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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杂志就送给婚纱店的老板了，林玉本来打算替陈丽文揽个客户的，看这架势京市这边，要么自己开店，要么就别想着直接把品牌给人代理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大大咧咧的杜婷，心想着她虽然在这里常住几个月，但是她完全不是做服装的料子呀。

要是能找到人暂时开一家精品店，等成熟之后在转让，那肯定会有很多接盘的。但是目前找不到人...

接下来的时间里，三个人去了京市这边的批发市场。做玩偶，有时候需要不少的装饰，刚好在批发市场这边一站式购齐了。

杜冰不在京市，跟这边的人也不是很熟，就没过去叨扰。买了些好吃的，回到杜婷所住的地方，林玉掌勺做了一桌子。

刚刚收拾好，三个人还没入座，就听到外面有汽车声，紧接着就听到周科的欢笑声。

“看到车子，我就知道你们肯定在做好吃的。”周科一进屋就找盆子洗手，动作迅速，生怕好吃的被吃光一样。

“你也太有口福了吧，我们忙前忙后的一个多小时，你回来洗洗手就能下肚了?”杜婷虽然是在打趣，可眼底全是关切的眼神。

“那可不是，我算着时间呢。昨天夜里你打电话说他俩今天过来，我今个一早就催着他们装车，一路狂奔呢。”周科接过张令华递过来的椅子，又拿着林玉递给的筷子。

饭桌上，两个男人一直在叙旧。林玉和杜婷也插不上话，一早吃饱坐在一旁闲扯去了。本来说夜里林玉跟杜婷睡，张令华自己去开房，现在周科回来了，那就不能打扰人家两口子团聚了。

“其实省城那边手术也不错。我做的时候也没花多少钱，就歇了两天跟平常人一样了。”杜婷看着电视，随口跟林玉闲聊着。

“谁做？”林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杜婷竟然已经做了节育手术？

“我呀。我们又不打算要孩子了，不做节育手术，万一怀上了怎么办？”杜婷漫不经心的打了一个嗝:“你干嘛这副表情？”

林玉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只是觉得杜婷的爱意十分伟大，她为了周科可以放弃当一个母亲，还可以放弃当母亲的权利...

以前喜欢追书，看到那些男女主互相为了对方牺牲什么的，总觉得不是很真实。她跟张令华之间没有惊心动魄的经历，两人平淡温馨的生活。所以猛地听说杜婷做了手术，心里感慨万千啊。

从杜婷的出租房出来，不远处就有一家宾馆。带上自己的装备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去医院排队了。这边做手术的人更多，好在去的早，要不然上午能不能做的了还不一定。

她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在身上动刀子呢。当初生孩子也没侧切，这冷不丁的还要给肚皮划个小口子？

“小玉，你颤颤啥呢”杜婷捂着嘴跟她开玩笑:“谁说不害怕来着？”

“你们不觉得这里面很阴冷吗？”林玉白了她一眼，拧了拧自己的大腿根，确实是害怕，但是不能承认。

“先盖上毯子。”张令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方毯子盖在她的腿和胸前:“车上已经准备好了热水，红糖和食物。”

林玉点了点头，莫名的有种晕车的感觉。等医生叫到她名字的时候，身体突然就不颤抖了，可能是放弃垂死挣扎了吧。其实本来是不害怕的，毕竟工厂那边有很多已婚的妇女，她们年底的时候有的都做了节育手术，说一点事都没有。

可杜婷过度给自己科普，www.youxs.org，医生切输卵管的时候或许会误把小肠啦阑尾啦给扯出来，有可能要不停地翻找，反正很可怕。所以林玉等待的时候一直在脑补那么可怕的画面，现在想想或许自己是很幸运的那个呢？

张令华等在走廊里，恨不得把脑袋钻进门缝里去看。整整半个小时，他没离开过手术室的门，也没说一句话。里面偶尔有其他的妇女做完手术出来，张令华的脸色就跟着更难看一点。

林玉昂头看着手术室的天花板，突然觉得自己的好运是得了帅气的老公听话的孩子外，其他的也就没有了。

明明打了麻药，在被手术刀切除什么的时候，她疼的都想吐了...先不说肚皮被划开时，那“嘶拉”一声皮开肉绽的响声，就说医生的手力可真特么大...愣是把肚子给翻箱倒柜的闹腾着。

等她手术完成，医生来叫家属的时候，整个人已经不好了。她脸色荤黄，目光涣散，被张令华抱着放在走廊长椅上观察了好久，才缓过劲来。

缓缓抬起手，对着杜婷梳了个大拇指，有气无力的开口:“你的嘴确定没开过光？”

“哈哈哈哈，你真的被扯错肠子了？”杜婷一脸幸灾乐祸，她经历过的自然也希望有人经历一下，这样以后还能互相探讨一下。

林玉给她一记白眼，把脑袋靠在张令华的肩膀上。等对面那几个患者离开，她的观察期也过了，就被张令华抱着往车上走。

“我那个时候是自己走着出来的，哪有你这么夸张啊？”杜婷嘿嘿笑着:“对了，我这里有盒去疤药，目前看上去还有点效果。现在时间来不及了，而且你还用不到，到时候我买了让周科给你捎过去。”

周科用保温饭桶装了些小吃，再加上车里有热水和两个生鸡蛋。反正不过六个小时的车程，好歹吃点东西就坚持到家里了。

“你记得三五天后去医院看看伤口，还得拆线。”杜婷提醒着，不过也不指望着林玉能听进去，这话是说给张令华听得:“她之前老说是顺产肚子没留疤，这下留了疤，你可别往枪口上撞。”

“我知道，去疤药你记得张罗，下次我过来拿。”张令华点了点头，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林玉躺在铺好的后座上，轻轻抬手挥了挥，告别。然后神情茫然，一脸生无可恋的沧桑。

女人...可真是多灾多难啊。