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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债务

  • 作者:暴走蟑螂
  • 类型:穿越架空
  • 更新时间:07-30 02:50:44
  • 完书字数:12738

王文昭静静的站在人潮拥挤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挤得火热,他却浑身冰冷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量,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应该已经……死了。此刻嘈杂的人声却让他的内心越来越狂躁,这些奔波世间的蝼蚁,毫无情意的蛀虫,王文昭真的很想让一切都消失,连同他自己一起……

这种感情越来越强烈,绝望的内心慢慢被愤怒所取代,兀的他好像隐约听到,仿佛是来自幽冥的低语响在耳边,‘眼前的一切都是你的食物,你的力量!’

声音是那样的轻微,在人声鼎沸中却那样清晰,盖过了人群,盖过了车水马龙,甚至连蝉,都不叫了。

恍恍惚惚间一股混沌猛烈的热流直冲他的大脑,一阵恐怖的嘶嚎自心底而出,那一刻,他没有怜悯,没有犹豫,没有愤怒,有的只有无尽的饥饿和暴虐。

他像是被剥夺了额外的情感,理智在一瞬间失去。

与此同时,身形爆长,一身漆黑如金属的物质从背部开始遍布全身,犹如中世纪的全身板甲,又像地狱里游荡的恶鬼,直到连脸部都被完全包裹,头上的护甲看起来十分破损,左眼位置碎开一道口子,里面却看不到眼睛,一片漆黑犹如无尽深渊,右眼一点猩红在头盔中隐隐绰绰。

此刻这怪物还没有动,它感到无尽的力量和饥饿感从身体中勇出,如野兽般喘着粗气,嘴部的位置一开一合,才发现那盔甲竟似已经和肉体融合,交错的犬齿和咧到耳根的嘴巴,却已经不像人类了。周围人惊愕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还没有从这完全不科学的画面中反应过来。

猛的他动了,动作迅捷,猩红的目光犹如一线,张口咬断了旁边一个女人的脖子,血水从勃颈处喷出,喷贱了他一身,人群中已经开始尖叫,浑身浴血的他热切的寻找着下一个目标,一种满足和狂热感油然而生。他大口咀嚼着口中的‘食物’。

动作却没有一点停顿,转身又一手洞穿了身后老人的胸膛,老人“呃呃”的发不出声音,不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怪物,可这并不妨碍他的狩猎,又一个女孩被他从上到下一劈为二,连脚下的水泥路面都溅起一堆碎石,尘土飞扬。

怪物在人群里肆意杀戮,每一击都会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可当他再次向一个男人抓扫过去的时候,却仿佛被时间定格了一般,他的动作戛然而止,一丝清明好像重新占据了大脑,眼前站着的男人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熟悉又陌声的样子,身形高壮,眉宇间神情寡淡,双眼无神却直勾勾的望着他,口中好像在呢喃着什么,他的脑袋又有些混乱了,这人好熟悉,到底是谁,这是……我?‘他只是一个失败者。’那低语声又在耳畔响起,他禁不住浑身开始颤抖,双手抱头一声嘶吼犹如恶魔的咆哮,猛的起身一掌挥向眼前的男人,理智在刹那间被摧毁……

“老板,我还是觉得他不合适,我调查过这个人,身体素质只是一般水准,人没什么上进心,甚至因为债务问题轻生自杀,这个人心里承受能力并不达标,这样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成为你的使徒!”

轻促的谈话声突兀的在耳边想起,这让王立艰难地抬起了眼皮,看来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噩梦,虽然记不太清楚,但浑身黏糊糊的冷汗让他知道,还是不要再去回想了。

映入眼中的是光亮好像镀银的天花板,房内景观隐约倒映在上面,他想起身却随即一股剧痛传遍全身,脑袋也开始变得昏沉。想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天花板上的镜像告诉他,他是被绷带和石膏固定了全身。

“嗯,你说得对,不过……没时间了。”有些轻浮的男音似乎在回答着,似乎又是自语。

随着这句话的结束,便是一片沉寂。这让王文昭也想起了自己上一个记忆画面.

“应该都结束了啊,一切烦恼,债务,亲情,也随着那一跳结束了,竟然没死么?”

