不知自重就知道把精力放在争风吃醋上,知不知羞!”

“还有你们!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办事就不见你们这么积极,倒是内院里有个风吹草动的,腿就跟装了轮子似的,比车都跑的快!”他气的拐杖直跺,近乎咬牙切齿。

“成日跟着几个娘们儿参合后院里的芝麻小事,何时才会长进?又如何接管我的家业!真是难当大任!难当大任!”

师迟平静的站在一侧,眼睛都没有转动一下,恭顺的看着自己的脚。

识相的都该知道此刻站好闭嘴才是上策,就连乖张跋扈的张姨娘都把哽咽声压小了。

可奈何蒋姨娘就是一刺头,根本不屑易震弘,好似每天不和他争锋相对一下,就浑身不能舒坦。

“老爷说话好没道理!你说我成天争风吃醋,那也要有个争风吃醋的对象吧?我可是好几年都不见老爷来过我房里,我跟谁吃啊?空气吗!”

蒋姨娘若有似无的对着易震弘勾唇一笑,眼里毫不掩饰其嘲讽。

易震弘一听,脸就涨得更红,恼羞成怒地瞪着她吼道:“放肆!”

但也就放肆这么一声了,除此之外,他肚里也搜过不出什么其他的词。

看到易震弘的态度,蒋姨娘脸上不由闪过一抹悲凉的愤怒,但很快又被她掩盖住。

她绝不会在他面前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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