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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9 章 给我哥捣乱!

  • 作者:高别
  • 类型:青春校园
  • 更新时间:10-24 16:18:50
  • 完书字数:113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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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亲近审武,就该满足审武的一切所求。只是借他的脸看一看,太宰治要真像你所想的那样心生芥蒂,那他对审武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反正不会是白饮的错。

当替身就当替身,白饮都痛失所爱乃至要代替审武活下去了,身为堂堂妖神消磨自我意识扮演审武后的第一受益人,太宰治逃过了承受审武死讯的痛楚,无知地继续活在“审武回来赴约”美好幻象里,就应当为给他幸福生活的白饮殿奉上一切,把对审武的感情,都回报在白饮殿身上。

这是白饮“作为审武”应得的。

“你有什么错呢,白饮殿?”叶王发自内心觉得白饮真是太高尚了,“你只是太思念和太宰治长得相像的白哒罢了。”

男人:“……”

“……你这是什么眼神?”麻仓叶王怀疑道。

男人伸手摸摸眼睛,颇为奇异地注视着他:“叶王啊。”

他联想到当初中了念能力,自己满心满眼都是库洛洛这个“命中注定的爱人”,把他划进自己的领地,视作自己的所有物,甚至理所当然地对他说——“你是我爱的人,你当然会愿意为我做我想要的一切。”

哪怕念能力的作用已经消失,现在想到这句话,男人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啾啾点头。

又啪地变出另一个聪明的自己,拿着小铲子,把啾啾点头的小人一锹一锹埋起来。

“叶王,爱一个人,就该满足他的所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太纯粹了、也太极端了。”他失笑。

像是赞叹,又像是否定。

也不知道在说麻仓叶王,还是在说他自己。

“如果持有这样的标准,”男人忽然忧心,“这么多年来,除了我和晴明,叶王你交到别的朋友了吗?”

麻仓叶王、麻仓叶王:“……”

“感情都是相互的,谁有义务无条件对一个人好?”男人反过来开导“交不到朋友”的叶王,“如果有与世情背道而驰的准则,你可以这样要求自己,却不要这样苛求他人。”

“再说,如果小治真的为了让我高兴,心甘情愿让我透过他的面孔去思念另一个人,这样珍贵的情感,我才更不能去践踏。”

他认真地自语。

“我不要成为我一直憎恶的人,也决不要去侮辱爱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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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说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如果真的能自我克制,男人也不至于来向麻仓叶王倾吐烦恼。

还是那句话,因为近乎相同的面孔,睹小治思哒宰,就和落叶知秋、水暖晓春一样,属于观察者的本能反应。

还要回到几个月前,太宰晖第一次在鸢眸青年面前走神的场景。

事情的起源是一双鞋子。

男人用魔术设定了时间比例,计划晚上去到别的世界,速战速决把事情搞完,白天就回来和小治待在一起。

然而,因为用的不是“万物皆可高相性”的愿力身体,巨兽身躯能量磅礴轻易可踏碎世界壁、精神还携带着令所有世界都避之不及的终末,再加上拒绝了得到身份承认以获取“羁绊”的加持,导致男人一进入目标世界,就受到了比从前更多数倍的排斥力。

世界抑制力的无形红线缠缠绕绕,束缚四肢和躯干,第一步将他压制成连变成原形都不能的普通人,第二步则拉扯着他,一天比一天沉重,要将他排斥出世界。

就像面对治疗疾病的药物,人的免疫系统会对外来入侵物作出应激反应,被进入的目标世界本身感知到男人的到来能使它升格,但属于世界基底层的防御机制,仍会对强大外来者作出层层封锁。

外来者。

排斥。

到底不是他的世界。如果是他出生的家乡世界……

“……”男人惊醒,掐断了思绪。

因为晚上在目标世界里被压制力量,成了没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第二身躯自带的“洁不染尘”天生属性自然一并失效。

简单来说——他不干净了。

早上回来时,伤口会在回复的自愈能力下快速愈合,一身尘土淋个浴就能洗去,因世界不同时局不同,每次浸染上的不同味道,如金属味、血腥味、硫磺味、墨水味……也能用去味剂清理掉。

但唯独那一天,他在目标世界处理文书,眼前忽然出现红围巾的太宰牵着条金毛和红发青年一起散步的影像,久违的熟稔和莫名难言的情感冲击大脑,连带着那个世界的后续收尾工作都心不在焉,早上回来见小治时,就被观察敏锐的鸢眸青年一言指出:“哥,你的鞋底怎么有血迹?”

