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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么？”樊素有些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天下未必就你梁总一个有钱人。”这话放肆又轻佻，彻底激怒了梁亦安那紧绷的神经。

看不清梁亦安脸上细微的表情，樊素只觉得四下气氛开始变得凝重，空气里那粘滞的怒气让樊素心里暗想，终于戳到他的痛处了。

“那你现在是打算卖给别人了？就如同你大学辍学不过就是为了跟个有钱男人走，甚至连尹步哲都给抛在了脑后那般？”梁亦安极力压抑着怒火，有些淡淡的开口。

听到他提尹步哲，樊素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心脏也开始隐隐作痛，那同样是樊素的痛处。

所以樊素也像是故意般，有些轻佻的开口：“呦，你什么时候知道了？那时间专门去学校找我了？”

梁亦安并不想承认，至少面对眼前这陌生的樊素不想承认，于是岔开话题：“你也不必挑了，放眼海城，没人比老子有钱，以后老子包了你，一个月多少？十万？不然给你破个例，你自己定价。”

梁亦安鬼使神差的说出这番话，也许这并不是他心中所想，可是此情此景，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有种巨大的悲伤袭来，仿佛自己一直引以为光明的东西，揭开来看，竟是那样的黑暗与莫测，同样自尊不允许梁亦安软弱下来，还是放她走，梁亦安心里十万个不愿意，所以他只能这样尽其蔑视的开口同樊素谈价钱。

他的愤怒同轻蔑在樊素的意料中，若是这男人在听完自己就是为了钱后，仍会对自己柔情蜜意，那才真是见了鬼，可哪里就能这样轻易的让他得手，于是樊素有些不知可否的笑了笑说：“梁总，天下没有强买强卖的，当时不过是我一时无聊，才同您开了个小玩笑，现在都通通说清楚了，而且您也说不跟女人做朋友，那么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目的已经达到，樊素这会儿只想离开，看着这幽静暗长的小路，她转身打算走回去。

梁亦安的额头青筋暴起，樊素那轻描淡写的玩笑，让他觉得自己真就这样愚蠢的被她给耍的团团转？梁亦安是谁？在这海城算得上呼风唤雨，怎么就被个女人给耍了？他心里又气又急，怎么就容她这样轻易的脱身?

于是他一把抓住正要离开的樊素，不顾她挣扎的将她一把拎进车里，樊素开始有些害怕，语气也凌厉起来：“梁亦安，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是爱玩儿火么？那就试试引火烧身是什么感觉。”梁亦安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近乎刻薄的冷漠相，此时虽然没想好抓住樊素要做什么，但那巨大的羞耻感，指挥着他的神经，要他近乎本能的行事，不管做什么都只是为了要眼前这女人臣服。

樊素看他锁紧了车门就加快速度冲了出去，慢慢是冷静下来，梁亦安能做什么？要她命倒不至于，要她的身子？想她打算同梁亦安见面那天，早就将所有的一切置之度外，性命都无所谓了，身体又算得了什么。

樊素自幼不看言情，所以理解不了书里男女主人公，不过是睡了一场就彼此刻骨铭心，在她看来情欲不过是水，若是本来无爱的两人，哪里就有那样深的痕迹！

这样想来，樊素倒是不慌了，她不再挣扎，只是调了舒服的姿势坐好，语气轻松的说：“梁亦安，你要带我去哪里？”

梁亦安以为她会慌张，会害怕，会求饶，求自己原谅她的不知天高地厚，却没想过她是这样平静，难道当真以为自己不能拿她怎么办了么？

想到这里，梁亦安脑袋一热，迅速拨通了带鱼的电话，也并不多说，只是冷漠的开口：“给我安排一个包间，找你那里最好的姑娘。”

樊素心里哑然失笑，这人难道要带了自己去嫖姑娘？还是让自己看他嫖？他仍旧是这样变态，樊素有些鄙夷的想。

梁亦安只是紧紧的抓着樊素将她带进走廊尽头的房间，樊素从未来过这样的场合，进门后那不停闪动的灯光，让她觉得炫目，便下意识的伸手遮住了眼。梁亦安关门后松开她的手，也并不言语，只是冲侍应生做了个手势，那侍应生便推门出去。

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樊素开始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而梁亦安仍旧坐着一言不发，只是眼神直盯盯的看着她的动作，樊素刚要开口讨个座位坐下，却听到背后的门一下被推开，还没来得及反应，一股脂粉味就冲了过来。

这下樊素真的算是开了眼，由侍应生带进来十个姑娘，打扮各异，有清纯路线有性感路线，有小家碧玉也有大气冷艳，一排齐刷刷的冲坐在沙发上，宛如皇帝翻牌的梁亦安声音温柔的招呼：“梁总好。”

侍应生刚要介绍，梁亦安让他将房间里的那盏最大最亮的灯打开后，便唤他先出去，侍应生是极其训练有素，且见过场面的，乖乖的执行了命令走出去。

刚走出去，就看到老板代明宇脸上带着诡秘笑容的走近来说：“怎么样，梁总满不满意，他挑了几个？”

侍应生低声说：“老板，梁总带了个女人来的，而且他将那十个姑娘全留在包间里了。”

听见侍应生这样说，带鱼脸上浮现出有几分淫荡的神色，想这梁亦安许久不来玩，一来倒是要玩儿大的，便不打算进去叨饶他，只吩咐门口的侍应生机灵些，比服侍其他客人要更周到。

包间里的樊素也是摸不准他的牌路，也同他一样打量着那十个美女，梁亦安看樊素看的专心，语气冷漠的开口说：“樊素，这些姑娘怎么样？”

“很漂亮。”樊素由衷的说，她们个个妆扮得体，并不是走什么暴露俗艳路线，也确实底子生的漂亮，对比之下，仍旧一身白衣仔裤的自己，倒显得寒酸的多。

梁亦安注视着站在那群姑娘前面的樊素，语气无限鄙夷的说：“樊素，她们一个月也不过五万，那你觉得自己值不值我刚刚喊出的十万价钱？”

樊素全身一僵，原来他在这里等着自己，这么多年，樊素早就兜兜转转抛弃掉了那曾经的自己，而梁亦安，他一直，始终都是那个最卑鄙无耻的人，也只有他能想得出这样羞辱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