心中有些自嘲,他已经没有了勇气,想起刚才那个嘲弄自己的声音,他更没有力气去反驳那个女人,望着隐约显现的房间内景,略显古朴的欧式家具,却在桌子展柜上摆了很多玩偶,这房间的主人还真是充满童趣,王文昭内心忍不住一阵腹诽,这个房间看起来怕是比自己家还要大。床上的王文昭昏沉的望着这一切,脑内愈痛,他没有什么心思再去在乎什么事,沉重的眼皮又要合上。

他本就是要死之人,除了内心深处的孤寂绝望,王文昭对一切没有任何想法,虽然看起来这里不是医院,但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遭遇,又或者说,人生对他已经失去意义了。

窗外的知了声愈来愈大,催着人昏昏欲睡,隐约好像看到一个人脸伸到了自己面前,面容俊逸,却晒然一笑,眼神中似是充满温暖,半袭唐装儒雅可沁。

王文昭张口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抵不住眼前的困意闭上了眼睛,但耳边却想起了那男人的声音。

“天轻地巧风不取,杂草亦能作古今,逢鼠不忌拈花趣,似是流水落乾坤。”

短短十数日,夏去秋来,王文昭每天能做的就是看电视。没错,他现在下床都费劲,电视里现在正播放着新闻,什么发现不明生物啦,什么天降陨石啦。好好一个凤凰卫视让他以为自己在看走近科学。

不过说到怪事,今年的天气确实有些反常,往年此时也应该只是略显秋意,但此刻窗外的风声却让人有一种寒冬之感,屋内都已升起了炉火,劈啪作响的木柴声让王文昭以为,自己在腊月寒冬雪花飘零的冬夜。他不做多想,跟这一切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他已经被这个社会所抛弃了。

有些僵硬的动了动身体,这舒适的屋子让他有一些不太适应,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床上躺尸的他,每天能见到的,除了医生便是来人了,平时给他送餐打扫的女孩儿。女孩儿很漂亮,看起来也就双十年华,柳眉杏眼,长相温婉,是那种忍不住让人有一种想谈一场校园恋爱的妹子。不过性格可不是如此,因为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不止是不知道,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回答过他,永远只有一个微笑,冰冷又拒人千里的微笑。

食物倒是不错,但完全不像病号饭,倒像是劳累一天大快朵颐的犒劳餐。自从到这里之后,每天像被填鸭子一样喂着,想到这,王文昭汗毛一立,这屋子主人是不是有什么恶魔嗜好?应该是那天见到的那个那人把,自打被救起之后,他便没有再没见过那个男人。

想起那个那人,他在不解之余更是好奇,他是谁?自己又在哪,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他救了,即使捡回了一条命,王文昭的内心深处也并不开心,他早已不想面对这破烂不堪的人生,可又因为他的救命而心怀谢意,人本就是矛盾的,自己逃避麻烦,又敬仰仗义之人。

突然,房间的电话声想起,正在打扫的女孩放下擦拭着的瓷瓶快步走到桌边接起电话。

电话里隐隐约约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女孩边和他聊着,边点头称是。

看到这里,王文昭还是不禁想起家人,家里的催款电话也已经打爆了吧?

他这辈子做的最有勇气又最没勇气的事,便是那一跳,自己死了,至少房子当初写的父母名字,抵押款也用父亲的退休金还上,还能给家人留个东西。

但王文昭说不恨自己的发小和李龙,那是假的。但他也不认为自己有东山再起的希望,他发现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弱者,总希望随遇而安,总是不想努力。看看人生,除了父母,谁又会为你无理由的付出为你好?

想起年迈的父母,想起辛勤一辈子不舍吃喝只为让自己多过些好日子的母亲。想起那个要强了一辈子从不低头,却因为自己提前内退的父亲。泪水忍不住的流淌,再看着狼狈的自己,全身多处骨折,被包的像是一个木乃伊,连抬手擦个眼泪都做不到,何其悲哀。

这时,女孩已经接完了电话,顺手拿起纸巾为他擦干眼泪,随即就离开去继续清扫。还是那样细心而又拒人千里之外。想想也是,自己又不帅,一个惨到要去跳楼的破落家伙,谁又能对自己提起兴趣?想到这里,王文昭又忍不住老脸一红,二十多岁的人了现在像个没用的婴儿。

“谢谢”

他轻轻道了声谢,只是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

头已经可以微微转动,望着窗外被凛风吹的晃动着的树枝,早已没了十几天前的翠意盎然。望着远处的风景,他看的出来,这房子应该很大,周围看起来也没有别的人家。

就在这时,一阵隆隆声从窗外想起,听起来像是螺旋桨的搅动声,不过他早已见怪不怪,几乎隔三差五都能听到,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一个只有自己在书里和电视里才看到过的房子和私人直升机,一个有佣人有私人医生,一个予取予求的人生!