还不是随意沾上、水冲一下就能冲干净的血迹。

深沉的血褐色深入胶质鞋底,形状随意无序,为纯色单调的鞋底嵌入妖美的花纹。

要踩过多少亡魂,才能踩出这洗不掉的血纹?

绝非一夜之间。

面对鸢眸青年的视线,男人坦诚答:“我忘换鞋了。”

太宰治听懂他的言下之意:忘记换一双干净的鞋,才被他发现了。

这次忘记了,那就是以前都没忘记……如果不是他这次忘记了,那他还打算把自己的事情一直瞒下去了?

不、不。太宰治想。

就算这次被自己抓住了一个漏洞又怎样?他大大方方承认“我私底下有你不知道的事”,接下来却一句话也没有了,明摆着就是不打算解释!

是觉得他没有必要知道?

还是觉得他不会在乎?

太宰治气堵。

又是这种难以跨越的隔阂感。

男人从森鸥外那里收养自己当弟弟、却对自己说“我不会插手你”的时候是;他悄悄将产业归到自己名下、任自己怎么挽留也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的时候是;然后现在……又是。

男人不知道鸢眸青年的想法。

虽然只有一夜,但他在目标世界度过很久,距离上次见小治已经是半年前的事。

他吃着碗里的早餐,看着桌对面思考着什么的青年,鼻尖是食物的香气,内心的安定感油然而生。

看啊,不管他在目标世界度过多久,等他回来时,都有一个人在家里等他,陪他吃饭、散步、生活。

——家里。

——家里。

男人抿着这两个字,弯起眼睛,如果时间在此刻永恒静止,那一定很美吧?

如果小治还能再活八十年,那就是二万九千二百二十天,在未来的二万九千二百二十个世界里,都有一个人,会在“家里”等他。

……多好。

多么令人期待。

这样一想,之后的二万九千二百二十个世界,都因为小治镀上一层毛绒绒暖呼呼的微光,变得可爱起来啦!

就像工作和家人,比起必须完成的繁琐乏味的工作,当然是陪弟弟认真生活更重要。和小治待在一起的早晨到傍晚,时间快得像飞鸟俯冲落到枝头,每一刻都珍贵,过一秒少一秒,没有必要被他晚上那些不值一提的琐事占据。

可是——

男人目光下移,落到他的鞋上。

这次是他的疏忽,忘记换了鞋。

想起疏忽,就想起他批阅文书时,一抬头,在玻璃窗上看见的红围巾青年。

思念如水,漫进他的眼眶。

男人向对面望去,鸢眸青年低头戳着碗里的包子,和他面容近乎一致的红围巾青年在他身上凑成虚影,抬起头,露出熟悉的微笑,嘴巴张合,对他说着什么,又上半身靠着桌子倾过来,夹着雪白的蟹肉要喂给他。

——拿我给你剔的蟹肉来喂我,哒宰真是一点诚意也没有。

男人想像从前那样回话,却不吐露语句,眼睛一眨,虚幻的影像无声消散,面前仍是低着头的、与红围巾之人气质相异的鸢眸青年。

他转头,透过玻璃窗,红围巾的青年牵着金毛犬,在街边走过。

他静静望着,目送那背影从窗的左边,走到窗的右边,消失在视野中。

“哥?哥?”

“……唔?”

“你刚才在看什么?”他拉长声音,“我叫你你都不应——”

“刚才有个人,黑风衣,红围巾,长得和你很像,牵着条金毛犬,从街边经过,你看到了吗?”

“长得和我很像?还牵着条狗?……哇呜,我最讨厌狗啦!”太宰治道。

在那次之后,男人看到的关于红围巾青年的幻象,便慢慢频繁起来。

见到小治的时候尤甚。

到第四次还是第五次在小治面前走神,听了关于“红围巾”的描述后,鸢眸青年抱着手臂,脸色渐渐改变——

是他们养的某一只小猫,被别的猫抢了小鱼干后,又凶悍又委屈的眼神。

还有一点没来由的嫉妒。

和不甘。

——大家都是猫,凭什么我的小鱼干就要被你抢?!

1006

“我不管,明明是我哥,凭什么要被外人拐去睡觉,还天天晚上都睡!”太宰治啪啪拍桌。

织田作之助扶了扶发抖的桌子。

【逻辑不通,但理直气壮。】齐木楠雄心道,【太宰晖是你哥,但不妨碍他找对象。更何况他还不是你哥,他是为你哥守寡的爱人,妖神白饮。】

【等等!】齐木楠雄忽地一个激灵,【里世界人人皆知的妖神寻找爱人审武的悬赏,太宰治他……应该不知道吧?】

【太宰治的异能力是人间失格,注定他看不到妖怪,而且他一直以来都在发展晖治财团,就算但凡大小财团都会和里世界有那么一点雇佣关系,就算太宰治和掌控日本的黄金之王私底下有来往,就算太宰治和欧洲时钟塔的交易一直没断过,就算……】

齐木楠雄停止自欺欺人。

他决定主动出击:“太宰治,你知道这个外人是谁了吗?”