想到明明是救了自己的人,王文昭却没来由的的一阵愤怒,自己已经准备好撒手这一切了,而那个人却这样救了自己,但连看都不再看自己一眼。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阴暗面在沉溺绝望时总是被无限放大,王文昭有些激动的闭上双眼,却突然在耳边想起了一声低沉的男声。

“身体好点了么?”

王文昭惊愕的砖头,却牵动了脖子的搓伤,脸瞬间就皱在了一起,又努力的转换表情,挤出一个笑容,看起像像朵开败了的菊花。

向着声音方向望去,王文昭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屋里的灯光有些昏黄,却遮不住男人白皙光洁的脸庞,剑眉星目充满英气,一身笔挺的西装却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只是那略!”微扬起的嘴角,却有一种玩世不恭之意。

那人似站在自己面前,又仿佛很遥远,王文昭也算和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但他看不透眼前的男人,像一个潘多拉之盒,那眼神,隐隐有些灼人的目光,是看自己的孩子?更或者?造物者的眼神?像小孩子面对玩具的欣喜?

“好多了,是您救了我么?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种奇怪的想法,仿佛眼前站着的男人不是一个人,像是无数的人影重叠在一起。

回过神来。王文昭努力展示着好不容易挤出的谄媚笑容,他有些紧张无措,眼神中忍不住露出些许期许,来到这里之后有如此之多的未知,他不想有所奢求,但却又无法控制的去想。

男人似有深意的看了王文昭一眼,依旧春风和煦,随手拿起旁边的椅子坐在王文昭身边指指天,似笑非笑的说道。

“不用谢我,你要谢老天,要不是那些阳棚接住了你,我可不会活死人生白骨,自我介绍下,我叫肖景天。”顿了顿,肖景天再次看向王文昭,姿势倒是突然松散了起来,瘫在椅子上,旁边的女孩儿好像很了解男人,马上拿起一个抱枕递给了肖景天。

一番话和眼前男人跳脱的行为,倒是让王文昭略微放松了精神,激动的神情也变得平缓了一些。

“其实,大概知道了你的情况。但请原谅我,我并非有意调查你。只是好奇,有什么事可以让一个正值意气之年的男人去结束生命?”随即略显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王文昭看的一愣,他倒不认为想了解自己的情况对眼前的男人有什么难处,只是有些想不到,他竟然会对自己感兴趣,更别提这突如其来的神态。不过随即他没有再去想这些事,肖景天毕竟救了他,否则横死街头那就实在是难看,更别说让自己的父母去收尸了。

想到如此,王文昭对自己之前突然间的小人之态弄得满心愧疚,也不再去对别的事有所奢望。人嘛,即使活的像条狗,也要讲点良心的。心念如此,他正了正神色,跟之前的神态已经截然不同。

“肖先生,我其实差不多可以下床了。这段时间实在是麻烦你了,您也已经知道了我的情况,怕是已经没什么可以回报您的了,但是如果您有需要一些跑腿之类的边角之事,随时让人联系我,一定竭尽全力。”

王文昭面色诚恳,这番话倒是说的很真心。不过倒是把肖景天看的一愣,随即神色有些暧昧的说道。

“既然如此,我倒还真有一个事需要你帮我。”

突然的表情转换让王文昭心神一紧,我的天啊,这人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嗜好吧,挑瘦捡肥?那我可没有龙阳之好,不过肖景天接下来的话语倒是让他放心下来。

“海宁大学那边一直缺人手,平时也是很清闲,你愿不愿意过去?”