鸢眸青年看超能力者一眼:“你早就知道了吧?当年你特地引我们去妖神主神社……你是受了妖神的委托?”

【他知道了。他果然知道了。他又知道了!我再说一遍,超能力者讨厌脑力派,尤其讨厌不能读心的脑力派!但是……这莫名松了口气是怎么回事?至少他还没有看出最大的秘密,如果让太宰治知道现在的太宰晖其实是他咬牙切齿的妖神,而真正的太宰晖已经……】

齐木楠雄努力掩饰低落。

“你不对劲,”太宰治忽然凑近,“你最近在躲着我,现在的情绪和反应也不对,你有不能让我知道的事?”

齐木楠雄内心绷得更紧,面上淡定,疑惑反问:“……有吗?”

“正常情况下,你这个时候应该吐槽才对。”太宰治冷漠指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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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齐木楠雄瞬移消失的空位,太宰治坐下,鸢眸沉凝。

又软塌塌瘫在桌上:“怎么办啊,织田作,我哥有别人了,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过往,那些过往里,又有多少别人?呜呜呜织田作,我在他心里的位置越来越小,说不定哪天,他就被那个每天晚上都去陪着睡觉的妖神骗走了,把我丢下,连白天陪我的时间都不给啦呜呜!”

“太宰,你是想要太宰晖先生更多的关注吗?”

太宰治:“……”一针见血织田作。

“是哦是哦,”鸢眸青年扭动身体,“人家想和哥哥二十四小时都黏在一起~”

这几个月他算是想明白了,他不主动靠近,男人估计就打算维持现状,不退一步,但也别想他再了解更多。

可是——不够。

如同冰山一角,男人展示的是片面的他,还有宏大的隐秘藏在海水之下。

他从哪里来?

他曾经历什么?

他的目光投向何方?

他的眼中涌动着何种情绪?

——这世界上,有谁甘心对几乎占据自己生命全部的人一无所知?

太宰治深吸一口气,胸中有什么沸腾起来。

与男人共处的每一时刻在脑内一帧帧揉过,他又回到了十四岁那年的夏天,白衣黑裤脸扣面具的男人冲他礼貌一笑,周身嘈杂忽然就尽数退去,耳边只剩下风吹叶片的沙沙声和绿树枝头的鸟叫声。

——我本想这个夜晚就去死的,可今天见到一个满身是谜的面具男人,那是不解开就睡不着的勾人心痒,所以我还是先活到揭开他面具的那天吧。

他确实揭开了他的面具,可面具之下,却是更深更深,层层缭绕的迷雾。

他迫切地想拨开迷雾,看到其下无人触及的神秘;又或者,名为太宰晖的这本书,他一辈子都读不完它。

“想要吸引家长的注意……”织田作之助慢吞吞道,“有句话叫‘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如果发生了什么太宰晖先生不得不管的事,太宰你……”

“对了!没错!我可以给我哥捣乱!”太宰治机智举手。

“诶,倒也可以。”织田作之助赞同。

老板擦着酒杯,表情开始木然:一本正经地教唆犯错啊,织田作。

“现在就联系时钟塔,让他们给我派个人过来给我画召唤阵!”太宰治精神振振,鸢眸兴奋闪光,“我哥想要圣杯战争里七个英灵的魔力,那我就召唤个英灵出来参加圣杯之战,阻挠他的人获取最终胜利!到时候英灵魔力七缺一,他舍不得打我,又需要我这个英灵的魔力,主动权就落在我身上啦!”

“什么妖神什么悬赏令什么晚上不在家睡觉,太宰晖你通通别想有啦!”

话音未落,鲜红的三条令咒出现在手背上。

——不可思议。

以后被自己召唤的英灵问起“赢得圣杯后想实现的愿望是什么”,太宰治会怎么答?

“我想参加圣杯之战,给我哥捣乱!想不到吧,我想给我哥捣乱的愿望,强烈到令咒都响应了我!”

史上最儿戏参战愿望。

但当下,太宰治只是拿出手机,给手背上的三条令咒拍了张照,点击,发送。

“叮~”

点开回讯,太宰治果然看到——

[晖儿哥:我马上回来。]

太宰治阳光灿烂: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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