王文昭微微一窒,我也不是老师,也没有那个实力。

“我的水平怕是在那里也教不了什么吧。”

肖景天听闻有些差异的看着王文昭。

“哦,不是……负责安保工作,比较清闲,适合你养身体。”

王文昭瞬间闹了个大红脸,不过随即而来的心理落差也是让他有些腹诽,不是他假情假意,只是虽然现在他已经没什么可以挑剔得了,但以前也算过得滋润,现在突然听到说自己这个年龄就要去看大门,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俗话说的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人生就是如此,他王文昭也不是什么意志多坚之人,否则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平常小资惯了,他还真怕自己做不好这个事。不过转念一想,话已出口,救命之恩,还有什么可推诿的?如此便点头称是。

看着王文昭的反应,肖景天倒是没有任何意外,轻轻耸了耸肩膀,望了一眼天花板上那个跟粽子一样的王文昭。

“这就好,包吃包住,伤好报道,到时候小琪会跟你一起过去,她也正好要去上学.“

本就没有表情的少女听闻如此脸上忍不住泛起一阵厌恶之色,看了王文昭一样,轻哼一声。王文昭倒是莫名其妙,他可不知道怎么得罪这位姑奶奶了。

肖景天没有搭理眼前这二人,缓缓起身,走到桌子旁,一把摘下桌上红酒的塞子对王文昭说:“来点?”

随后自嘲的摇摇头,“你还是喝水吧。”

背起身拿起另一个杯子到了一杯水,只是手腕翻起之余,指甲在自己腕处一划,竟落出一滴银色血液掉入杯中,瞬间消失于无色,随后手腕处也是全无痕迹。旁边的少女像是没看到一般,伸手端起水杯便递向王文昭。

正在思忖的胖子倒是没察觉出什么异样,他哪有心思观察那么多,还在满脑子想着怎么应付目前的情况,毕竟还是要继续活着,那些债务问题只靠保安的薪水怕是连利息都不够了。看着端到面前的水,王文昭只得艰难的移动手臂。

少女看着眼前这个人费力的移动着手臂,眉宇间闪过一丝不忍。没有去多说什么,直接给他喂到嘴边。

王文昭内心大喊一声‘天啊’,自己头一次这样被人看着喂水,说不出的尴尬憋屈,他一边喝着水一遍红着脸看着肖景天,自己最后那点自尊心他还是想维护下的。

此刻肖景天并没有看着他,自顾自的品着杯子里的红酒啧啧发出赞叹。

王文昭有些好笑,随即想起自己,脸上又露出一丝苦笑。心下不禁感:‘屠戮胸中志,自比梦中人’。

抬头见王文昭已经喝下了水。肖景天没有再继续和王文昭聊什么,起身放下杯子,推说有事儿便打了招呼就走,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王文昭急忙问起了心中的好奇。

“您为什么救我?”

回答他的只有重重的关门声。

肖景天来到走廊里,望着雕龙画凤的墙绘,他自得一笑。喃喃道:‘不戮胸中志,愿比梦中人。这才对嘛,现在的年轻人呀。’说罢,手上盘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太极球漫步消失在走廊尽头。

房间里的王文昭还在吾自郁闷。身上的伤都好像开始隐隐作痛。此时却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甜蜜的少女声。

“老板已经帮你还清了债务,不过这钱他交代说从你工资里扣。”说罢白了眼前这胖子一眼便也转身出门了。

王文昭还在因为这突然对自己说话的少女而瞠目结舌,没反应过来。又突的醒悟好像隐约听到了什么重要问题,连忙想喊住少女,只是女孩儿看起来好像和主人一个德行,完全没有回应他的想法,早就开门而去了。

望着独自剩下他一人的房间,王文昭脑子里现在完全是一坨浆糊,他努力想理清一下目前的情况。一切都有些蹊跷,他摸不到任何头绪,这样的机遇会降临到他这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身上?之前女人说得对,他没什么价值,救命之恩,给他工作,还清债务……

可是刚想到如此,突的一股血液又兀自冲上心头,然后猛的回流全身,钱!钱!钱!这个问题本就像是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一直悬在自己心头,最终逼得自己想要逃避这人生,现在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突然之间的解放让王文昭忍不住双臂一震,一股浊气憋在胸口,忍不住一声大嚎。

那种拨开云雾见明月,踏行山川任我行的快意和解放感让他重新燃起了人生的希望,满脑子兴奋的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之前连拿杯子都难得手好像已经没有那么拘束了,醒者行者,愚者自愚。

屋子里的人喜上眉梢,窗外的世界却已悄然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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